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说说方优家的事。
前文(172章)说,2018年,先是方优的父亲查出来癌症,接着是方优在陪护父亲后腿疼,结果查出来是股骨头坏死。
方优父亲的癌症经过治疗,得到了有效控制,前期帮着在家做做家务、做个饭都没问题。
方优的股骨头坏死,虽然一开始引起了全家的恐慌,但不知道是后来的各种治疗、干预起了作用,还是本身就不太严重,后面的几年也没出大问题。
时间到了2021年秋天,方优父亲的癌症扩散了,生命进入了倒计时。
虽然迷信癌症病人(将死之人)周围都是负能量、最好不要靠近的说法,余家诚斟酌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方优的父亲。
于是余家诚就从自家店里拿了几样水果和糕点,去了方优家里。
很意外地,方优的妹妹方红芳也在。
方优的父亲躺在床上,只把枕头垫的较高,有靠在床头的感觉。
气色上看不出来什么,但人应该是很虚弱了,说不上几句话,不知不觉就会睡着,进入无意识状态。
最异常的是两条腿,一条腿瘦得皮包骨头,另一条腿却像充气了一样肿胀。
方红芳在旁边,一盆温水,一条毛巾,在给父亲擦洗这两条异乎寻常的腿。
两个人都很自然。父亲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很从容。女儿也很从容,仿佛父亲只是干活累了,躺在床上,让女儿帮他洗洗脚。
反而是余家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不是迫不得已,还是不喜欢面对这种场景。所以坐了一会,就随便找了个借口走了。
方红芳也是这天才来的,可能是父亲让方优打电话给她的吧,说想她这个女儿了吧!
可是方红芳并没有在方优家过夜,晚上(前半夜)回蚌埠了。好像是她男朋友送她来的,她在方优家照顾父亲时,她男朋友在六安的某个地方等着。后半夜,她的父亲走了。
……
方优的父亲去世之前,教会堂的黄涛等人应该去为他做了祷告,可能还为他做了涂油礼。因为后来黄涛不止一次宣称,方优的父亲在去世前说耶稣来接他了!
pS:涂油礼是基督教中为将要去世的人祈祷的一种仪式。涂油礼是基督教中极为神圣的一种仪式,通常由天主教神父施行。在涂油之前,会为临终的人或病人祷告,求主赦免其罪,接受其灵魂进入天堂,医治疾病。然后用油涂其前额,口念:“我用油涂你,因圣父、圣子及圣灵之名,阿门。”
方优的父亲去世后也被送回了方坝老家,是教会堂出的车子。随后余家诚也跟着黄涛等人的车子回了方坝。
对了,交待一句:余家诚母亲是在余家诚父亲2017年4月去世后不久开始参加基督聚会活动的,方优和余家梅是在2018年方优查出股骨头坏死后加入基督教会的。可见宗教确实是人寻求心灵寄托的地方。
余家诚虽然跟着黄涛等人的车子回了方坝,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参与方优父亲的葬礼。
按常理来说,余家诚既然一起回来了,作为余家梅的亲弟弟,方优和余家梅应该告诉余家诚怎么做。
但是,对于自己父亲的葬礼应该怎么办,方优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黄涛等人认为,方优和余家梅是基督教会的,方优父亲后来也入了基督教会,所以方优父亲的葬礼应该按基督教的规矩来办。
到最后余家诚也没搞明白黄涛等人和方优、余家梅商量的结果是什么,他也懒得去打听。
根据听到的只言片语,好像是在方坝这边,方优的哥哥方逍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来吊唁的基本都是方优和方逍的公亲,除了两人各自媳妇的娘家。等方优回到六安,再为父亲办一个基督教葬礼仪式。
反正余家诚觉得,在信基督这件事上,黄涛等人挺较真的。
后来,余家诚也不管了,就跟着自己家三叔、四叔和堂哥余家广(代表大伯)上了礼,求个心安理得地坐席。
方红芳这边,这次带她男朋友一起参加了父亲的葬礼。她这个男朋友比她大十来岁,不过看起来不显老。也是一个离婚的,子女都已成年,是个自由之身,据说对方红芳还不错。
葬礼的最后,晚上,祭奠接近尾声时,开始把葬礼的主角——方优父亲生前的衣服被子等生活用品堆在一起烧掉,这是对逝者最后的道别!
火光燃起时,一些女眷开始嚎啕大哭。
隔着火堆,余家诚看到方红芳哭得犹为伤心:“我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