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季将军要带兵的,她骑马,不坐马车。”
苏云瑶:……
“那陆铭峰呢?为什么不让陆铭峰去,既然是打仗的事情,自然要让会武的人去,到时候也能帮帮忙吧。”苏云瑶愤愤道。
珍珠无奈,“公主,盛京这些日子不安稳,大理寺整日也是忙的不可开交,皇上怎么可能派他去边关呢。”
啊对对对,所以派了个最闲的沈秋年去喽。
苏云瑶一脸生无可恋的拍手叫好。
皇弟啊皇弟!
你还真是实力坑姐啊!
“珍珠,备水,本公主要沐浴。”
苏云瑶听到这一路要跟沈秋年同乘一辆马车过去,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排斥。
不过从盛京城到边关,这一路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
可若是随军出行,这么大的部队,想必也不会进城。
在外面安营扎寨,那么冷的天,应该是没有机会让她沐浴了。
珊瑚,珍珠,玛瑙一同随着她进了浴室,有人伺候沐浴,苏云瑶继续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就在此时。
珊瑚以为苏云瑶又睡着了,压低声音道,“玛瑙,要不咱们两个人换换呗,你留在公主府打理琐事,我陪着公主去边关。”
“为什么?昨天晚上你不是说公主府琐事太多,好多你都弄了一半,离开你不行什么的,才过了一个晚上,你就全部弄好了。”玛瑙诧异。
“不是。”珊瑚脸上染上了一抹羞愧之色,“公主府的事情再大,也没有公主的事情大,珍珠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公主要出远门,自然要带着她,至于咱们两个,要不这一次我去,下次你再去。”
“可是我东西都收拾好了。”玛瑙面露难色。
“你上次不是说喜欢我头上的那个的银钗,你让我去,我把那个银钗送给你。”
玛瑙闻言,眸光一亮,“真的?”
“当然是真的,等下公主沐浴完,我就拿给你。”
“那……”玛瑙犹豫了一下,“那这次就让你先去吧,那下次公主再出远门,可就得我去了。”
珊瑚连连点头,“好好好,玛瑙你真的太好了。”
苏云瑶闻言,缓缓的睁开眸子,看到珊瑚满脸喜色,她眼眸眯了眯,“好你个玛瑙,一个银钗子,你就把本公主给卖了,说不去就不去了。”
玛瑙和珊瑚相视一望,双双跪在了地上,“奴婢知错了,公主恕罪。”
苏云瑶没说话,只是捧起水,撩在了胳膊上。
珊瑚面露挣扎好一会儿。
其实这些话,她完全可以不当着公主面说,可公主沐浴完以后就要走了,她此时东西还没收拾,若是此时不说,只怕公主等下一声令下,就没机会说了。
“公主,此事因奴婢而起,都是奴婢的错,公主要罚就罚奴婢一个人吧。”珊瑚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公主出远门,若是只带着珍珠一人,怕是路上没人照拂,公主您惩罚奴婢一个人吧。”
整个浴室安静的落针可见。
好一会儿,苏云瑶忽的笑出声,“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珊瑚面色不变,依旧低着头跪在地上。
“好了,起来吧。”苏云瑶淡然一笑,“帮本公主更衣吧。”
珊瑚看了一眼玛瑙,心有余悸的站起身。
她小心翼翼的伺候公主穿衣,等到苏云瑶穿戴整齐以后,侧眸朝着她看了一眼,“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去收拾东西吧。”
珊瑚闻言一愣,眼眶发酸的福身行了个礼,“是,长公主,奴婢多谢长公主。”
等到珊瑚离开以后,苏云瑶又冲着玛瑙道,“这几日我不在公主府,万事都要格外当心,昨日给陆铭峰做的那一套衣裳,送到大理寺。”
顿了顿。
她继续开口道,“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或者有可疑的人,万一来不及进宫找皇弟,就让护卫拿着公主府的腰牌,去大理寺找陆铭峰。”
玛瑙郑重的点了点头,“公主您放心,府上有奴婢。”
确定没有什么可交代的,珊瑚也收拾好东西过来。
苏云瑶才披上狐毛大氅,出了公主府。
马车就停在公主府的正门口,珍珠撩开车帘,马车上烧了炭火,一股子暖意迎面而来。
沈秋年坐在马车中的一侧,他闭着眼睛,雪青绸缎长袍,衣摆墨竹隐现,手持象牙骨扇,发间玉簪莹润,似画中谪仙,一副十足清冷贵公子的模样。
不得不承认,原主被他迷得死去活来,确实有这样上等的姿色。
闻声,沈秋年缓缓的睁开眼,他动了动唇,还没来得及开口请安。
苏云瑶便拿出了一只毛笔,在马车中间的位置,从这一头,直直的画到了另外一头。
“虽然咱们二人虽然是被迫无奈这些日子同乘一辆马车,本公主不想,你也不想,所以咱们以此为戒,美其名曰三八线,谁也别过界。”
三八线?
美其名曰?
沈秋年盯着苏云瑶画的那一条黑线,眉心微动,“公主,您这是何意?”
“既然上次咱们已经说清楚了,从说清楚的那天开始香水不烦花露水,装作不认识,是最好的。”
苏云瑶说完,让珍珠从包袱中拿了一个床单和一条绳子,直接在她划线的上方挂了一个帘子。
沈秋年:……
马车被一分为二,苏云瑶这才放心的让珍珠子帮她铺好了床榻,脱掉大氅,躺在上面拿出画本子,看了起来。
沈秋年盯着那个布帘子,虽然苏云瑶刚刚的话没太听懂是什么意思。
可似乎也猜到了,这一笔划过的三八线,大概就是楚河汉界。
他心口一悸,缓缓的又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边关。
霍骁一身戎装,手持长枪,戎马轩昂,分明是含着懒淡笑意,眸光却冷冽令人不敢逼视。
“霍骁,你这个窝囊废,你就那么怕你们那个狗皇帝,没有苏云衍的命令,你半步都不敢靠前。”
霍骁眸光淡然的看着眼前叫嚣的西京二皇子,桑烨。
他手持缰绳,懒洋洋的看过来,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眼底清清楚楚都是蔑意。
“五年前你哥哥就是本王的手下败将,今日你又不知死活的来送死,乖乖把你们大夏的长公主送过来,供我父王玩一玩,还能留你全尸,霍康有没有告诉你,当年他是怎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