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寻举着个捕蝴蝶的网子,追着一只粉白相间的蝴蝶跑,网子偶尔扫过花架,落下几片带着晨露的花瓣,沾在他的小鞋上,像缀了颗淡紫色的宝石。
“慢点跑,别摔着!”俞小晚坐在廊下的藤椅上,手里捧着本程父留下的旧相册,指尖轻轻拂过照片里年轻的程晏深——那时他还没装机械臂,抱着刚满月的程念衡,笑得眉眼弯弯。小腹传来一阵轻微的胎动,像是里面的宝宝也在回应外面的热闹,俞小晚忍不住低头,轻轻摸了摸肚子,嘴角漾起温柔的笑。
“妈妈,你看我摘的薄荷!”林念希捧着一小把新鲜的薄荷走过来,叶子上的晨露还没干,折射着阳光,散发出清凉的香气。她最近跟着老周学了些草药知识,知道薄荷能缓解孕反,每天早上都会去花园摘一把,放在俞小晚的茶杯里。
“谢谢念希。”俞小晚接过薄荷,刚想放进旁边的白瓷杯,就听见程念寻“哎呀”一声——他追蝴蝶时没注意脚下,摔了个屁股蹲,捕蝶网也飞了出去,正好落在廊下的旧木箱上。箱子盖被撞开一条缝,里面露出个铜制的怀表,表盘上的双生花图案在阳光下泛着光,竟隐隐透出丝淡紫色的影息。
“我的网子!”程念寻爬起来,揉着屁股跑过去捡网子,刚碰到怀表,就猛地缩回手,小脸瞬间变得苍白:“妈妈,这个表好凉!还有坏光!”
俞小晚的心一紧,立刻站起来。程念衡也跑了过来,她的金色胎记轻轻贴在怀表上,暖光刚触到表盘,就被一股微弱却顽固的力量弹开:“是影息!藏在怀表里,好像在睡觉,被念寻碰醒了。”
林念希立刻从口袋里掏出那枚融合了本源的金属片,片身的淡绿光浪轻轻波动。她走到木箱旁,蹲下身,将金属片贴在怀表上:“别害怕,我来叫醒它,再把它关好。”淡绿色的光顺着表盘的纹路渗入,怀表内部传来“咔嗒”一声轻响,像是某个零件归位,那丝淡紫影息也渐渐显形,在表盘上绕了一圈,却没像以前那样攻击,反而缩成一小团,像是在害怕。
“它好像不凶了。”程念寻凑过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银色胎记泛着微光,轻轻碰了碰那团影息。影息抖了抖,竟顺着他的指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胎记,像是在撒娇。
程晏深正好从书房出来,看到这一幕,也有些惊讶。他走过来,机械眼扫描着怀表:“这是我爸当年在非洲用的怀表,里面藏着个微型机械芯,能储存少量影息能量,用来应急净化。之前清理时没发现里面还残留着点,应该是被本源的光感化了,没了攻击性。”
俞小晚松了口气,拿起怀表,表盘上的双生花图案在阳光下格外清晰:“或许它不是坏东西,只是迷路了。”她轻轻打开怀表,里面的指针已经停了,却还能看到背面刻着的小字——“守一脉,护一生”,是程父的笔迹。
“我们把它放在婴儿房里吧!”程念衡突然提议,眼睛亮晶晶的,“让它跟着妹妹,以后妹妹出生了,它还能帮我们保护妹妹!”
