古笛亲自替古父和古萧添了杯香茗,露出难为情的表情。
“父亲,萧弟是笛儿的亲人,他的事也就是笛儿的事,父亲开了口,笛儿能做到,岂有不帮之理?但是……”
古父眯眼:“但是什么,笛儿,萧儿可是你的唯一的亲弟。”
古萧也打感情牌,轻声说:“三姐,你是萧儿唯一的嫡姐,萧儿的前途,希望嫡姐能出一份力。”
古笛叹了口气,屏退众人,扫视一圈没发现有人偷窥,才压低声音继续说:
“父亲别看我在容家过得很好,这些都是表面的风光,笛儿是容府的女眷,人微言轻,夫君当了状元,也这些宫里送来的好东西。”
“父亲、萧弟你们也尝尝,笛儿一直记得父亲的好,一直想找机会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可笛儿只有些吃的,以及几套头面首饰,钱财仅够日常买胭脂,帮不上家里什么忙。”
“我也想帮萧弟,但太学的入学条件尤为严苛,女子不好干涉男人之事,我只能试着问一下,夫君应该愿意帮忙的。”
“可凡事无绝对,笛儿不保证一定办得到,但愿意尽力一试,无论结果如何都派人给家里传个信,父亲,你看成么?”
“笛儿能做到的只有这么多,但请父亲放心,笛儿这颗心一直向着家里,有好东西都紧着家里,只是头面首饰我需要搭配衣服,点心也拿不出手。”
古笛装出热情、大度、伏弟魔、一心为娘家着想的样子,拍着胸脯向古父保证。
她看起来一颗心向着古家,实则啥都没有。
画个饼,给古父古萧瞧瞧得了,她才不想理古家的琐碎事。
古父眯起眼睛打量她,将信将疑的表情。
这个女儿,从小乖巧听话,嫁了人当了诰命夫人,还能像之前那般懂事听吩咐!?
为了古萧能入太学,他求了很多人,大多都是含糊着应答,然后把他赶出去。
求爷爷告奶奶,连个应承下来的都没有,不然他也不至于找到古笛这边。
古笛倒是唯一一个说‘应该可以帮忙’。
如此看来,他可以暂时相信,能办到最好,办不到也不用付出代价,左右都不吃亏。
但这事,最好还是当着容寐的面问一遍。
容寐是今年殿试的榜首,他若肯帮忙,太学那边应该会给点面子。
古父露出慈祥的一面,轻声问:“笛儿,容贤婿几时回来?父亲有些话想当面跟他说。”
居然还想留下来吃晚饭!?
这两个癞皮狗,还真是请神容易送走难!
古笛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表面热情地说:“父亲,我没权过问夫君的事,他基本是酉时二刻回来,瞧现在这天色还,需等三个时辰。”
“可最近圣上忙泰山祭祀大典一事,御史台也忙,容寐归家时间我也说不准,有可能三个时辰后回来,也有可能在御史台通宵达旦。”
古父是工部的人,自然也知道帝王筹谋祭祀的事,御史台和六部联手策划祭祀活动,忙得是焦头烂额。
“既如此,我跟你萧弟先回去了,希望你将萧儿的事放在心上。”
送走两个瘟神,古笛嫌他们坐的的位置晦气,即刻命人将凉亭打扫一遍。
“……”
回古府的马车内。
古萧说:“爹,你看古笛奢侈那样,说容家是普通耕读之家,谁信啊!”
“要不要递折子上书,就说容家有巨额钱财来历不明,让容寐停职查账,挫挫他们的锐气,我见古笛那奢侈样就来气!”
“不可,你怎能有这种想法呢!”
古父摇头道:“萧儿你记住了,手段只能用在对自己有利的事,损人不利己,那都是没长脑的傻子。”
“整垮容家,挫古笛的锐气,对你的前途没有半分好处,反而在别人印象里落下个‘是非精’的印象,得不偿失。”
“为父已经看清楚了,容家当年根本就没有没落,什么经商失败破产都是借口,为容寐入仕做准备,容家财富都有章可循。”
“你还小,有很多官场上的手段你还没学会,父亲得慢慢教你,你要学会如何害人,也要学会如何防着别人害你。”
古萧又问:“父亲觉得古笛靠谱吗?我并不以为她愿意帮我入太学。”
古父摸摸古萧脑袋:“你要清楚,古家所有人会倾尽资源,只为你的前途,不管古笛靠不靠谱,她也姓古,她不会害你,至少是目前不会害你。”
律法中有一条连坐罪,若一人闯下弥天大祸,九族消消乐,连后院鸡窝里的鸡蛋都得摇散黄。
“为父官品差半级,助不了你入太学,现在只希望古笛还念着古家的养育之恩,为你的事操心吧。”
“……”
戌时。
竹苑房间里。
古笛卸了妆洗过澡,燃起一盏水晶灯,坐在梳妆台边看书。
容寐回来,可他刚进门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
“笛儿,你怎么没躺床上勾引我?”
古笛无奈放下书,满头黑线:“……夫君,你变坏了,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
“好了,不逗你了。”容寐收起旖旎心思,边脱外袍边问:“岳父找你,是想让古萧入太学的事?”
古笛点头,训狗一段时间,她夸赞撒娇的话术是信手拈来。
“夫君你真聪明~你上辈子一定是男狐狸转世,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没洗澡不能亲亲,mua~奖励你一个飞吻~”
容寐眼底划过一瞬宠溺的笑:“你希望我帮他吗?”
古笛故作嫌弃道:“不帮,你刚从外边回来,身上有味,你赶快去洗澡!”
“我今天没出汗,身上不臭,不信你摸摸看?”
容寐非但不去沐浴,还只穿着贴身的丝绸里衣朝她走来。
男人弯下腰,像普通夫妻玩闹那般抓古笛手腕,令她抚摸他的脖颈,刚好掩饰住他三指探脉门的动作。
一瞬间,容寐眸子里有星光聚焦。
古笛没察觉到男人眸光有变,指甲挠他一下,嫌弃道:“不摸,你洗澡去,不洗干净今晚不许爬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