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女人其实已经有了身孕,但族内长老着急确立最终的继承人选,司徒青和那女人没有时间等下去了......”
童言默默听着,愈发反感。
有那么一刻他突然觉得和司徒青这些人比起来,赵宏易简直就是一个圣人。
赵宏易是光明正大,摆明告诉你如果你没用的话他会出卖你,所以让你努力变得对他有价值,属于堂堂正正的小人。
这些人则是违背道德,没有灵魂,真真正正的伪君子。
“后面你知道的,东窗事发,司徒炎被打上耻辱的标签,被驱离家族,估计离开的时候被司徒青暗中杀了,司徒青也顺理成章的成了唯一继承人,后面坐上了家主的位置。
可笑的是那个女人也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做了一切肮脏事的司徒青反而自我圣洁起来了,无比嫌弃女人,将她软禁起来。
当然,就算是司徒青不这样做,司徒家那些自诩神圣的长老们也不会允许这么一个肮脏不知廉耻的人坐到家族主母的位置,她被抛弃是必然......”
童言认同的点了点头。
和这些世家打过交道的都知道,越是老头,越是将家族荣誉看的重,这种不光彩的女人不可能会让她坐到那种位置的。
“那个女人在被囚禁了一个月后,在绝望和不甘中自杀,丝毫没有顾虑她腹中还有一个六个月大的孩子。
更可笑的是,即便是女人死了,司徒青嫌恶心,最终也没有来看一眼,只是吩咐了下人收拾尸体。
下人们收拾尸体的时候,惊奇的发现腹中的孩子还活着,他们刨开了女人的肚子,将孩子取了出来,悄悄收养着。”
司徒烟的声音很平淡,像一个外人。
童言总算知道为什么殿中殿没有司徒烟的资料了。
试想一下,谁能想到这种情况下仅六个月的胎儿还能活下来?恐怕所有人都认为孩子随女人的死去而消失了。
“后来我在那几个下人的庇护下成长到了十来岁,意外觉醒了言灵,然后被那些长老发现,收养我的那些下人都被灭口了。
原本他们也打算处死我的,但又看重我的言灵,便暗中将我囚禁在黑狱之中。
十来年的时间,我都未曾接触过阳光,未曾呼吸过新鲜的空气。不过......”
司徒烟话锋一转,美目流情。
“不过好在哥哥杀了司徒度,屠杀了那些有潜力的九阶天王,司徒家陷入后继无人的窘境,那些老东西不得不将我从黑狱中放出来。”
童言一愣,着实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层原因。
“呵呵,那帮老东西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以为我恨他们是因为他们逼死了那女人,以为我答应他们的条件只是想要替那个女人讨回公道,以为我只会清算一些人。
但是他们错了,那个恶心的女人也配我做出让步?我想要的,是将他们都杀死,全部送进地狱。这种充满罪恶的家族,不配存活在世上。”
司徒烟说这话时,目光森然的像一个恶鬼。
很快司徒烟这副可怕的模样又收敛了回去,露出一个可爱俏皮的模样,期待的问:
“哥哥你会再次帮人家的,对吗?”
童言盯着司徒烟,没有回应,而是说道:“据我所知,那个女人来自余家,是余家当代家主余龙的妹妹,那你便是他的侄女,余家现在是反司徒家队伍中的第二位置,你为何不选择去找他帮忙?”
司徒烟轻声一笑,反问道:“嘿嘿,哥哥你觉得为何余家会和司徒家闹翻脸?”
童言直接一呆。
“哥哥是不是觉得因为司徒青利用了那女人,导致那女人自杀,因此两家才闹掰的?”
余家以前和司徒家关系密切,两家家主子女联姻,亲密无间,后面出了司徒青一事之后,两家才渐渐闹掰了。
只要是个人都会觉得是因为这件事。
“错了,因为余龙也是这件事的主谋。不,应该说这件事就是由他最先提出的。
原本余龙认为将司徒炎赶走,司徒青坐上家主之位后,自己的妹妹就是司徒家的主母了,日后余家便能从中获取不少的利益。
但余龙没有想到的是,司徒青会如此绝情,愿望落空的他自然无比恼怒。
在那女人被囚禁的那个月里,余龙可是接连跑来了司徒家七次,但讽刺的是,七次都是来找司徒青索取利益,连看都不看女人一眼。
后面司徒青动了杀心,想要杀掉余龙灭口,但最终没有成功,两家因此彻底闹掰。”
童言一阵沉默。
原本还以为两家是因为女人才闹得不可开交,原来是因为利益落空啊。
不过这个余龙也是个狠人,为了利益,让自己妹妹去做这种事情。
能成为各大势力,各大世家负责人的,果真没有几个是有人性的,只要符合利益,他们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话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事发生的时候,司徒烟都还在那女人的肚子里,怎么知道这些的?
参与这件事的司徒青等人,还有参与审判的众多长老不可能说,收养她的那些下人也不可能知晓内幕,可为何司徒烟会知道,仿佛一个亲历者。
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确是一个亲历者。
“哥哥觉得一个婴儿能够听得到外界的话语,能够理解外界发生的事情吗?”司徒烟指着自己,“是的,这一切也算是我的亲身经历。”
童言猛然看向司徒烟,瞳孔中出现几抹震惊之色。
司徒烟还在肚子中的时候就能听到外界言语,并能够理解这些事情了?
不过想想也对,也只有这样她才会知道一切,知道所有的内幕。
说来也可笑,余龙司徒青这些密谋,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人,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个人隔着肚皮将他们全部的计划都听的清清楚楚。
“司徒家那几个老圣皇知道我的脾气,他们担心我对司徒家动屠刀,但是又舍不得我的言灵,一直在暗中观察我。
特别是在司徒度陨落,将我从黑狱中放出来后,他们近乎监视了我的一举一动,甚至每一个眼色和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