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似笑非笑的看着凤霄，半晌才说道：“你感受到了什么？”
“魂体得到了提升，体内的魔气得到了下降。”
凤霄不敢撒谎，如实的说出了自己的变化。
魂体提升，魔气下降。
看来跟自己猜测的不错。
苏寒对着凤霄说道：“做善事会有功德，这件事你以前就应该听说过。”
“是的，但属下非常疑惑...为何会对我这种罪大恶极之人，有所奖励呢...”
凤霄不懂。
自己是魔。
天生就是坏种。
做下的坏事，更是数不胜数。
苏寒看向天空，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
“主人，您也不知道？”
凤霄面露惊讶。
她还以为主人能为自己解答呢。
苏寒点头道：“是的，天道悠悠...谁又能保证自己看清一切，但你所遇到的事情，我差不多能给你一个解释。”
“嗯？”
“好人也罢，坏人也罢...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有纯粹的善恶吗？其实，这片世界...极致的黑也好，极致的白也罢，终究是过于极端了。
世人总说佛陀好，因为佛祖许下无数的宏愿。
殊不知，佛法看似慈悲，实际上行的乃是盗天之术。
至于魔族，呵...
我不做任何的评价。
我能理解的是，在你看到那些姑娘受苦的时候，可能内心有了慈悲之心吧。”
苏寒的话宛如一道炸雷，在凤霄脑海炸裂。
她愣在原地。..
脑海中回想起前不久在草原的时候。
看着那些被关押在水坛中的少女，凤霄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是，自己也如她们一样，整天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如同养蛊一样被残忍对待。
“魔族，没有感情！！！”
“弱肉强食，就是你们唯一的念头，弱者...只配被吃掉！！！”
首领的声音，响彻在脑海深处。
凤霄那时候还小，身体无比的瘦弱。
在那个地牢中，她只知道哭泣，因为自己的身体太差劲了，绝对会死在第一轮中。
可是，地牢内有一位好心的姐姐。
她抱住了自己，将食物分给了凤霄。
“不要哭，你越哭...那些人就越会盯上你...”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得对自己狠，只有对自己狠，才能活的更久！！！”
“可是...”
啪。
温柔的姐姐，给了凤霄一个狠辣的耳光。
那一刻，凤霄愣住了。
接着，她的头被对方砸向地面。
“不想死的话就挣扎啊...要不你就被我砸死吧！”
姐姐的力量越来越重。
当凤霄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去的时候。
体内的凶性被激发了出来。
她凶恶的抬起头，用猩红的眼眸，狠狠的瞪着对方。
“你找死...”
凤霄含恨出手，但却被对方轻松拦下。
那个时候，姐姐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吧，你也可以的...”
后续的记忆。
凤霄记不得了。
总之，很痛苦。
于是，在草原上的时候，她的内心真的变了。
突然有种想给这些少女伸冤的想法。
凤霄沉默半晌，缓缓的抬起头，问道：“主人，您曾经看穿了我的一切过往，那您能不能告诉我...那位姐姐，她是否还活着...”
“还活着...”
“那她...”
“叫凤霓...地点暂时不知道。”
苏寒能看到的，只是凤霄今后会与对方相遇。
只是她们两人互相都不记得对方了。
听到“姐姐”还活着，凤霄的内心莫名松了一口气。
还活着就好。
她真的很怕，在那地牢中，自己杀死了她。
“主人...”
“嗯？”
“我是不是被抹除了记忆？”
“是的。”
“是魔尊？”
“不错，魔族虽然一直讲究弱肉强食的那套体系，可你知道么？只要是生灵，都会有感情...这是与生俱来的东西！而魔尊想要抹除情感，其实是为了更好的控制手下...”
苏寒的话让凤霄无比认可。
情感就代表着羁绊。
如果底下的人，各个都带着仇恨。
试问魔尊要怎么更好的掌控魔族呢？
天空中，慢慢降下一层雨幕。
凤霄站在雨中，问出了一个积压许久的问题。
“主人...您说...魔尊那样做，对还是不对？”
“不知道...毕竟我和他没见过面，同时两族的立场不同，但...有一点我不认可他！”
“什么？”
凤霄面露疑惑。
苏寒则伸出手掌，接住一滴雨露，缓缓道：“每个世界都有每个世界的规则，强行将我们世界变成适合魔族的环境，你不觉得他该死么？”
荧惑的环境很差，你想搬家没问题。
可是，想将天下都变得混乱，到处制造灾祸，这就是取死之道了。
凤霄突然悟了。
“我懂了，主人...常人或许都认为天道无情，其实...这样看来，天道其实还挺公允的...至少，它还给我这个坏人一次机会！
那主人，我不断的做好事，帮助其他人的话。
能不能得到天道的认可呢？”
“一定可以！”
苏寒认真的说道。
凤霄对此非常满意，她笑道：“那我也想外派去做一些任务..”
“行...等会你去联系小雕吧，他会给你分配任务的。”
“好。”
凤霄点头应道。
虽然魔族做好事有点搞笑。
但万一能换个身份，重新走出一条不同的路，或许也挺有趣的。
至于魔族。
那也得有了力量才能统御！
凤霄的野心没有改变，只是换了一种说法而已。
看着离去的魔女，苏寒拿出飞剑，直奔那最大的江水而去。
龙君的洞府，便在那滔滔江水之下。
苏寒一路飞行，当感受到手中珠子传来反应时，这才一头扎入了水中。
轰。
水流快速分开。
江水汹涌，底部有很多的鱼群。
苏寒感受了一下珠子的波动，朝着前方继续飞去。
三分钟后。
珠子绽放出一道湛蓝色的光芒。
而空无一物的江底，则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
两岸。
江水正在快速拔高。
天穹上，无数的水气开始凝聚。
黄河。
一位头戴斗笠的老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嗯？都这年头了...怎么还会有龙族的气息，而且...似乎还是那个老东西的洞府。”
“算了，都一把年纪了，我还看那些干什么...”
老翁收起目光，一手握着钓竿，一手刷着手机。
手机内，一位大雷美女正在摇晃着身体。
【摇呀摇太阳~~~】
“啧啧...这不比修炼什么强多了。”
“果然还是现代好啊，以前的时候想见个花魁，还要什么吟诗作对，要我说啊...出来卖就是出来卖的，装什么大头蒜。”
老翁手指一点。
那位正在唱跳的美女，顿时面露激动道：“感谢我狂龙哥赠送的跑车，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