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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故事要从咱村最西头那间土坯房说起。

房子是李在田的。村里人都知道,李在田年轻时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木匠,打得出最结实的木犁、最精巧的妆匣。他要是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可这人啊,甭管多能干,也逃不过岁数这道坎。这不,李在田今年八十有三,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已经快三个月了。

照顾他的是他孙子田生。爹娘早些年走南闯北,一去没回来,留下田生和李在田相依为命。田生这孩子实诚,端屎端尿,擦身翻身,从没一句怨言。

这天傍晚,天刚擦黑,村头许寡妇挎着一篮子鸡蛋来了。许寡妇五十出头,能说会道,村里红白喜事都有她的影子。

“田生啊,爷爷今儿个咋样了?”许寡妇放下篮子,压低嗓门问。

田生搓着粗糙的手,摇摇头:“还是那样,迷糊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晌午喂了半碗米汤,都顺着嘴角流出来了。”

许寡妇叹了口气,凑近些,神神秘秘地说:“孩子,你可得留心着。我瞅你爷爷这光景,怕是……就在这几天了。到了那关口,有件事,你千万得记住。”

“啥事?”田生心里一紧。

许寡妇左右看看,声音压得更低,像怕惊扰了屋里的沉寂:“咱老辈儿传下来的规矩——老人临走前,嘴里会动,可不出声,这叫‘听翁’。那是阴间的差役在给他念名册、交代后事呢!那时候,旁人可千万不能凑近了去听,更别把耳朵贴上去。万一……万一听见里头念了你的名字,那可是催命符,阎王爷的小本本上,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田生听得后背发凉,嘴上却说:“婶子,这……这都是老迷信吧?”

“呸呸呸!童言无忌!”许寡妇连忙啐了几口,“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老辈人传下来的话,总有它的道理。你爷爷最疼你,可别在这节骨眼上犯了忌讳。记住啊,到时候,躲远点,该干啥干啥,别好奇!”

田生点了点头,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送走了许寡妇,他回到爷爷床前。油灯如豆,昏黄的光映着爷爷干瘪的脸,出气多,进气少,喉咙里像拉风箱一样,呼哧呼哧的。

半夜,田生被一阵奇怪的动静惊醒。不是咳嗽,也不是呻吟,而是极其细微的“吧嗒、吧嗒”声,像是嘴唇在轻轻开合。他一个激灵坐起来,凑到爷爷枕边。果然,爷爷的眼睛紧闭着,但干裂的嘴唇却在微弱地、持续地颤动,确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听翁!许寡妇的话猛地撞进田生脑子里。他吓得往后一缩,心脏怦怦直跳。黑暗里,爷爷那张动的嘴唇仿佛有一种诡异的魔力。他想起爷爷的好——小时候骑在爷爷脖子上看庙会,手把手教他认刨子、墨斗,寒冬腊月把唯一的厚棉袄裹在他身上……爷爷就要走了,最后时刻,他在“听”什么?阴差真的在跟他说话吗?

恐惧和好奇像两条虫子,啃咬着田生的心。他既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又莫名想知道爷爷最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他僵在原地,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竖起来。屋里静得可怕,除了爷爷粗重的呼吸和那细微的嘴唇颤动声,就只有他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咣当!

外间忽然传来一声响,像是瓦罐被碰倒了。田生吓得魂飞魄散,以为是阴差来了,腿一软差点坐地上。定睛一看,原来是家里那只老黄猫碰倒了墙角的空盐罐子。他长出一口气,再看向爷爷时,却发现那嘴唇的颤动停止了,爷爷又恢复了之前昏睡的模样。

这一夜,田生再没合眼。

第二天,爷爷居然醒了过来,眼神比前几天清明些,还能喝下小半碗粥。田生心里那根紧绷的弦松了松,也许爷爷还能拖些日子。许寡妇的话,也被他暂时抛到了脑后。

如此又过了三天。爷爷时好时坏,田生日夜守着,人也熬得脱了形。第四天夜里,狂风大作,吹得破窗棂哐哐作响,豆大的雨点砸下来。田生忙着用破布堵窗户的缝隙,忙活完回到里屋,只见爷爷猛地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房梁,嘴唇再次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

这次的动静比上次大得多,嘴唇翕张的速度很快,下巴都在微微抖动,可仍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爷爷的眼睛瞪得老大,里面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神情,像是急切,又像是恐惧,还有一丝……哀求?他的目光甚至艰难地转向了田生的方向。

田生浑身的血都凉了。他知道,这回恐怕是真的到时候了。许寡妇的警告在耳边轰鸣,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背紧紧抵住冰冷的土墙。

爷爷的嘴唇动得更急了,枯瘦的手甚至微微抬离了床板,似乎想抓住什么,又无力地落下。那无声的“诉说”在狂风暴雨的背景下,显得格外诡异和揪心。田生看着爷爷痛苦挣扎的模样,想起他往日对自己的种种疼爱,心里像刀割一样。

什么忌讳,什么阴差!这是我爷爷!他最后想说什么?他想告诉我什么?是放心不下我?还是有什么未了的心事?

