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如战鼓般落在众人心头,宛若从无尽战争年代走下来将军,明明身影还没有出现,但一股无形的气息却笼罩在众人的心头。
一道笼罩在黑袍之下的消瘦身影缓慢接近。
他的身影和群山之影融合到了一起, 就像是活动在黑暗中的生物。
与庞大的群山之影想比,那道身影可以算得上微不足道,但给众人的压迫感远胜于群山。
“教父......”
有人咀嚼着这个代号,但更多人是沉默不语。
可以说,属于天明城的人基本都没有见过教父,只听过从外面传回来的消息。
有些人是敬佩能够这么短时间内崛起,但也有人很怀疑是不是被传的夸大其词了,更多人质疑教父只是被某个势力推出来的棋子,他背后被那些人操控着,不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成这种恐怖的成就。
但在这一刻,全部的质疑都消失了。
谎言可以骗人,事迹可以编造,但身上那股属于强者,属于从战场上厮杀下来的气质骗不了人。
正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
教父,一个以杀伐立身,以战斗立名,在无数的战斗中崛起的战斗狂人。
“不,他甚至比传说中的还要可怕。”
有人声音微颤,其他人也没有反驳,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那道从群山阴影之中走出的身影。
不知为何,即便是面对司徒家第一圣祖都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那道身影越走越近,众人已然能够窥见到面部了。
那张黑色为主调,上面浮刻不知什么种类的凶兽云纹,边缘闪烁着红芒,而面甲额头中间位置,则是有一个黑种泛红的圆环。
那圆环是活的,它在流动,它在旋转,时不时有神秘未知能量垂落,更加剧了教父的恐怖感。
群山为背调,将教父的身影拉的很渺小,却很恐怖。
“我承认,这家伙比我会装!”
原先的地方,杨巅峰望着童言的背影,非常服气的说道。
狂权柄挠了挠头,有些疑惑的说道:“为啥刚刚司徒青在拿那个女人威胁他的时候他不出去,现在人都放了,他却又要出去啊?”
杨巅峰一脸无语,然后用力拍了拍狂权柄的脸:“哥们,还没睡醒呢?”
“不是,我真不理解。”
“因为现在是司徒家和十方天地的恩怨了。”
“那他为啥不潜进司徒家中,先弄死那个被重创的第二圣祖啊,这样还能绕开司徒家在这边设置的陷阱,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杨巅峰闻言则是一脸吃惊的看着他,仿佛第一天认识。
“你啥时候学会这些损招了?你们楼外楼的人不是说管他谁谁,我将一路碾压嘛?”
这下轮到狂权柄取笑了,“时代已经变了,现在讲究智取!”
杨巅峰狐疑的盯着狂权柄,而后突然就凑上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小子老实交代!”
“嘿嘿好吧好吧,其实是我家那老头之前被偷袭了,气不过,叮嘱下面只要遇到司徒家的人,不用管什么道义,有啥手段就给他上啥手段。”
而后,狂权柄突然也压低了声音:“难道你不对司徒家的黑狱好奇吗?”
杨巅峰听后,眼睛都亮了,眼珠子咕噜咕噜就转了起来。
黑狱一直是司徒家一个奇特的存在,它建造时也融入了来自终战之地的材料,因此能够隔绝外界所有的感知。
先前司徒赧和刚刚的司徒烟就是被囚禁生活在这里,才隔绝了殿中殿的信息探查。
这个黑狱保密级别比镇族之器还高,司徒青这种家主都没有资格接近,只有四大圣皇能够进入其中,根本没有人知道里面还有什么秘密。
杨巅峰可是对这个秘密垂涎已久。
现在听狂权柄提及,立即就动了心思。
“这,这不好吧。现在司徒家可是陷入癫狂时刻啊,动起手来可不会管你谁是谁。”
“你什么时候变得怕这怕那了?”
“什么话什么话,走走走,掏它!”
于是两人便趁着司徒家注意力全放在这里的时候,鬼鬼祟祟的摸向司徒家最大的秘密黑狱。
“教父!”
第一圣祖目光略微凝重,死死盯着缓慢踱步过来的教父。
那如同战鼓般的脚步声也砸在他的心头,心头竟莫名一颤。
其他司徒家长老则是死一般的沉寂。
他们在心中模拟过无数次和教父碰面,交手的场景,或是教父带领着那八面一同杀来,或是教父开启那恐怖的双棺,以能够灭杀圣皇的恐怖威能直袭而来,但从未想过会是如此。
从未想过只有教父孤身一人前来,更没有想到他们面对教父一人之时,心头竟莫名浮现恐惧之色。
很多长老羞愧难当,想要将这种情绪驱赶出去,但却如附骨之蛆,怎么也挥之不去 。
堂堂司徒家长老,制霸天明城数百年的世家长老,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一个外来人压制,这怎么不令他们感到可笑。
“咯咯咯......”
司徒烟那悦耳却有点魔性的笑声从废墟那边传出,而后她踉踉跄跄的从废墟中爬出。
没有了禁灵钉的禁锢,她的灵力得以运转,伤口已然止血。
“哥哥,你好狠的心哦,人家都被捅成这个样子了,你却一声不吭,连一句关心都没有,好生让人家伤心。”
司徒烟现身后,脸上没有痛楚,和面对司徒家的平淡和厌恶不一样,这一刻她喜笑颜开,明明没有什么过分的动作,却给人风情万种之感。
明明她浑身鲜血淋漓,狼狈不堪,但却将很多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看着看着,这部分人的目光都呆滞了,脸上出现痴迷神往的神情。
最靠近这边的司徒家护卫们,他们神色膜拜,犹如朝圣的信徒般走向司徒烟。
不仅是距离司徒烟比较近的司徒家之人,就连隐藏于暗处,距离比较远的反司徒联盟这边的人也有人走向司徒烟,甚至就连极远处,那些看热闹的五大机构的人都有人陷入了这种痴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