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祠堂·雨夜·檀香混着霉味
林渊觉得自己像块被扔进酸菜缸的糯米团子——三更天的暴雨砸在祠堂青瓦上,溅起的泥点子糊了他半张脸,而怀里揣着的鸦羽佩正发烫,活像揣了块烧红的烙铁。他蹲在香案下,指尖抠着雕花底座的缝隙,耳边是苏府更夫敲梆子的声响,还有...某种类似指甲刮擦木头的细碎动静。
“奶奶的,鸦羽卫的老鼠都学会刨祠堂了?”他啐了口泥水,匕首撬开最后一块榫卯,“咔嚓”声中,香案底座弹出个黑黢黢的暗格。一股陈腐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比他三年前在南疆闻过的尸蛊还冲。
暗格里躺着个油布包,边角浸着暗红污渍,像是干涸的血。林渊抖开油布,半卷烫金隶书的古籍滚了出来,封面三个大字《九霄医仙诀》在闪电中泛着幽光。内页画着诡异的经络图,凡人经脉是红线,这里却用金线勾勒,节点处还标着“龙脊”“凤髓”等字眼,活像张人体藏宝图。
仙诀惊现·龙脊凤髓疑云
“医仙诀?”林渊挠着后脑勺,指尖划过书页,突然触电般缩回——那看似墨迹的线条竟在皮肤下发烫,“搞什么?老古董还带漏电功能?”
翻到第十页,一行朱砂小字跳出:「逆脉改命:引仙力冲百会,破凡胎塑仙骨,然需龙脊凤髓之体,否则爆体而亡。」林渊倒抽一口凉气,想起自己后颈那道常年发痒的疤痕,难道就是所谓的“龙脊”?更离谱的是,他左胸心脏位置有片淡粉色胎记,形状像片羽毛,此刻正随着书页发烫而隐隐作痛。
“龙脊凤髓...仙族遗脉...”他喃喃念着父亲留书的内容,油布包里掉出的信纸被雨水洇得模糊,“然苏家血脉已染邪咒,速离!”邪咒?林渊猛地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那片鸦羽形的疤痕——三年前中了万鸦噬心咒留下的印记,此刻竟与《医仙诀》上的金线共鸣,烫得他龇牙咧嘴。
“爹啊,您这是给我留了本催命符还是仙书?”他揉着发烫的疤痕,突然听见祠堂外传来脚步声。雨幕中,苏明远撑着油纸伞站在廊下,八字胡上挂着水珠:“渊儿还不睡?在祠堂玩什么把戏?”
二叔夜探·邪咒初显端倪
林渊慌忙将古籍塞回油布包,藏进香案暗格:“二叔说笑了,我瞧香案歪了,想挪正些。”话音未落,暗格里的鸦羽佩突然爆起红光,穿透油布映在苏明远脸上。林渊瞥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贪婪,像饿狼看见肥肉。
“哦?是吗?”苏明远走近几步,伞骨上的铜铃发出诡异的“叮叮”声,“你父亲当年也总爱摆弄这些老物件,可惜啊...英年早逝。”他语气温和,指尖却不着痕迹地划过香案底座——那里还残留着林渊撬锁的划痕。
林渊心脏猛地一沉。苏明远是父亲的孪生弟弟,却总透着股让人发毛的阴鸷。三年前父亲“意外”身亡,就是他一手操办后事,此刻他深夜出现在祠堂,绝非偶然。
“二叔深夜至此,可是有要事?”林渊故作镇定,暗中运功护住心脉。不料刚引动一丝内息,《医仙诀》上的金线突然暴涨,与鸦羽疤痕剧烈冲突,疼得他眼前发黑。
苏明远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要事没有,倒是看你脸色不好,莫不是中了什么邪?”他突然出手如电,点向林渊后颈!林渊本能闪避,却感觉体内两股力量撞在一起——仙力如暖流,咒力如寒冰,在经脉里炸开锅。
“噗——”他咳出一口血,血珠溅在香案上,竟凝而不散,像颗颗红宝石。苏明远瞳孔骤缩,抓起他的手腕:“你...你修炼了《九霄医仙诀》?!”
血浸残页·苗疆圣蛊伏笔
林渊趁苏明远分神,猛地挣脱束缚,暗格里的油布包却被带了出来。古籍滚落地面,最后一页被他的血浸透,纸背透出几个模糊的字:「苗疆圣蛊...以命换命...」
“果然在你身上!”苏明远眼神狂热,掏出枚刻着鸦羽纹的青铜令牌,“你父亲当年偷走仙诀残卷,害我无法解咒,今天就让我拿你这龙脊凤髓的仙种去换解药!”
