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大窝在娘亲怀里，抽抽搭搭地瞥了爹爹一眼。
突然伸出小胖手，“啪”地拍在江阔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大手上。
这记“反击”让夫妻俩同时愣住了。
“噗嗤——”
沈星垂忍俊不禁，“看来是个记仇的。”
她握着儿子的小手轻轻晃了晃。
江阔被大儿子打了一下也是愣住了，不过很快回过神来，满脸骄傲得意。
不愧是他儿子，力气还挺大，没给他爹丢人。
沈星垂看着江阔搓着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就猜到他肯定也想抱一抱儿子。
但小老二和小老三都沉迷吃奶，没空搭理他。
沈星垂轻轻把怀里的小老大往前送了送。
“喏，你这个当爹的终于回来了，还不赶紧抱抱你儿子？”
江阔顿时如临大敌，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整个人瞬间僵成了木头。
他双臂绷得笔直，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稀世珍宝，连呼吸都放轻了。
整个人一动不敢动，简直比他扛大炮的时候还要紧张
没办法这么点的小人实在是太软了又脆弱。
“放松点，”沈星垂忍俊不禁地戳了戳他僵硬的胳膊，“你抱的是儿子又不是炸弹，这么紧张干什么？”
“而且你这么僵着，孩子被抱着也不舒服。”
“要是炸弹我就不紧张了，”江阔小声嘀咕，额头都沁出了细汗，“这、这也太软了……”
他感觉怀里的娃娃简直比豆腐还嫩，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给碰坏了。
沈星垂笑着帮他调整姿势：“左手托住他的小屁股，右手扶住后背……对，就这样。”
她轻轻按着江阔的肩膀让他坐下，“你坐着抱。”
江阔僵硬地坐在床沿，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
小老大似乎察觉到了换人抱，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人”，突然伸出小胖手抓住了江阔的衣领。
“他、他抓我！”江阔惊喜地低声叫道，随即又紧张起来。
“这力道没事吧？不会扯坏他小手吧？”
“没事的，”沈星垂温柔地握住丈夫的手，引导他轻轻拍抚孩子的后背，“你看，他很喜欢你。”
小老大确实对这个新怀抱很感兴趣，小手在江阔的军装扣子上摸来摸去，时不时还发出“咯咯”的笑声。
江阔渐渐放松下来，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
“他好轻……”江阔低声说。
粗糙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儿子的小脸，这次记得收了力道。
“比我们训练用的手榴弹还轻。”
沈星垂哭笑不得：“哪有这么比较的？”
江阔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那两个臭小子……”
话一出口又赶紧改口，“那两个小的喝完奶了吗？”
沈星垂回头看了眼小床，促狭地眨眨眼，“怎么，江连长还想一次抱三个？”
江阔顿时又紧张起来，手臂不自觉地收紧，惹得怀里的小老大不满地哼唧了两声。
他连忙放松力道，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一个就够我受的了……咦，怎么有水声啊？”
江阔突然听见一阵莫名的流水声，还以为是哪里漏水了呢。
沈星垂听到水声时先是一愣，随即迅速低头看向江阔怀里的小老大。
小家伙正冲她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无齿笑容，小胖腿还欢快地蹬了蹬。
“完了！”
沈星垂暗叫不好，刚要伸手去接，就听见江阔一声低呼：“哎哟？”
江阔只觉得大腿上一阵温热，低头一看，秋裤已经湿了一大片。
他条件反射般伸直双臂，像举炸药包似的把儿子拿远，一脸难以置信：“臭小子，你不讲武德，怎么尿之前也不说一声？”
小老大被爹爹举在半空中，还以为在玩什么新游戏，开心得手舞足蹈。
沈星垂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江阔僵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裤子，一时竟不知该生气还是该笑。
但现在更重要的还是怎么处理。
江阔委屈巴巴的看向沈星垂：“媳妇儿~~”
沈星垂憋着笑接过他手里的小老大：“行了，你先去把裤子换了，顺便打点热水进来给你儿子也洗洗。”
江阔愤愤地刮了刮罪魁祸首的小鼻子：“小坏蛋，臭小子。”
说完叉着腿，姿势别扭地拿着干净秋裤出了屋。
不一会儿，江阔就换了条干爽的裤子回来，一手拎着个小木盆，一手提着热水壶。
沈星垂已经把小老大的湿裤子脱了下来，正用布巾简单擦拭着。
“我来给他洗吧，”江阔把温水兑好，伸手接过屁股光溜溜的小家伙。
沈星垂乐得清闲，把位置让给他，奶爸上任当然要好好练练手。
本来只是简单的洗一洗不是什么多难的事情，但谁让江阔是第一次做这事儿。
加上小老大今天不知道是不是见到亲爹回来了，十分兴奋，故意跟亲爹作对似的，两只小脚在水里使劲的翻腾。
江阔想要摁住他作乱的腿，但又不敢太用力，所以足足折腾了快半个小时才总算是洗好了。
等把小老大重新包进干净的衣服里，江阔长舒一口气，额头都沁出了细汗。
果然当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