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曦的发梢沾着丝淡紫影息,像颗被风吹落的葡萄籽,贴在她的耳后。车子刚驶进庄园,她就突然往俞小晚怀里缩,小手抓着母亲的衣领,声音带着细碎的哭腔:“妈妈,耳朵后面好痒……像有小虫子在爬。”
俞小晚连忙撩开女儿的头发——那丝影息已经钻进了皮肤,留下个淡紫色的小点,与肩胛骨的胎记隐隐呼应,像两颗遥相呼应的星。“老周,快拿净化喷雾!”她的声音发颤,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个小点,孩子的身体立刻抖了一下,疼得眼泪直掉。
老周的净化喷雾刚喷到小点上,就发出“滋滋”的轻响,淡紫影息瞬间淡了些,却没彻底消失。“是始祖的影息!”他的检测仪屏幕跳成了纯红,“和天文台炸弹的影息一样,能钻进血脉里,跟着地脉能量移动!”
程晏深的机械臂瞬间绷紧,他扶着俞小晚往祠堂跑:“地脉核心的黑花肯定有变化!这丝影息是在给黑花指路!”
果然,祠堂里的景象让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地脉核心的青石板已经彻底裂开,淡紫色的藤蔓顺着裂缝爬满了半面墙,藤蔓上的“眼睛”睁得溜圆,正对着程念曦的方向眨动,顶端的黑花比之前大了一倍,花蕊里渗出的影息丝像网一样,在空中织出个模糊的轮廓,竟与程敬山手里的始祖容器一模一样。
“它在模仿容器!”刘曼的机械腕弹出合金刃,刃口映着黑花的光,“程叔叔的笔记里写过,始祖影息能通过‘镜像’复制能量,现在它在跟着容器的频率,慢慢变成真正的始祖载体!”
程念衡冲过去,金色胎记贴在藤蔓上,暖光顺着藤蔓蔓延:“我来净化它!”可这次,暖光刚碰到藤蔓,就被弹了回来,藤蔓反而更凶了,竟伸出根细藤,缠上了她的手腕,“好疼!它在吸我的光!”
程念寻立刻举着怀表跑过来,淡紫影息缠上细藤,才把程念衡的手救下来。孩子的手腕上已经留下了道淡紫的印子,像被勒过一样:“妹妹的光也打不过它……怎么办?”
俞小晚突然想起程父的笔记,她抱着程念曦跑回书房,翻出那本从天文台抢回来的笔记——最后几页被火燎过,字迹有些模糊,却能看清“双玉合璧,双脉共融,以‘心’为引,破镜重圆”几个字。“是双玉佩!”她掏出程老太太给的玉佩和之前的旧徽记玉佩,将它们贴在一起,“还有念曦的血脉和念星的影脉,要一起才能净化!”
刘曼立刻抱着刘念星跑过来,女孩的手腕贴在双玉佩上,淡紫血脉光与玉佩的金光交织。程念曦的银色胎记也亮了,三道光缠在一起,像条三色的绳,往黑花的方向飘去。“爷爷的字在发光!”程念寻指着笔记,被火燎过的字迹突然亮起,在空中投射出段影像——程父站在地脉核心旁,手里拿着双玉佩,身边站着个模糊的人影,像是程敬山,“他们在做净化仪式!”
影像里,程父将双玉佩贴在黑花上,身边的人影突然掏出影息枪,对准了程父的后背——是年轻时的程敬山!“当年是程敬山偷袭了爷爷!”刘曼的声音带着愤怒,“他故意破坏净化仪式,让始祖影息留在地脉里,就是为了今天!”
影像突然中断,三道光已经缠上了黑花。藤蔓的“眼睛”开始闭合,黑花的花瓣也渐渐枯萎,可就在这时,程晏辰的电脑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哥!城市中心的地脉节点有异动!程敬山在激活节点,用始祖容器吸收市民的生命力!已经有医院报来病例,市民出现头晕、心悸的症状,和影息感染的症状一模一样!”
“什么?”程晏深的机械臂攥得发紧,他走到窗边,看向城市中心的方向——那里的天空已经泛着淡紫色的光,像被染过的纱,“他想利用城市地脉,加速始祖复活!”
