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曦的小手指刚碰到程念寻递来的草莓蛋糕,就突然缩回手。指尖的温度骤降,像触到了冰块,左肩胛骨的银色胎记也跟着泛起细碎的银光,比之前更急,像在打暗号,又像在抗拒什么。“蛋糕好凉……”她瘪着嘴把蛋糕推回去,小手无意识地抓着衣角——那里藏着陈叔偷偷放的微型影息芯片,芯片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蹭着皮肤,释放出极淡的影息,顺着血脉往胎记钻。
“凉吗?我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呀。”程念寻凑过来,用手背碰了碰蛋糕,又摸了摸妹妹的手,“不凉呀,妹妹你的手怎么这么冰?”他的银色胎记突然亮了,贴在程念曦的手腕上,两道光一碰,程念寻突然“呀”了一声,缩回手,“有坏光在妹妹衣服里!像小虫子在爬!”
俞小晚刚把程父的录音机收好,听到喊声立刻走过来。她轻轻撩过程念曦的衣角,在裙摆内侧摸到个米粒大的硬物——是枚黑色的微型芯片,表面刻着个极小的“枢”字,和陈叔斗篷上的标志一模一样!“是陈叔放的!”她的手指瞬间冰凉,立刻把芯片取下来,放在金属托盘里,“老周,快拿检测仪来!这肯定是‘影枢’的窃密芯片!”
老周的检测仪刚靠近芯片,屏幕就疯狂跳红,“嘀嘀”的警报声在客厅里格外刺耳:“是影息感应芯片!能自动连接周围的电子设备,还能接收地脉种子的信号——它刚才一直在给种子发指令,让种子加速生长!”
程晏辰立刻掏出电脑,连接检测仪:“芯片还在偷偷往‘影枢’的服务器传数据!是程氏新能源项目的核心参数,还有庄园的地脉分布图!”他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额角渗出冷汗,“对方的防火墙很强,我只能暂时拦截,拦不了多久!”
刘曼突然凑过来,机械腕的扫描功能对准芯片:“我看看!”她的机械眼闪过道蓝光,很快解析出芯片的结构,“里面有程敬风当年用的反窃密模块!我能拆了它,用模块反向追踪‘影枢’的服务器地址!”她从工具箱里拿出细如发丝的机械针,小心翼翼地挑开芯片的外壳,“但需要点时间,你们得帮我挡住‘影枢’的信号干扰。”
程念衡立刻伸出手,金色胎记贴在金属托盘上,暖光顺着托盘蔓延,像层保护膜,罩住芯片:“我来帮你挡!我的光能屏蔽影息信号!”程念寻也跟着伸手,银色胎记与姐姐的光交织,两道光缠在一起,形成道更厚的屏障,“还有我!我们的光一起,肯定能挡住!”
程念曦的小手抓着俞小晚的衣角,眼神里满是愧疚:“妈妈,对不起,是我把坏东西带回来的。”她的胎记突然亮了,一道淡金银交织的光射向芯片,正好落在刘曼拆解的位置,帮她稳住了芯片的结构,“刘曼阿姨,我帮你照亮!”
刘曼的动作顿了顿,看着程念曦的胎记,眼眶有些发热——这孩子明明自己也受了影息的影响,却还想着帮别人。“谢谢你,念曦。”她的机械针精准地挑出反窃密模块,“快好了!再坚持一下!”
就在这时,程晏深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公司股东打来的,声音带着愤怒:“程晏辰!新能源项目的参数怎么泄露了?现在沈氏的人拿着参数到处诋毁我们,说我们的技术有缺陷,股东们都要集体撤资!你到底能不能行?不行就把位置让出来!”
“是程家旁系搞的鬼!”俞小晚抢过手机,声音冷静却坚定,“沈氏手里的参数是‘影枢’偷的,我们已经在追踪源头,很快就能证明清白。要是各位股东愿意等,我们明天就召开新闻发布会,拿出证据;要是不愿意,现在就可以走,程氏不缺想合作的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个苍老的声音——是程家的老股东程伯:“小晚,我们信你和阿深。但明天必须拿出证据,不然我们也压不住其他股东。”
挂了电话,俞小晚的手心全是汗。她看向程晏深,眼神里满是坚定:“明天的新闻发布会,我来主持。我手里有沈氏和‘影枢’勾结的证据,还有张诚的证词,肯定能说服股东。”
程晏深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暖的力量:“好,我们一起。”他看向刘曼,“芯片的反向追踪怎么样了?能找到‘影枢’的位置吗?”
“找到了!”刘曼的声音带着兴奋,电脑屏幕上跳出个地图坐标,“在城郊的废弃天文台!那里是‘影枢’的临时服务器中心,我们只要毁掉服务器,就能阻止他们继续偷数据!”
可没等众人高兴,老周突然大喊起来:“不好!地脉核心的种子有动静!”他手里的检测仪指向祠堂的方向,屏幕上的红点已经变成了刺眼的红色,“芯片刚才发的指令生效了,种子已经破土了!”
