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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森林的深处,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浆。墨绿色的腐殖土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叽”声,每一步都像踩在巨大生物的腐烂内脏上。暗红色的扭曲怪树愈发密集,尖锐的骨刺枝桠交错,如同地狱伸出的鬼爪,将本就黯淡的天光切割得支离破碎。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腥甜腐臭,混合着硫磺的刺鼻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陈旧铁锈与内脏发酵的混合气味,无孔不入地钻入鼻腔,灼烧着肺叶。少年少女们身上未干的血污和骨渣,在这湿热的环境中,散发出自己独有的、新鲜而狂躁的铁锈味。

他们追随着空气中残留的、更加浓烈刺鼻的怪物气息,如同最敏锐的猎犬,在扭曲的林木间穿行。眼神不再是之前的癫狂,而是沉淀为一种更深邃、更专注的狩猎者的猩红。急促的喘息声在死寂的林中回荡,汗水混合着污血从额角滚落,滴入墨绿的腐土,瞬间被贪婪地吸收。没有交谈,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和武器摩擦甲胄(若有)的轻微刮擦声,以及……一种压抑在喉间的、野兽般的低吼。

终于,穿过一片如同血肉帷幕般垂下的巨大暗红色藤蔓,眼前的景象豁然......或者说,令人作呕地展开。

这是一个巨大的、半嵌入山体的生物巢穴。入口并非岩石,而是由无数蠕动的、半透明的暗红色肉膜构成,如同某种巨大生物仍在搏动的内脏壁!肉膜表面布满了粗大的、如同血管般的脉络,正随着某种缓慢而沉重的节律微微搏动,散发出温热、潮湿、带着浓烈腥膻的气息。肉膜上还粘连着粘稠的、黄绿色的不明分泌物,不断滴落,在入口处汇聚成一滩滩散发着恶臭的泥沼。

从洞开的、如同巨兽咽喉般的入口向内望去,光线极其昏暗,只有洞壁上一些散发着幽绿色或暗红色磷光的苔藓和菌类提供着微光。但这微弱的光线,足以勾勒出巢穴内部的恐怖轮廓。

洞窟深处,远比外面更加巨大。地面是厚厚一层粘滑的、混合着排泄物和腐烂有机质的黑色淤泥。洞壁上,密密麻麻布满了肉红色的、搏动着的卵囊,有些已经破裂,流淌出腥臭的浆液,有些则鼓胀着隐约能看到里面蠕动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比外面浓郁十倍的、令人几欲昏厥的腐败与血腥气息,还夹杂着一种.....新生命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粘腻生机。

而在这片污秽的“育婴室”中,活动的身影更加可怖:

守护者:几头体型远超之前的、形态更加狰狞的怪物盘踞在关键位置。一头如同由无数带刺甲壳和腐烂触手强行缝合的深渊甲胄兽(t3+),它没有明显的头颅,躯干中央裂开一张布满螺旋利齿的巨口,不断滴落着腐蚀性的酸液,粗壮的节肢深深插入淤泥。另一侧,则是一团悬浮在半空、不断变换着扭曲面孔的怨念聚合体(t3),它散发着冰冷刺骨的精神怨毒,无声地尖啸着,让靠近者灵魂都感到刺痛。还有一头如同放大版、浑身脓包破裂、流淌着黄绿色毒液的疫病传播者(t3),它每一次呼吸都喷吐着肉眼可见的淡绿色毒雾。幼崽: 而在这些强大守护者的阴影下,在粘稠的淤泥和破裂的卵囊间,则是数量众多的、形态各异的怪物幼崽!它们有的如同刚褪去粘液的、长着稀疏骨刺的肉球,发出“唧唧”的微弱嘶鸣,笨拙地蠕动着;有的则已初具形态,像缩小版的、肢体尚未长全的血肉畸变体或骸骨兽,拖着畸形的身体在泥沼中爬行,啃食着腐烂的有机物或同类的残骸;还有一些如同半透明的、长着复眼和口器的蠕虫,在洞壁上缓慢爬行。它们的共同点是:脆弱、丑陋、散发着新生的腥气,以及……对于闯入者本能的、懵懂的恐惧。

“找到了……”韩斌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近乎咏叹调的残忍愉悦。他手中的「定风波」枪尖,不受控制地蒸腾起一丝丝暗红色的毁灭气息和腐朽的黑雾,与这巢穴的污秽气息隐隐共鸣,发出兴奋的嗡鸣。

没有犹豫,没有怜悯,只有最纯粹的、被压抑到极致的杀戮欲望找到了最“丰美”的猎物场!

