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你实力尚浅，我们不得不救你，可你执意要随行。
不过之后在地宫内你消失不见，我花了数十年时间寻找你的踪迹。”
“再后来，1970年时，你再度出现，恰好与张家叛徒张启山组织九门进行考古行动的时间吻合。
再次相遇时，你变得极为强大，然而最终还是丧生于地宫。”
叶豪回想起张起灵记忆中最深刻的一幕——“自己”被某种神秘生物钉死在峭壁，还留下了标记c。
“当你第二次归来时，我就意识到，你或许是终结两家千年争斗的关键。
这场耗费巨大资源和生命的纷争，理应画上句点。”
说完这句话，张起灵直视叶豪的目光。
“而要实现这一切，只需出现一股两大家族都无法抗衡的强大力量，那就是你，叶豪。”
“这种能够影响张家和汪家命运的力量，我相信就在你身上，叶豪。”
此刻，张起灵站起身，重新恢复了冷静与坚定。
张起灵直视着叶豪，目光如炬，令后者一时语塞。
叶豪避开他的视线，将注意力转向其他同伴。
那棺材的盖子许久才撬开几枚钉子，众人显然费了不少力气。
望着那透明的棺椁，叶豪再次陷入回忆，想起张起灵曾说过的话。
于他而言，张家与汪家的争斗并无太大兴趣，但对争斗核心却颇感兴趣。
然而，正因为如此，在秦岭青铜神树事件中，自己的现身以及对汪家造成的潜在威胁，或许已使汪家误以为自己是张家一方。
汪家的具体状况尚不明朗，但叶豪清楚，自己能够影响张家的力量走向。
\"想从中分得利益，似乎并非易事。”叶豪思索片刻后，转向张起灵露出一抹笑意，随后说道：\"老闷，尽管你的话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我选择相信你。”
停顿片刻，叶豪凝视着他，这是张家仅存的张起灵，语气坚定：\"不过，我不会与你们分享，一旦到手，我便会独占所有。”
张起灵微微一怔，脸上重现木然之色。
注视着叶豪专注的眼神，他忽而展露一抹纯净如孩童般的微笑。
\"无所谓，属于你的东西自然归你。”他说完，叶豪才明白，作为张家的守护者，张起灵的愿望不过是家族平安无恙。
看着面前这位可能历经数百年乃至千年的存在，叶豪突然领悟，长久的生命也终究不过如此。
脑海中浮现出一句名言：\"失去至亲会带来巨大痛苦，而接连失去亲人，则让人逐渐麻木。”
张起灵正是如此，面对生死早已无动于衷。
他不知从何而来，亦不知去往何处。
那边的胖子遇到了麻烦，叶豪打算过去看看，便对闷油瓶说道：“若我真来过这里，定会知晓。
但如今我只专注于眼前之事，过往如何，又有什么区别？这不正体现了我和此处的缘分？”
其实，这也是叶豪对自己说的话。
人不能总纠缠于过去或未来。
过去不可改，未来尚未来临。
叶豪明白这一点。
此刻他能把握的，绝不会放手。
“豪爷！棺材打开了！”
胖子兴奋的声音传来，叶豪与闷油瓶起身走向前。
“对了，你还没解释石头里的事。”
气氛轻松不少，叶豪解开了疑团，又提起刚才的异常。
“……那些黑乎乎的东西做的，不过被你吓跑了。”闷油瓶语气平淡。
听罢，叶豪心中一凛。
“竟然是那些东西？”
他隐约觉得自己的神秘属性或许不简单。
站在棺材旁，众人有些茫然，低头发现下面连着一口深井，井内空无一物。
胖子抱怨道：“难怪这么难开，原来下面还有空间，这万(bcci)奴王藏得太隐蔽了……”
叶豪的透视能力已能看清下方情况。
下面数十米处，有一个巨大的山体裂缝，规模远超之前所见，连他也吃了一惊。
雪球似又睡着，叶豪招呼所有人跟随下探。
沿途有许多发光的小飞虫，不像萤火虫，模样怪异。
众人依次沿绳索而下，叶豪领头，阿宁随后，其他人紧跟其后。
这些飞虫环绕四周飞舞，虽无威胁，却颇为美丽。
叶豪本想问雪球那些小虫的由来，但察觉到它睡得正酣，便作罢。
距离底部只剩十几米时，叶豪抱起阿宁直接跳下，却发现脚下尽是崎岖地形，但他依然稳住了身形。
抬头望去，四周皆为陡峭绝壁，上方漆黑一片，他的透视能力再次失效。
“又是那些东西捣的鬼。”
叶豪欲探究竟，兜里的雪球却拉住他的衣摆。
低头一看，雪球虽闭眼熟睡，叶豪却仍能感知它的意念——
“莫要去。”