一股热血冲上头顶,田生把许寡妇的话彻底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一个箭步冲到床前,俯下身,颤抖着将耳朵凑近了爷爷不断开合的嘴唇。

距离那么近,他甚至能感受到爷爷口中呼出的微弱、带着药味的气息。可是,除了那急促的“噗、噗”的气流声,他真的听不到任何有意义的字句。

就在田生极度失望,准备抬起头时——

一阵极其微弱、模糊、仿佛从极其遥远深邃的地方传来的絮语,钻进了他的耳朵。那声音非男非女,低沉含混,断断续续,根本听不清具体内容,但其中隐约夹杂着类似人名发音的片段。

田生的血液瞬间凝固了。他全身僵硬,想挪开耳朵,却像被定住了一样。

“……(含糊)……田……(含糊)……生……(含糊)……速……”

“田生”两个字,像两根冰冷的针,狠狠扎进他的鼓膜!虽然夹杂在完全无法辨别的杂音里,但那音节却异常清晰!

“啊!”田生惊叫一声,猛地向后弹开,一屁股摔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他听到了!他真的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在那个诡异莫名的“声音”里!

床上的爷爷,在他摔开的同时,嘴唇停止了颤动,高举的手无力地垂落,瞪大的眼睛渐渐失去了神采,胸口最后一丝起伏也归于平静。

李在田,走了。

屋外的风雨声仿佛刹那间被隔绝。田生瘫坐在地上,看着爷爷安详又似乎带着一丝遗憾的遗容,巨大的悲痛还没涌上来,先被无边的恐惧淹没了。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接下来的日子,田生浑浑噩噩。在村里乡亲的帮助下,草草料理了爷爷的丧事。可自从那晚之后,他总觉得身子发虚,夜里噩梦不断,总梦见那个含混的声音在黑暗中叫他的名字。他不敢跟任何人说,包括许寡妇。说了有什么用?只会让人把他当瘟神躲着。

他开始疑神疑鬼。走路怕墙倒,喝水怕呛着,夜里一点动静就吓得缩进被窝发抖。原本壮实的小伙子,迅速消瘦下去,眼窝深陷,整天神不守舍。村里人私下都说,田生这是伤心过度,失了魂了。

这天,田生强打精神去后山给爷爷坟头添土。回来时路过村口的歪脖老槐树,树下几个老人正在唠嗑,其中就有当年跟李在田一起学过徒的赵老汉。

“唉,在田哥一走,咱这批老伙计,又少一个喽。”赵老汉抽着旱烟,叹气道。

另一个老人接口:“是啊,他的手艺,那是没得说。就是可惜了,最后这几年,话说不了,心里头不知道憋了多少事。”

赵老汉忽然压低声音:“你们知道不?在田哥啊,早些年不是摔过一跤,损了嗓子吗?后来话就说不利索了。可他那双手巧啊,不能说话,就老爱用手指头在床头、在桌子上划拉。我上次去看他,他眼睛直勾勾看着我,手指头就在被子上使劲划,好像想写点啥。可惜啊,咱都是大老粗,谁认得那是什么字哟。”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躲在树后阴影里的田生,如遭雷击!

爷爷的手指划拉……想写字?爷爷是识得几个字的,早年间跟游方郎中学过几个药方字!他最后那么急切地动嘴唇,是不是……是不是根本就不是什么“听翁”,而是他拼尽全力,想用残留的最后一点控制力,对最疼爱的孙子说最后一句话、交代最后一件事?因为说不出声,所以只能徒劳地动嘴唇?

而自己听到的那含糊的“声音”……真的是阴差念名吗?还是自己在极度紧张、恐惧、悲伤和风雨交加的特定环境下,产生的幻觉?甚至可能是爷爷微弱气流通过僵硬口腔形成的、毫无意义但偶然像某个词的“气音”,被自己先入为主的恐惧给“解读”成了索命咒?

“田生……速……” 如果是爷爷想嘱咐他“田生……速去……”做什么事呢?比如,速去某处取他藏的东西?速去告诉某人某句话?速去……避开什么?

田生越想,越觉得这才是真相!巨大的懊悔像潮水般涌来,瞬间冲垮了这些天来恐惧筑起的高墙。他错过了爷爷最后的嘱托!因为一个荒诞的传说,因为自己的胆怯和迷信,他可能让爷爷带着未了的心事和遗憾走了!

他失魂落魄地跑回家,发疯似的在爷爷生前睡的床上、床头、墙壁上寻找。终于,在床板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缝隙里,他的手指触到了一个硬硬的、用油布包着的小东西。

拿出来打开,里面是一把小小的、黄铜打造的、极其精巧的长命锁,锁背面用极细的线条刻着一个“安”字。底下还压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爷爷歪歪扭扭、勉强能认出的字:“给田生娃……戴上……平安……”

原来,爷爷最后的急切,是想告诉他这个!或许是想让他戴上保平安,或许是别的深意,但绝不是想害他!

田生紧紧攥着那把冰凉的长命锁,跪在爷爷空荡荡的床前,嚎啕大哭。哭自己的愚昧,哭爷爷的慈爱,哭那阴阳两隔再也无法弥补的遗憾。

自那以后,田生慢慢恢复了生气。他把长命锁贴身戴着,更加勤恳地过日子。关于那晚是否真的“听翁”,是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再也不去深究,也绝口不提。只是每当村里再有老人弥留,有人提起“听翁”的禁忌时,他总会摇摇头,低声说一句:

“老人最后想说的,多半是放心不下的话。有机会,还是仔细听听吧。别信那些虚的,耽误了实在的事。”

至于那晚风雨声中,他听到的究竟是幻觉,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就成了田生心底一个永远的秘密。而“听翁”的传说,依然在村子里流传,只是听过田生故事的人,再谈起时,语气里总会多一丝复杂的叹息。

人啊,有时候怕的,不是鬼神,是自己心里头,先信了那道催命的符。而最该听的,往往是眼前人,最后那颗滚烫的、沉甸甸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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