“杀一一!!!”

这一次,不再是狂笑,而是从三四百个喉咙里同时爆发出的、凝聚了所有痛苦与暴戾的战争咆哮!如同决堤的血色洪流少年少女瞬间冲入那洞穴中战斗瞬间爆发,比森林边缘更加惨烈,更加混乱!

韩斌如同暗金色的毁灭旋风,直扑那头深渊甲胄兽!他的枪法《寒渊锁魂》在巢穴的污秽气息刺激下,彻底化作了《深渊狂澜》!儒墨阴阳三修能量狂暴地纠缠、碰撞、炸裂!每一次枪击都带着冻结与腐蚀的双重效果,狠狠轰击在甲胄兽厚重的、流淌酸液的外壳上,炸开大片的甲壳碎片和腥臭的粘液!甲胄兽的巨口喷吐着酸液洪流,韩斌不闪不避,护身罡气被腐蚀得“滋滋”作响,他脸上被溅射的酸液灼烧出焦痕,却反而刺激得他攻势更加疯狂!眼中红光炽盛,与枪尖缠绕的毁灭红芒交相辉映!李纲的目标是那头怨念聚合体。他脸上的眼镜片早已被污血和粘液糊满,但他毫不在意,甚至一把扯下眼镜扔进泥沼!他双手各持一个特制的、刻满墨家符文的金属圆盘,疯狂地向聚合体投掷!圆盘在空中旋转切割,爆发出干扰精神波动的尖锐噪音和物理切割的能量刃!同时,他口中念念有词,不再是《能量守恒》的精密计算,而是墨家《非攻》篇中蕴含的、对“非命”的极端否定意志,化作一道道无形的精神冲击波,狠狠撞向那扭曲的面孔!“精神污染?尝尝墨家的破邪诛心!”他嘶吼着,嘴角咧开一个扭曲的弧度。

·吴德如同人形攻城槌,浑身包裹着凝练到极致的土黄色大地能量,直接撞向了那头巨大的疫病传播者!毒雾对他强悍的洗髓境肉体效果减弱,但依旧让他皮肤泛起恶心的绿色脓包,剧痛钻心!“地决·镇狱!”他狂吼着,双拳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传播者臃肿的、流淌毒液的身躯上!每一次重击都让那巨大的肉瘤状身体剧烈颤抖,爆裂开更多的脓包,黄绿色的毒液如同喷泉般溅射!吴德浑身上下沾满了恶臭的毒液和破裂的脓疱组织,却笑得更加狰狞,如同浴血的魔神!

·穆之陵的白金色浩然正气在污秽的巢穴中如同灯塔,却充满了最凌厉的杀伐之意。“浩然正气·焚邪!”他双手结印,正气不再凝聚成刃,而是化作一片炽烈的白金火焰,席卷向那些试图扑上来的、形态较小的成熟体怪物!火焰所之处,污秽血肉如同油脂般燃烧,发出“噼啪”的爆响和焦臭味!他洁白的衣袍早已化为褴褛的血衣,但眼神却比火焰更加炽热,带着一种净化一切的狂热!

李淼的尖啸化作了持续不断的、撕裂空间的音爆领域!她不再追求范围,而是将高频音波凝聚成一道道无形的、足以粉碎金属的切割线!在混乱的战场中精准地切割着怪物的肢体、破坏着它们的能量核心!她的七窍因为过度催动力量而渗出血丝,脸上却带着一种毁灭艺术的沉醉感。

·文鑫的碧绿针雨如同拥有生命的死亡风暴,在昏暗的光线下编织成一张致命的网。她不再满足于点杀,而是操控着无数细针,如同精密的手术器械,在怪物群中穿梭、切割、引爆!看着一头头怪物在针网中抽搐、分解,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病态的满足红晕。