“为何不可？给个缘由。”
叶豪以意念回应。
“此乃虚无之地……非生者可居，眼下最好莫要上……否则……或被同化，或意识分解，沦为行尸。”
雪球传完信息后，识海中的契约印记逐渐黯淡，再度陷入沉睡。
叶豪思索片刻，又望了眼头顶的黑暗，决定听从雪球之言。
毕竟自己初来乍到，哪及雪球历经千年？
不久，胖子、吴天真和老闷也下来了，但可立足之处仅限几块突出的小岩台。
往下看，仍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此处视觉与感应能力似乎失灵，叶豪索性不用，招呼众人放下绳索试探。
“雪球，雪球？醒醒，看看下面路是对是错。”
叶豪顺着绳索急速下降，最终卡在某处停下。
此时绳索已至极限，六十米的加长绳也不够用了，但他仍未触及地面，在空旷深渊中悬荡，忽觉似曾经历。
他想起闷油瓶的记忆里，“自己”曾在不远处的某地挂过。
但显然，此刻离那个位置还远得很。
黑眼镜和闷油瓶率先顺着绳索滑下，在叶豪两侧站定，随后胖子和吴天真紧跟其后，吴三省与陈皮等人亦步亦趋。
雪球许久未动，叶豪伸手将毛茸茸的小家伙从内袋中取出，对着它吹气，这才让它缓缓苏醒。
\"叽叽……（发生什么事了……）\"
雪球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叶豪无奈地皱眉。
\"你不是一直惦记着雪儿吗？怎么现在睡得这么沉？是不是不想找了？\"
叶豪话音刚落，雪球总算清醒了些许。
听罢叶豪的问题，雪球如释重负般传递意念：\"没事，这个方向没错。
直接跳就好，完全没问题。”
\"直接跳？！\"
叶豪重复了一句，但雪球已然再度入睡，他能感受到雪球似乎通过睡眠恢复力量。
俯视下方漆黑一片，叶豪陷入沉思。
跳还是不跳？
\"不管了……\"
思索间，叶豪手中凝聚出大量尼龙绳。
\"你们先待在上面，别下来，让我下去看看！\"
话毕，叶豪将绳索固定在崖壁上，迅速滑下约三四十米时，突然触及下方某物，整个人竟被弹起。
\"这是怎么回事……\"
低头一看，叶豪发现脚下布满黑色丝状物，且弹性十足。
再次落下时，又轻柔地撞上了这张网，宛如童年玩蹦床般的体验，让叶豪忍不住跃动数次。
\"原来如此，雪球所说的直接跳便是这个意思……\"
抓住绳索，叶豪在黑色网上尝试奔跑几步，确认稳固后，朝上方喊话，示意胖子等人下来。
不久，众人出现在叶豪视线范围内。
惯于远视和透视的叶豪，此刻察觉到自身精神力似受某种压制，视觉能力未能尽展。
正思考如何对付上方之物，头顶传来胖子他们的回应。
\"豪爷？你怎么悬在下面了？\"
胖子的声音带着夸张的喜剧效果传来，叶豪抬头一看，发现胖子等人正惊讶地注视着他。
“我并没有飘着，你们只管跳下来吧！下面有一张黑色的大网！”叶豪朝上方喊道。
黑眼镜和闷油瓶率先跃下，在黑网弹跳数次后，其他人在确认无危险的情况下陆续跳下。
众人在黑网上跳跃一阵，若非身处地下数百乃至上千米深处，他们或许会玩得更久。
就在叶豪准备研究网子结构时，雪球醒了。
“叽叽……叽叽叽……”
听闻雪球的叫声，叶豪一怔。
雪球的话意为：“接下来跟着队伍里的闷油瓶就行，他知道路，我要接着睡觉了。”听完后，叶豪意识到一件有趣的事——雪球竟认得闷油瓶。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合理，毕竟闷油瓶曾到过此处，而雪球是神兽，不知晓才奇怪。
“老闷，接下来怎么走？”叶豪走在晃悠的网上暗自思索这网的构造为何如此坚固。
闷油瓶已向对面崖壁走去，似有所图。
“我知道，别担心。”闷油瓶简短回应后继续前行，叶豪与他人打过招呼，随后跟随闷油瓶向对岸而去。
行不多久，闷油瓶猛地在黑网上蹦跳一下，借助弹力跃至崖壁，动作矫健，像是在寻找某种事物。
叶豪效仿其动作。
黑暗中，叶豪的夜视能力受限，仅能看清百米范围，上方阴影依旧，令他颇为焦躁。
“这些到底是什么？宇宙黑暗能量？”盯着远处漆黑一片的物体，想起雪球警告，叶豪忍住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