令牌发出刺耳的嗡鸣,林渊体内的鸦羽疤痕瞬间暴涨,无数黑气从皮肤下钻出,凝成乌鸦形状。他这才惊觉,苏明远后颈竟也有片一模一样的咒纹,只是颜色更深,像块腐烂的淤青。
“你也中了万鸦噬心咒?”林渊捂着剧痛的胸口,终于明白父亲留书的深意——苏家血脉染邪咒,根本是苏明远搞的鬼!
“不然你以为你爹为啥死?”苏明远逼近一步,青铜令牌引动的黑气让祠堂烛火骤暗,“当年他发现我勾结鸦羽卫下咒,想带着仙诀跑,结果呢?”他笑得狰狞,“龙脊凤髓的仙种配上《医仙诀》,正好是解我咒毒的药引!”
雨夜惊魂·仙咒初冲突
林渊看着苏明远后颈翻涌的黑气,突然想起《医仙诀》里的“逆脉改命”——若仙力与咒力在体内融合,会不会...他心一横,强行引动仙力冲向鸦羽疤痕!
“啊!”两股力量相撞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却见皮肤上的黑气被仙力灼伤,发出“滋滋”声响。苏明远惊退半步:“你不要命了?!”
就在这时,祠堂大门“轰隆”被暴雨冲开,苏清雪撑着伞站在门口,发间的鸦羽簪子在闪电中寒光一闪:“二叔,你在做什么?”
苏明远眼神一厉,青铜令牌化作黑气缠向林渊:“抓住他!他中了邪术,要毁了祠堂!”林渊踉跄躲避,却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碎了——是《医仙诀》残页与鸦羽疤痕的枷锁。仙力与咒力不再冲突,反而像水和酒般交融,在他心口凝成一枚半黑半金的丹丸。
“这是...仙咒同体?”苏明远失声惊呼,脸上第一次露出恐惧,“不可能!当年初代门主说只有...只有...”
林渊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浑身充满力量,随手一拍,竟将苏明远震退三步。他趁机抓起地上的《医仙诀》,揣进怀里就往外跑,苏清雪一把将他拉进雨幕:“跟我来!”
残页余韵·邪秘初现
暴雨中,林渊跟着苏清雪躲进柴房,怀里的古籍还在发烫。他摊开被血浸透的最后一页,透过雨光细看,血字下方还有行更小的字:「苗疆圣女...血蛊为引...」
“苏清雪,”他抓住她的手,“我爹说苏家血脉染邪咒,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清雪看着他腕间若隐若现的仙咒同体纹路,眼神复杂:“三年前,我娘就是中了万鸦噬心咒去世的,二叔说...是鸦羽卫干的。”她顿了顿,从发间取下鸦羽簪,簪尖刻着半片蝶形花纹,“但我娘临死前说,解咒的关键在苗疆,在一个叫‘阿蛮’的圣女身上。”
林渊猛地想起《医仙诀》残页上的“苗疆圣蛊”,又看看苏清雪的鸦羽簪,后颈的龙脊疤痕突然发烫——那里竟浮现出半片蝶形印记,与簪尖花纹完美重合。
柴房外,苏明远的声音在雨幕中响起:“林渊,你以为跑得了吗?苏家祠堂的暗格里,可不止一本《医仙诀》呢。”
林渊心头一震,看向苏清雪。她摇摇头:“我不知道还有其他东西,但我知道,二叔一直在找你父亲当年藏起来的‘另一样东西’。”
雨越下越大,林渊摸着怀里发烫的古籍,又摸了摸后颈新出现的蝶形印记。龙脊凤髓,仙族遗脉,万鸦噬心咒,苗疆圣女...父亲留下的谜团像团乱麻,而苏明远那句“不止一本医仙诀”,更是让他背脊发凉。
他突然想起父亲留书的最后一句:「速离」。不是离开苏家,是离开这个被邪咒笼罩的牢笼,去苗疆找那个叫“阿蛮”的圣女,解开这仙与咒的死结。
“苏清雪,”林渊握紧她的手,“我得走了。”
苏清雪看着他眼中的决绝,将鸦羽簪塞进他掌心:“带上这个,苗疆黑木崖的蛊阵认这个标记。”她顿了顿,低声道,“还有,我爹藏在祠堂的‘另一样东西’...可能和你身上的‘凤髓’有关。”
林渊点头,将簪子揣进怀里,转身冲进雨幕。怀里的《九霄医仙诀》与鸦羽佩同时发烫,仿佛在指引他前往一个未知的险境。他不知道苏明远说的“另一样东西”是什么,也不知道苗疆圣女阿蛮能否解开仙咒之谜,但他知道,从翻开那本医仙诀开始,他的命运就已偏离轨道,驶向一片布满迷雾的深海。
而苏家祠堂的暗格里,除了半卷医仙诀,到底还藏着什么足以颠覆一切的秘密?林渊回头望向雨幕中若隐若现的祠堂,香案下的暗格像只张开的巨口,吞噬着所有未说出口的邪秘。他深吸一口气,消失在暴雨尽头——属于仙族遗脉的冒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