曹巢依旧是最冷静的猎杀者。他游走在战场边缘,律令之刃精准地切断幼崽怪物的能量核心或神经中枢,谋略算筹则不断计算着战局,偶尔释放出干扰波,让几头强大的守护者互相碰撞。他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在一个相对干净的角落,不知何时掏出了一个防水的小笔记本和一支笔,借着洞壁上幽绿的磷光,快速地记录着什么。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这片血肉横飞的修罗场中,显得格外诡异和冰冷。

战斗是残酷而高效的。在少年少女们这彻底解放的、不计代价的狂暴攻势下,配合着“木棉花”少女们穿梭战场、用充满生机的碧绿藤蔓强行愈合重伤、甚至以金针刺穴激发潜能的辅助,那些强大的守护怪物,在付出了惨重代价后,终究被一一撕碎、打爆!

深渊甲胄兽被韩斌一枪贯穿了中央巨口,暗金色的毁灭能量从内部炸开,化作漫天腥臭的碎肉!

怨念聚合体被李纲的破邪音波和精神冲击撕碎了核心,扭曲的面孔发出无声的哀嚎,消散于无形!

疫病传播者被吴德活生生用重拳砸成了一滩流淌着毒液的烂肉泥!

当最后一头强大的守护者轰然倒下,巢穴中只剩下那些在泥沼中惊恐蠕动、发出微弱哀鸣的怪物幼崽,以及洞壁上尚未见的搏动卵囊时。

死寂,再次降临。

但这死寂,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所有的少年少女,无论是浴血奋战的韩斌、吴德,还是操控能量的李纲、穆之陵、李淼、文鑫,甚至包括那些负责治疗的“木棉花”少女,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他们缓缓地、如同提线木偶般,转向那些在污秽泥沼中瑟瑟发抖的幼崽和搏动的卵囊。

他们眼中的猩红,非但没有褪去,反而如同烧红的烙铁,在昏暗的巢穴中亮得惊心动魄!那红光中,没有了战斗的狂热,只剩下一种纯粹的、冰冷的、如同打量待宰羔羊般的.……玩味与残忍。

“呵……”一声轻笑,不知从谁的口中发出。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笑声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叠加、放大!

“哈哈….….哈哈哈哈……”

...“嘿嘿嘿.……”“呵呵呵呵……”

最终,汇聚成一片震耳欲聋、歇斯底里、充满了无尽扭曲快意的一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一!!!”

这笑声在巨大的、沾满血肉的巢穴中疯狂回荡、撞击!震得洞壁上粘稠的肉膜都在剧烈颤抖,震得那些幼崽怪物发出更加凄厉惊恐的“唧唧”哀鸣!

他们大笑着,眼泪都笑了出来,混合着脸上的血污,流淌成污浊的溪流。他们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捶胸顿足,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滑稽、最令人愉悦的景象!

就在这癫狂的笑声达到顶峰时,李纲一一那位曾经最冷静、最精于计算的少年一一缓缓直起身。他脸上沾满了混合着脑浆和粘液的污秽,眼镜早已丢弃,此刻那又满血丝的眼睛在幽暗磷光下闪烁着一种极度理性与极度疯狂交织的寒光。他的嘴角咧开一个巨大的、撕裂般的笑容,声音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狂笑:

“笑?笑什么?怜悯?”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所有人宣告,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却又无比冷酷的嘲弄,“扩智课教过的.……忘了吗?深渊秽物,t1级的血肉畸变体也好,t12的归墟源痕也罢.…..….它们,哪来的性别?”

他猛地指向泥沼中那些惊恐蠕动的幼崽和搏动的卵囊,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令人骨髓发寒的“真相”:

“无性繁殖!一堆靠着污染和血肉就能不断分裂、再生的…….垃圾!渣滓!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生命’这个词最大的亵渎!”

“怜悯?”他夸张地摊开双手,环视着周围渐渐安静下来、眼中红光更盛的同伴们,脸上的笑容扭曲到了极致,“对一堆垃圾,需要什么怜悯之心?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在泥沼中徒劳挣扎的幼崽,如同看着实验室里等待解青蛙,声音陡然变得轻柔,却蕴含着更深的残忍。

“杀,当然要杀。但是……”

他拖长了语调,脸上露出了一个孩童发现新玩具般的、天真而残忍的笑容:“慢点杀.…”

“让每个人都……玩一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一!!!”

