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骏死后,甲辰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收魂阵凶案似乎真的告一段落,巡检司的案卷上已经盖了“凶犯伏诛”的朱印。
易成孤虽然心中仍有疑惑,但奈何没有新的线索,而且最近的确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便只能暂时搁置。
近半月来,易成孤修炼十分勤勉,白日里与林横等人切磋。
夜里则在玉牌空间里“享福”,不过易成孤如今已经扛到七剑齐出。
江羡之看着易成孤在玉牌空间里辗转腾挪,每次都被刺的没有一块好肉,但体内的剑意已经愈发饱满。
这才是江羡之的真实目的…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
易成孤躲避的同时尽量去看清每柄飞剑的轨迹,这个江老头坏的很,每次都在香燃尽的最后一刻,才把自己“杀死”。
但易成孤不知道的是自己对司冬的御使已经非常熟练,这都归功于江老头的折磨。
退出玉牌空间,易成孤依然是冷汗直流,每次感觉自己快要适应这份伤痛了。
江老头的剑就会加重几分,美其名曰,可以帮自己睡个好觉。
实际上每夜都痛到很难入睡。
然后易成孤再运转灵气,几个周天后,伤痛消退一些,再赶紧睡上两个时辰。
醒来就要跟林横几人轮流切磋了…
最近灵脉似乎到了瓶颈,林横告诉他这是已经到了一境巅峰,想要突破二境需要契机。
而林横所说的契机,便是让易成孤突破极限。
接下来的几日,林横等人下手更黑,几乎是不给易成孤一点喘息的时间。
“站起来!”林横训斥道,将地上的长枪踢到易成孤面前。
就在刚才,易成孤又一次被打落长枪,被林横一记横扫打飞一丈远。
易成孤咬紧牙关,捡起长枪,虎口早已崩裂。
柳无涯实在不忍心看了,扯着嘴角道:“林头儿,要不先算了,我看这样下去根本没用。”
“易少爷知道我们不会下死手,所以不是那种命悬一线的战斗,估计很难突破了。”
林横也泄了气,一境瓶颈确实不该这么难突破…
“无妨!”易成孤喘着粗气道:“打熬打熬筋骨,想来也是好事!”
林横看着摇摇晃晃的易成孤,泄气之后,现在再看也有些于心不忍。
“白芷,你来!”林横摆了摆手,示意白芷继续。
于是易成孤接下来的几日,晚上又多了一项,需要泡在药浴桶里修炼剑阵了。
…
这日清晨,难得易成孤没有拉着林横几人切磋。
在易成孤发疯般的修炼下,连修炼狂魔林横,都自愧不如了。
易成孤坐在自家酒楼的二楼雅间里,等着孙天笑与周茉二人。
昨天孙天笑托阿茹娜告诉自己,说有事相商。
还务必在这里给他备好酒菜…
一楼阿茹娜一身干净利索的伙计打扮,热情的招呼着客人。
“食为天”的招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恩和也在练武之余,在酒楼里帮忙,这会正指挥着几个半大孩子干活。
“把桌子都擦干净些,等会孙天笑来了,闪瞎他的狗眼!”恩和站在门口,甩着手里的抹布,自说自笑道。
突然,恩和就被拽着耳朵给人从后面提了起来…
“哼哼…”孙天笑标志性的坏笑从他背后传来,“闪瞎谁的狗眼?”
恩和吃痛,使劲拍打着孙天笑的双手,“孙大哥,我错了!”
“嗯?孙大哥?上次是这么教你的吗?”
“甲辰城年轻一代第一人,除魔卫道的正义之士,魔族的克星,帝国的大梁,未来的十二城大城主,孙天笑,孙大侠!!!”
这一段话,已经在上次孙天笑操练他们的时候,背的滚瓜烂熟了。
没办法,谁背不下来,不仅得加练…还得边大喊着这段话…加练!
孙天笑拧着恩和的耳朵,摇头晃脑的道:“再说,是谁的狗眼?”
“我的!我的!”恩和连忙道。
“你的什么?”
“我的狗眼!闪瞎我的狗眼!”
孙天笑这才放下恩和,后者揉着通红的耳朵,还得赔笑道:“易成孤在上面等着你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不然下次孙天笑再去操练他们,不得把自己往死里练?
关键是这个天杀的孙天笑,总能想一些奇奇怪怪的花样。
比如边跑步边喊他教的那些称呼,他还得站在中间,一脸享受的吆喝着大点声。
酒楼里的孩子们早就笑到前仰后合了,尤其是阿茹娜,笑的下巴都要脱臼了。
孙天笑边上楼,边冲着阿茹娜笑道:“娜娜呀,牙缝里的菜叶子露出来了!”
阿茹娜听见赶紧闭嘴,可刚闭上嘴就意识到上当了,于是把手里的扫把砸向那个可恶的孙天笑。
易成孤正坐在雅间里吐纳,孙天笑推门而入,调侃道:“真是一点时间也不浪费呀。”
“三年还早…别把自己逼的太紧!”孙天笑自顾自的坐下。
易成孤笑着给他倒茶:“已经落后同龄人太多了,不努力不行呀!”
“先说正事。”孙天笑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幽州那边发现了一处秘境,据说是一处宗门遗址。”
“这个宗门已经覆灭几百年了,但是听说里面还有不少好东西,更是有一无主魂术!”
孙天笑嫌茶杯喝的太啰嗦,索性拿起茶壶直接喝了起来,“关键是遗址之外有一道结界,只有下三境的修士才能进去。”
“周老头的意思是,让我们也去碰碰运气。”
“有这好事,兄弟不能忘了你呀,本来只说让我跟周茉过去,我就提了一嘴,让你也去。”
“谁知道周老头竟然很痛快的就答应了,倒也是奇了怪哉,不过总归是好事,怎么样?去不去?”
其实孙天笑提到无主魂术时,易成孤就已经动心了,闻夜曾说过,像提升无灯夜诀的品阶,得靠炼化魂术。
自己正好处在瓶颈,或许这便是契机。
“好!我也去!”
易成孤刚刚答应下来,便听到楼下一阵嘈杂。
二人便起身,出去看了看。
“让开!让开!”
五个泼皮大摇大摆的闯进酒楼,为首的一个疤脸汉子,一脚踢翻刚摆好的桌椅。
其余三人架着一个哀嚎的泼皮。
“我兄弟昨日在你们这里吃酒,吃坏了肚子!掌柜的哪?出来说说怎么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