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看向了铁树灵妖王的残枝,目光中尽是不解。
灵妖频繁的出现在人类和异兽之间的战争本来就有些奇怪了,这又多了这么多怪异事件。
灵妖、异兽和人类,三者相互攻杀,互不结盟,三分都相互仇视。
一直以来,灵妖势力最弱,因此对于人类和异兽之间的大规模战争,一般都只会煽风点火,不会参与进来。
可这一次它们像是和异兽一方结盟了,成批量的出现在战场之中。
这几乎实锤了先前他们的判断。
不管异兽和灵妖做了何种交易,这对人类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章鱼王体内的这只古怪虫子。
“剖开其他异兽的躯体,看看有没有这虫子。”
童言当即开始破开那些杀死的异兽尸体,在里面寻找着虫子的踪影。
童叟等人也快速行动。
短短半刻钟的时间,死去的异兽都快被剁成肉沫了,并没有发现其他虫子的身影。
“怪了,只有一条!其他的异兽和灵妖就是普通的,没有被操控。”
其他人也觉得奇怪,没有一点线索。
“不管怎么说,先离开这里吧,出现异常的东西往往是坏事。”
吴云勉强出声,提醒着众人。
他内心中的那种不安感并没有随着章鱼王的死亡而消失,反而更加的浓烈。
“嗯,大家先离开这里吧。”
童言也知晓不能在这种地方多停留。
刚刚可是还有三只火焰鸟王逃离,它们要是这一刻折返回来,将其他的异兽指引过来,那又得是一场恶战。
可就在众人打算离开之际,天穹突然黑了,空间开始扭曲,裂开一道巨大的裂缝。
从这只裂缝中突然伸出一只长满青色鳞片的兽爪。
见到这只兽爪,冯封脸色直接黑了,浑身开始颤抖起来,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异兽皇,是那天拍断百川城山体的那只异兽皇。”
“!!!”
童言瞳孔收缩,目光凝重。
其他人也是脸色惨白,死一般的沉寂。
裂缝扩大,一颗巨大而可怕的脑袋从裂缝后方的空间探了出来。
这是一只绿色的蜥蜴皇!
蜥蜴皇巨大的竖瞳扫动,死死的盯着童言。
不,准确的来说是盯着童言手中的那只怪异的虫子。
好可怕的皇威!
童言作为被异兽皇盯上的中心,只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这一刻,黑环和深渊煌座似乎受到了皇威的影响,运转的更加快速了,一股难以言述的气息迸发,包裹着童言,化解着皇威带来的影响。
“哥哥......”
童颜不离不弃,紧紧跟在童言身后,面甲之下的眼皮颤动,大有下一刻就要全睁开的趋势。
“东西,本皇要了!”
蜥蜴皇没有废话。
从裂缝中探出的兽爪直接抓了下来。
兽爪巨大,径直将整片区域笼罩,每一个人都承受着未曾接触过的威压。
这一爪,不仅想要带走这条虫子,更是想要将这个区域中的人全数杀死。
“不,不要让它带走我。小子,只要你能够带我走,我可以送你一个造化。”
没有想到的是,一只闭口不言的虫子这一刻活跃了起来,急忙出声向童言招呼。
可童言现在哪里还听的进什么啊,降临的皇威凝固了空气,封节了空间,众人连动弹都艰难。
圣皇境可是凌驾于天王境之上。
如果说天王是众生之王,那么圣皇就是众生之神。
每一击都堪比天威。
每一击都宛若末日。
在绝对的境界面前,任何的言灵,任何的技巧,任何的战力都属于枉然。
说起来,蜥蜴皇并不是在对众人动手。
而只是单纯的想要将东西取走,至于那些所谓的天王,在它眼中只不过是可以顺手碾杀的蝼蚁罢了。
在场没有任何人能够入的了它的眼。
“哥哥...”
童颜紧紧握着童言的衣袖,低着头,眼眸颤动,双手紧握。
就算我真的堕入无边黑夜,也绝对绝对...
...不允许有人伤害哥哥......
童颜俏脸冰冷,紧闭的双眼越睁越开,流淌出的暗夜能量越来越可怕。
衣袍遮蔽的躯体出现一道道诡异的黑纹,她身上的气息也开始神秘莫测起来。
“要玩命了!”
童言身躯紧绷,并没有坐以待毙。
全力催动着黑环和深渊煌座。
如果说现在还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拦蜥蜴皇的出手,那只可能是自己的这两大来源神秘的言灵了。
这种感觉他不知晓从何而来,但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在童言的催动下,黑环越转越快,演化的黑日更加的漆黑,边缘流淌的红光神秘而迷人,深渊煌座流淌的能量也更加的快速,身上裹带着的气息愈发的神秘莫测。
“这两个东西,是什么?为何气息会让我有些不安?”
蜥蜴皇也注意到快速演化的黑环和深渊煌座,没有迟疑,没有犹豫,更加恐怖的能量直接朝着黑环和深渊煌座笼罩了过来。
圣皇境催发的能量狂潮就如同惊涛骇浪般汹涌,仿佛一个起伏便能将一切湮灭。
“不管是什么东西,毁掉便可!”
但可怕的一幕发生了,蜥蜴皇挥洒下来的能量波竟然直接被高速旋转着的黑日吞噬,而后转化成自己的能量,不断的洒落在深渊煌座之上。
“这,这怎么可能!!人类的言灵怎么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蜥蜴皇有些发懵。
它可是货真价实的圣皇啊,那个黑面小子不过是天王境,催发出的言灵怎么可能承受得住它的能量,更别提将能量转化成言灵的能量。
在接收蜥蜴皇那可怕的能量转化之后,深渊煌座就像是一棵干枯已久的树木重新接受了雨水的滋润,在那一刻重新活了过来。
从煌座内部隐隐传出轰鸣声,那是沉闷的战鼓声!
战鼓声宛若从无数年前传来,跨越了时间的长河,击碎了空间的限制,破开一切,降临于此。
听闻轰鸣的战鼓声后,在场的童叟丧彪等五面突然呆愣住了,双眸放空,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般,不自主的走上前来,立于深渊煌座的前方,兵刃持于手,而后单膝跪于煌座前。
姿态虔诚的犹如一个信徒,身躯坚韧的像一名即将奔赴战场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