最后那句“玩一玩”,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的咒语!

少年少女们眼中的最后一丝犹豫(如果曾经有过的话)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赤裸裸的、兴奋的残忍!

“玩一玩!哈哈哈!”“好主意!李纲!”“一人一个!别抢!”

他们如同扑向糖果的孩童,带着病态的欢快,冲进了泥沼之中!

惨剧,开始了。

凄厉到超越人耳承受极限的“唧唧”嘶鸣和尖锐悲鸣,瞬间充斥了整个巢穴!那声音中蕴含的极致痛苦和恐惧,足以让任何有良知的存在灵魂颤栗!

·一个少年狂笑着,用巨大的、布满尖刺的金属拳套,将一只肉球般的幼崽狠狠砸进粘稠的淤泥里,看着它在窒息中疯狂挣扎,然后提起,再砸下…….反复数次,直到那肉球变成一滩模糊的肉酱。一个少女用带着倒钩的长鞭,卷住一只小骸骨兽的脖颈,将它从泥沼中拖出,任由它细小的骨爪徒劳地抓挠地面,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她像放风筝一样,拖拽着它在布满碎骨和粘液的地面上摩擦,欣赏着骨片剥落、发出哀鸣的过程。

·几个少年合力,用特制的能量锁链,将几只半透明的蠕虫幼崽从洞壁上扯下,然后像拉橡皮筋一样,狞笑着将它们脆弱粘滑的身体一点点拉长、拉断!粘稠的体液溅了他们一脸,他们却笑得更加开心。

·韩斌面无表情,走到一只瑟瑟发抖、长着三只复眼的肉虫幼崽前。他手中的「定风波」枪尖向下,没有动用能量,只是用纯粹的、冰冷的力量,缓慢地一寸一寸地……将枪尖刺入那幼崽柔软的身体!感受着枪尖传来的、微弱却清晰的抵抗和颤抖,听着那尖锐到变调的哀鸣。他眼神空洞,仿佛在完成一件与己无关的仪式,只有枪尖缠绕的毁灭黑气,似乎更加活跃了一些。

吴德则更直接。他抓起一只还在啃食同类残骸的小型血肉畸变体,如同捏着一只小鸡仔。他咧开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然后……双手猛然用力!噗嗤!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那幼崽被他活生生撕成了两半!污血和内脏浇了他满头满脸!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溅到嘴边的污血,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劲道!”

更多的幼崽,被他们用武器一一刀、剑、矛、弩矢、甚至随手捡起的尖锐骨刺-一残忍地钉在了相对干燥些的洞壁或地面上!

那些被钉住的幼崽,身体被贯穿,剧烈的痛苦让它们疯狂地扭动着残破的身躯,发出持续不断、撕心裂肺的悲鸣!它们细小的肢体抽搐着,复眼中倒映着那些围拢过来、眼中闪烁着猩红兴奋光芒的“恶魔”。

少年少女们围在这些被钉住的、活生生的“玩具”旁,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看这个,还在动!生命力挺顽强嘛!”“哈哈,这个声音叫得最响!多钉几根!”“别弄死太快,李纲说了,要慢点玩!”

他们轮流上前,用各种方式“把玩”着这些垂死的生命:用烧红的烙铁(简易制作的)烫灼它们脆弱的身体;用细小的刀刃一点点切割它们的肢体;将腐蚀性的液体滴在它们的复眼上;甚至只是用手指,去戳弄那些还在抽搐的伤口.…..

巢穴,彻底化作了人间炼狱。惨叫声、悲鸣声、少年少女们病态的欢笑声、武器切割皮肉骨骼的声响………交织成一曲亵渎生命的恐怖乐章。洞壁上搏动的卵囊,仿佛也感受到了这极致的恶意,搏动的频率变得紊乱而微弱。

李纲站在稍远处,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没有亲自下场“玩耍”,但脸上那扭曲的笑容和眼中闪烁的、如同记录实验数据般的冷静光芒,表明他才是这场残忍盛宴真正的“导演”。他时不时还出声“指导”:

“对,别弄死核心,让它们多叫一会儿,那个用火的,温度再低点,烤得慢才香…….哦不,才痛苦,哈哈!”