程念寻和林念希也跟着点头,三个孩子围着怀表,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要给怀表做个小布套,上面绣上双生花和小太阳,这样影息就不会冷了。俞小晚看着孩子们的笑脸,心里满是温暖——曾经让他们害怕的影息,如今竟成了他们想守护的“小伙伴”,这或许就是守护的意义,不是消灭所有不同,而是用爱和温暖感化一切。
上午,程老太太带着孩子们去了储藏室,翻出了许多程家的老物件,都是给即将出生的宝宝准备的。有程晏深小时候穿的小衣服,洗得有些发白,却依旧柔软;有程家传下来的银质长命锁,上面刻着精致的双生花图腾,锁芯里还藏着一小片程父留下的机械花碎片,能自动净化周围的影息;还有一本泛黄的笔记本,是程家历代守护者的日记,里面记录着他们守护地脉、对抗影息的故事,也写着许多温馨的家庭日常。
“这把锁,当年阿深小时候戴过,后来念衡、念寻也戴过,现在该给我们的新宝宝了。”程老太太把长命锁递给俞小晚,眼里满是慈爱,“锁芯里的碎片是你爸特意放的,能保孩子平安,不让影息靠近。”
俞小晚接过锁,触手冰凉,却又带着股温暖的力量。她轻轻晃了晃,锁芯里传来细微的“沙沙”声,像是碎片在轻轻跳动,回应着她的触碰。
孩子们则围着那本日记,程念衡读着上面的故事,程念寻和林念希听得入迷。当听到程家先祖用双生花血脉净化整片森林的影息时,程念寻兴奋地跳起来:“我也要像先祖一样,保护好多好多人!”
林念希握着手里的金属片,轻声说:“我也要帮你,还有妹妹,我们一起做守护者。”
下午,一家人开始布置婴儿房。房间刷成了淡淡的浅蓝色,墙上贴着程念衡画的双生花和小太阳,程念寻则在窗边挂了一串小风铃,风一吹,就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像孩子们的笑声。林念希则缝了个小被子,上面绣着三只小熊——一只大的,两只小的,还有一只小小的,代表着即将出生的妹妹。
“这里要放个小书架,以后给妹妹放故事书。”程晏深拿着尺子,在墙边测量,俞小晚在旁边帮忙递东西,偶尔提醒他“小心点,别碰到肚子”。程老太太则坐在椅子上,看着孩子们忙忙碌碌,嘴角一直带着笑,偶尔还会指点一下“风铃挂高一点,不然妹妹长大了会碰到”。
老周也过来帮忙,他给婴儿房装了个特制的夜灯,灯座是用程父留下的旧机械零件做的,通电后会发出淡淡的暖光,还能自动检测周围的影息能量,一旦有异常,就会发出轻微的提示音。“这样就算夜里,也能保证宝宝的安全。”老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脸上带着憨厚的笑。
傍晚时分,婴儿房终于布置好了。夕阳透过窗户,洒在浅蓝色的墙壁上,映得墙上的双生花像活了一样。孩子们趴在婴儿床边,想象着妹妹出生后的样子——程念寻说要教妹妹捕蝴蝶,程念衡说要教妹妹用胎记净化小花,林念希说要给妹妹讲程家守护者的故事。
俞小晚靠在程晏深怀里,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这个孩子会在满满的爱与守护中长大,会有哥哥姐姐的陪伴,有父母的保护,有整个程家的牵挂。而那些曾经让他们害怕的影息,如今有的被净化,有的被感化,再也不会威胁到这个家。
“你说,给宝宝起什么名字好呢?”俞小晚轻声问,指尖轻轻划过程晏深的手。
程晏深想了想,看着墙上的双生花和窗外的夕阳,笑着说:“叫程念曦吧,思念的念,晨曦的曦,希望她像晨曦一样温暖,也希望她记得,她是被爱和守护包围着的孩子。”
“程念曦……”俞小晚念了一遍,眼里满是温柔,“真好,就叫念曦。”
这时,程念寻突然指着婴儿房角落里的怀表,小声说:“妈妈,你看!怀表在发光!”
众人看过去,只见那枚铜制怀表正泛着淡淡的光,表盘上的淡紫影息绕着双生花图案轻轻转动,像是在为即将出生的程念曦祝福。林念希手里的金属片也跟着亮了起来,与怀表的光遥相呼应,在房间里形成一道温柔的光带。
程晏深轻轻握住俞小晚的手,轻声说:“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有我们,有孩子们,有守护我们的一切,再也不会有危险了。”
俞小晚点点头,靠在他的肩上,感受着小腹里轻微的胎动,像是程念曦也在回应着这份温暖。窗外的紫藤花在夕阳下泛着淡紫色的光,晚风带着花香吹进房间,风铃发出“叮铃”的响声,一切都那么宁静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