俞小晚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市医院院长的电话:“张院长,立刻组织医护人员,给出现症状的市民注射地脉能量抑制剂,我马上让程氏的技术部把配方发过去!”她挂了电话,又拨通了政府热线,“我是程氏集团的俞小晚,城市地脉出现影息污染,需要你们协助疏散市中心的市民,程氏会承担所有疏散费用!”
刘曼看着程父的笔记,突然眼睛一亮:“有办法了!笔记里写着,城市的地脉节点都和庄园的核心相连,只要我们在庄园启动‘反向净化阵’,就能通过地脉,把净化能量传到每个节点,压制影息污染!”她指着笔记里的图纸,“需要双玉佩、双生花血脉、影脉血脉,还有……程敬风的血脉能量!”
“敬风的血脉?”程晏深愣住了,程敬风已经不在了,哪里来的血脉能量?
刘曼突然想起程敬风留下的金属扣,她从口袋里掏出来——金属扣上还沾着程敬风的血迹,虽然已经干了,却还残留着微弱的血脉能量。“这个可以!”她把金属扣贴在双玉佩上,“上面有敬风的血,能暂时替代他的血脉能量!”
程念曦的小手抓住金属扣,银色胎记的光与扣上的能量融合。双玉佩、程念星的血脉、程敬风的血、孩子们的胎记光,五道光缠在一起,像道五彩的光柱,直冲地脉核心。“反向净化阵启动!”刘曼大喊着,手里的笔记突然飘了起来,图纸上的节点一个个亮起,与城市中心的方向产生共鸣。
城市中心的淡紫光渐渐淡了些,程晏辰的电脑屏幕上,代表影息污染的红点也开始减少:“有效果了!市民的症状在缓解!”
可就在这时,程念曦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她的发梢突然爆发出淡紫影息,像条小蛇,直对着城市中心的方向。“是程敬山!”她的声音带着痛苦,“他在容器里喊我的名字,想把我拉过去!”
程晏深立刻抱住女儿,机械臂展开成防护盾,挡住影息:“别听他的!我们在保护你!”
程敬山的声音突然从地脉里传出来,带着疯狂的笑:“程晏深,你以为反向净化阵能救得了他们吗?我已经激活了最后一个地脉节点,始祖马上就要复活了!程念曦,快来找我,不然你的家人都会变成影息的容器!”
声音渐渐消失,程念曦的发梢影息也淡了些,可她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靠在程晏深怀里,虚弱地说:“爸爸,我好冷……容器里的东西,好像在拉我的胎记……”
俞小晚抱着女儿,眼泪掉在她的头发上:“别怕,妈妈在这里,我们不会让你有事的。”她看向程晏深,眼神里满是坚定,“我们去市中心,找到程敬山,彻底毁掉始祖容器!”
程晏深点点头,他看向程老太太:“妈,您留在庄园,盯着反向净化阵,别让它出问题。”又看向程晏辰和老周,“你们协助政府疏散市民,确保每个节点都有医护人员。”
刘曼抱着刘念星,机械腕的合金刃泛着光:“我跟你们去!敬风的仇,我要亲手报!”
程念寻和程念衡也举起手,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也去!我们能保护妹妹!”
车子驶离庄园时,程念曦靠在俞小晚怀里,小手紧紧抓着双玉佩和金属扣。她的发梢还在泛着淡紫影息,像在指引方向,又像在警告即将到来的危险。城市中心的淡紫光虽然弱了,却依旧像块阴云,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没人注意到,程父的笔记里,被火燎过的最后一页,还藏着行极小的字——“始祖容器的弱点,在程家血脉的‘泪’”。而程念曦的眼角,正挂着颗晶莹的泪珠,泪珠里泛着极淡的金光,与双玉佩的光轻轻碰在一起,像颗即将引爆的星星。
程敬山站在市中心的地脉节点旁,始祖容器已经泛着刺眼的紫光,容器表面的纹路像活过来般,与城市的地脉节点连成一片。他看着远处驶来的程家车队,嘴角勾起抹冷笑:“程念曦,我的好侄孙女,欢迎来到始祖的‘重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