他的笑声,如同毒蛇的嘶鸣,缠绕在每一个施暴者和受难者的心头。

曹巢依旧在角落记录着。他的笔尖划过纸张的速度更快了,记录的内容恐怕远超简单的战斗数据。他偶尔抬起头,平静的目光扫过那些施暴的同伴和被折磨的幼崽,眼神深处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纯粹的、冰冷的观察。仿佛眼前发生的不是一场惨绝人寰的虐杀,而是一场值得记录的、关于“人性在极端压力下异化”的社会学实验。

时间,在这血腥的狂欢中失去了意义。

当巢穴入口处那肉膜缝隙透进来的光线,由昏黄转为如血的赤红时,宣告着夕阳已沉向地平线。

巢穴内的“游戏”也渐渐接近尾声。大部分被钉住的幼崽,已在漫长而极致的痛苦中耗尽了最后一丝生命力,停止了挣扎和哀鸣,只剩下残破的躯壳挂在冰冷的武器上。洞壁上未孵化的卵囊也大多停止了搏动,如同坏死的肿瘤。

然而,少年少女们眼中的红光并未褪去,那病态的兴奋也远未满足。他们看着满巢穴的怪物尸体-一强大的守护者、弱小的成熟体、以及那些被虐杀的幼崽残骸一一一个更加疯狂、更加亵渎的念头,如同毒藤般缠绕滋生。

“饿了……”不知是谁嘟囔了一声,声音在寂静下来的巢穴中格外清晰。

“是啊....打了一天,是该补充能量了!”立刻有人兴奋地附和。

“这些‘肉’…….看起来.……”一个少年踢了踢脚边一截还算“新鲜”的融合怪残肢,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篝火,在巢穴入口外的一片相对干燥的空地上,熊熊燃起。

少年少女们如同勤劳而高效的屠夫,开始“收集”食材。他们将那些相对“完整”的怪物尸体--无论大小,无论形态-一用锋利的武器切割成大小不一的肉块。骸骨巨兽粗壮的腿骨被砸断,露出骨髓;血肉畸变体相对柔软的肢体被整条卸下;甚至那些被钉死、相对“新鲜”的幼崽残骸,也被粗暴地从武器上扯下!

他们用巢穴外血色怪树上折下的、坚硬如铁的骨刺枝桠当作签子,将那些切割下来的、还滴淌着粘稠血液或粘液的怪物肉块,一块块地串了上去!暗红色的肉块、惨白的筋膜、偶尔夹杂的碎裂骨茬和未消化完的腐肉…….在篝火跳跃的光芒下,呈现出一种诡异而惊悚的“丰盛”。

一串串“肉串”被架在了篝火上。

滋滋滋一一!

高温炙烤着怪物的血肉。出乎意料,并没有预想中浓烈的焦臭味。反而,一股奇异的、混合着浓郁肉香、油脂焦香、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甜腻气息的诱人香味,随着篝火的升腾,迅速弥漫开来!这香味霸道无比,瞬间压过了巢穴内残留的腐臭和血腥,如同最顶级的香料,疯狂地刺激着所有人的嗅觉神经!

“咕噜……”不知是谁的肚子发出了响亮的叫声。

“好……好香啊!”有人难以置信地惊叹,眼中充满了渴望。

“哈哈!我就说!深渊的肉,肯定别有一番风味!”吴德抹了一把口水,迫不及待地凑近篝火,翻转着自己那串巨大的、来自甲胄兽的肉块。

很快,第一波“烤肉”熟了。肉块表面呈现出诱人的焦黄色,油脂滴落在火堆里,发出“噼啪”的爆响,香气更加浓郁!

少年少女们迫不及待地将滚烫的肉串从火上取下,顾不得烫嘴,张开沾满血污的嘴,狠狠地撕咬下去!

“唔!烫!好吃!”“筋道!够味!”

“这骨髓!绝了!吸溜一一!”

“哈哈哈哈!比基地的营养膏强一万倍!”