众人立刻往祠堂跑。刚到门口,就闻到股浓烈的臭氧味——地脉核心的青石板已经裂开,一株淡紫色的藤蔓从缝里钻出来,藤蔓上长着小小的“眼睛”,正对着程念曦的方向眨动,藤蔓的顶端,还开着朵小小的黑花,花蕊里渗出丝淡紫的影息,像极细的线,往程念曦的方向飘。
“它在找妹妹!”程念寻冲过去,怀表的淡紫影息爆发出强光,挡住了影息线。程念衡也跟着冲过去,金色胎记的光顺着藤蔓蔓延,试图将它逼回地脉里,“不许你伤害妹妹!”
程念曦的胎记突然亮了,她的小手指向黑花,声音带着股奇怪的力量:“花里面有声音……在说‘回家’……”她的身体突然往前倾,像是被黑花吸引,俞小晚连忙拉住她,却感觉到股无形的力量在拉着孩子往黑花走。
“是始祖意识!”刘曼的机械腕弹出合金刃,砍向藤蔓,“黑花是始祖意识的载体,它想让念曦靠近,趁机寄生!”刃口砍在藤蔓上,却被藤蔓缠住,淡紫的影息顺着刃口往刘曼的手臂钻,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程晏深的机械臂立刻展开,银灰色的光浪斩断藤蔓,救下刘曼:“别硬来!藤蔓和地脉连在一起,砍断它会伤地脉!”他看向程念曦,“念曦,用你的光试试,能不能让黑花闭上‘眼睛’?”
程念曦点点头,伸出小手,银色胎记的光射向黑花。黑花的“眼睛”突然闭上,藤蔓也停止了扭动,像是被安抚了。可没过几秒,黑花又猛地睁开“眼睛”,藤蔓的力量更强了,竟把程念寻的怀表都缠住,影息顺着怀表往程念寻的手臂钻。
“念寻!”程晏深冲过去,机械臂的光浪斩断影息,把程念寻拉回来。孩子的手臂上已经出现了淡淡的紫纹,像被藤蔓缠过的痕迹,疼得他眼泪直掉:“爸爸,好疼……”
“别怕,爸爸帮你吹吹。”程晏深蹲下身,轻轻吹着儿子的手臂,机械眼扫描后松了口气,“只是轻微的影息感染,用血脉锁的光就能净化。”他看向程念曦,“念曦,能不能再用你的光帮哥哥净化?”
程念曦立刻伸出手,银色胎记的光贴在程念寻的手臂上。淡紫的光纹渐渐消退,程念寻的脸色也恢复了红润:“谢谢妹妹!”他抱住程念曦,怀表的淡紫影息与妹妹的胎记光缠在一起,像是在道谢。
就在这时,程晏辰的电脑突然发出“嘀”的一声,屏幕上跳出串代码——是“影枢”发来的挑衅信息:“程晏深,明天中午十二点,带程念曦来废弃天文台,用她换程氏的核心数据和地脉安全。要是不来,你们就等着看程氏破产,地脉被影息吞噬吧!”
信息下面还附着张照片——是程氏新能源项目的工地,工地上已经出现了淡紫的影息,工人都戴着防毒面具,照片的角落,还能看到那辆黑色快艇的影子。
程晏深的拳头攥得发紧,机械臂的合金关节发出“咔嗒”的脆响。他看向俞小晚,又看了看怀里的程念曦和程念寻,眼神里满是挣扎——去,可能会让念曦陷入危险;不去,程氏和地脉都会遭殃。
“我们去。”俞小晚突然开口,她握住程晏深的手,眼神坚定,“我们不能让‘影枢’的阴谋得逞,而且我们有准备——刘曼能反向追踪,老周能布防,孩子们的光能保护自己,我们一定能赢。”
刘曼也点点头:“我已经在芯片里装了定位器,只要我们去了天文台,就能找到‘影枢’的核心服务器,一举毁掉它!”
程念衡和程念寻也举起手,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也去!我们能保护妹妹和爸爸妈妈!”
程晏深看着眼前的家人,心里的挣扎渐渐消散。他握紧拳头,眼神坚定:“好,我们一起去!明天,我们就和‘影枢’做个了断!”
可没人注意到,地脉核心的藤蔓顶端,那朵黑花的花蕊里,悄悄长出了颗小小的黑色种子,种子表面泛着极淡的金光,与程念曦的胎记产生着微弱的共鸣。而废弃天文台的某个角落,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正看着监控屏幕,手里拿着个与黑花相似的器物,轻轻抚摸着,嘴角勾起抹冰冷的笑:“程敬海的孙女,终于要来了……始祖,很快就能回家了。”
程念曦突然打了个冷颤,小手紧紧抓住程晏深的衣角,眼神里满是恐惧,指向地脉核心的黑花:“花……花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