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粮仓的火光将半边天染成赤红色,热浪裹挟着浓烟扑面而来。司念捏紧凤逸尘留下的玉牌,看着太子调兵遣将的身影,心中警铃大作——粮仓失火与玉佩阴谋太过巧合,显然是有人想趁乱浑水摸鱼。
“小姐!”翠竹跌跌撞撞跑来,发丝被火燎得卷曲,“二夫人的陪嫁嬷嬷带着几个家丁往祠堂去了!”
司念瞳孔骤缩。祠堂下方正是密室入口,而继母兄长的势力还未彻底铲除,难道他们想趁乱抢夺玉佩?她转身冲向祠堂,却在转角处被人猛地拽进阴影。
“小心。”凤逸尘带着硝烟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玄色外袍已被划破,露出内里暗红的里衬,“有内奸提前打开了侯府侧门,黑衣死士正在往祠堂集结。”
司念正要开口,远处传来箭矢破空声。凤逸尘揽住她的腰腾空而起,三支淬毒弩箭擦着他们足尖钉入地面,瞬间腾起青烟。“走暗道。”他贴着她耳畔低语,带着她闪进一处不起眼的角门。
暗道内潮湿阴暗,司念摸索着石壁上凸起的机关,忽然触到一手黏腻——是鲜血。凤逸尘举着油灯凑近,只见墙上用血画着半只展翅的朱雀,箭头直指暗道深处。
“这是...”司念话音未落,前方传来打斗声。他们疾步向前,却见十几个黑衣人围着一名白衣老者。老者手持长剑,剑穗上赫然挂着半枚朱雀玉佩!
“爹!”司念失声惊呼。那老者竟是她以为早已战死沙场的亲生父亲!
白衣老者闻声回头,苍白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念儿,终于等到你了。”他挥剑逼退黑衣人,将半枚玉佩塞进司念手中,“当年先帝命我假死守护玉佩,如今...”话未说完,一支箭矢穿透他后背。
“不!”司念冲上前,却被凤逸尘死死抱住。白衣老者在火光中微笑着闭上眼,手中紧握的画卷缓缓展开——竟是完整的朱雀玉佩下落图,而图上标记的地点,赫然是皇宫禁地。
“带着玉佩快走!”凤逸尘将司念护在身后,长剑舞出漫天剑影,“本王断后!”
司念攥着半枚玉佩和画卷,跌跌撞撞地往前跑。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她不敢回头,只知道拼了命地往前跑。当她终于冲出暗道时,却迎面撞上神色焦急的太子。
“念儿?你怎会...”太子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玉佩上,瞳孔猛地收缩。不等司念反应,他突然抽出腰间软剑,直刺她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挡在司念身前。凤逸尘闷哼一声,软剑刺穿他的右肩。“皇叔!”司念惊呼,只见凤逸尘反手一掌击向太子,借力将她推开:“带着玉佩去皇宫!相信我!”
火势越来越大,侯府在火海中摇摇欲坠。司念咬着牙转身狂奔,手中的半枚玉佩硌得掌心生疼。皇宫禁地、传位诏书、重生之谜...所有线索交织成一张大网,而她终于看清,这场阴谋的核心,早已超出了侯府恩怨,直指那至高无上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