咀嚼声、吮吸骨髓声、满足的赞叹声、以及重新响起的、更加放松和肆意的欢笑声,取代了之前的杀戮嘶吼和幼崽悲鸣。他们围坐在跳跃的篝火旁,火光映照着他们一张张年轻却沾满血污、此刻洋溢着“满足”笑容的脸庞。油光在他们嘴角闪亮,眼神中的猩红似乎也因这饱食的满足而略微柔和。

但这柔和,是假象。

当一串肉吃完,腹中的肌肉感略微,但那被篝火和肉香点燃的、更加深沉的、对“鲜活”和“刺激”的渴望,却再次升腾!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带着一种食髓知味的贪婪,投向了巢穴深处一一那里,还有几只因为位置偏僻或生命力格外顽强,侥幸未被钉死、仍在泥沼中微弱抽搐、发出若有若无哀鸣的幼崽怪物!

一个离得最近的少女,脸上还带着吃到美味的红晕,眼中却已重新燃起残忍的光。她随手拿起脚边一把沾满泥污的短刀,舔了舔嘴唇上残留的油渍,站起身,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脚步轻快地走向其中一只被钉穿了后肢、还在徒劳蹬着几条细腿的肉虫幼崽。

她没有去解下那根钉住它的骨刺。

而是蹲下身,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好奇,手中的短刀却稳如磐石。

刀光一闪!

“唧一一!!!”一声短促到极致的、同被掐断脖子的惨烈悲鸣响起!

一块还在微微抽搐的、带着粘滑表皮的、约莫巴掌大小的暗红色肉块,被精准地从那幼崽相对完好的腹部割了下来!伤口处,粘稠的、颜色怪异的体液瞬间涌出!

那少女毫不在意溅到手上的液体,像拿着刚摘下的新鲜水果,蹦蹦跳跳地回到篝火旁。她熟练地将这块“活肉”串到一根细枝上,然后兴致勃勃地伸到篝火上烤了起来!

滋滋滋......

这一次的炙烤声,伴随着那幼崽断断续续、微弱却撕心裂肺的残余悲鸣,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伴奏!

肉块在火上迅速卷曲、变色,散发出更加诱人的焦香。

“哈哈!现割现烤!这才叫新鲜!”少女得意地炫耀着,仿佛在展示一项了不起的发明。

这举动,如同打开了最后的禁忌之门!

“我也要!”

“给我留一块!”

“那个复眼多的!眼睛烤起来肯定脆!”

少年少女们欢笑着,如同参加一场别开生面的篝火烧烤派对。他们纷纷起身,拿着各式刀具,走向那些还活着的、被钉在洞壁或瘫在泥沼中的幼崽“食材库”。

刀光闪烁,伴随着一声声戛然而止或持续低鸣的悲嚎!

一块块带着体温、甚至还在神经性抽搐的“鲜肉”被割下!

一串串新的、更加“生猛”的肉串被架上了篝火!

他们围着跳跃的火焰,大笑着,咀嚼着这带着极致痛苦余温的“美味”,分享着“割肉”的心得,比较着哪块肉更“嫩”,哪个部位更“筋道”。火光在他们沾满血污、油渍和满足笑容的脸上跳跃,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在身后扭曲的怪树和幽暗的巢穴入口上,如同群魔乱舞。

欢声笑语,篝火噼啪,烤肉飘香…...还有那背景音中,断断续续、如同地狱挽歌般的、来自被活体取食者的微弱悲鸣。

在这一刻,在这片被血色浸染、被污秽充斥的森林深处,这群经历了两个月非人折磨的少年少女,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纯粹的、发自内心的“欢愉”笑容。

他们大笑着,跳着不成形的舞蹈,用力拍打着同伴沾满血污的肩膀,分享着沾血的酒囊(如果有的话)和滚烫的“烤肉”。

仿佛在这一刻,他们卸下了所有的枷锁,挣脱了所有的规训,真正地……为自己活了一次。

以最黑暗、最亵渎、最无可挽回的方式。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彻底沉入墨绿的山峦,无边的黑暗笼罩了血色森林。唯有那一堆堆跳跃的篝火,如同地狱睁开的、贪婪而残忍的眼睛,在这片被诅咒的土地上,无声地燃烧着,映照着这场永堕深渊的狂欢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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