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富继续说道:“若你提前出城,万一惊动了官兵,他们临时改变计划,岂不是弄巧成拙?”
韩伯龙恍然大悟:“你是想让我们顺势而为,一举全歼沂州府夜袭的部队?”
朱富点头:“沂州府城墙坚固,硬攻代价太大,伤亡也会很重。
如果我们能趁对方夜袭失败,顺势打开局面,岂不是事半功倍?”
韩伯龙深以为然:“说起来,关于官兵夜袭山寨的消息不知为何已在坊间流传,这其中定有蹊跷。”
朱富补充道:“你不妨告知寨主,做好相应准备。”
韩伯龙目光微凝:“莫非沂州府内有官员意图归顺我们梁山?”
朱富未置可否:“我已命人调查散布消息之人。”
……
黄昏时分,夕阳隐没,西城门缓缓开启。
都监黄魁率领四位提辖,指挥五百骑兵、三千步兵悄然离城,向三十里外的梁山营地发起突袭。
站在城楼上的召忻目送队伍远去,脸上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不久,一名亲信家丁快步上楼汇报情况。
有人在酒馆和客栈打听官军夜袭的秘密,被庄客察觉。
庄客示意要除掉对方,但召忻却摇头制止,认为这些人若被发现,反而是有利的棋子。
主仆正交谈间,西城方向传来 * 动,召忻派庄客查探,很快得知城门守卫被收买,放陌生人上了城墙,然而那人竟顺着绳索溜出了城。
召忻对梁山探子的机敏赞叹不已。
与此同时,在沂州府的一处宅院内,朱富得知夜袭计划泄露源于召忻家,但他不清楚黄魁抢走功劳的事情。
他认为召忻此举是心虚的表现,想为自己留条后路。
朱富冷笑:“此人先前为了军功不惜杀害百姓,现在又想投靠我们。”
探子建议立刻联系召忻,朱富却认为不必急躁。
他判断,若今晚梁山顺利歼灭夜袭的官军,届时官军元气大伤,再拉拢召忻便水到渠成。
沂州府城的防御使是位掌控城防的重要人物。
若是能得到他的支持,我们攻打沂州城就会轻松许多。
就在沂州府即将迎来大战之际,蒙阴县召家村的村民得知梁山派兵攻打的消息。
“原来赵寨主真的来了。”
一向口无遮拦的薄荷脱口而出问道:
“我们要不要去帮赵寨主?”
“胡说八道什么!”
玫瑰急忙捂住她的嘴,
“那是梁山匪徒!”
“我们现在是正经百姓,怎能助纣为虐!”
“你这话要是传出去,会给我们和老太公惹麻烦的!”
薄荷这才意识到,她们已离开梁山,有些话确实不该再随意讲。
“那该怎么办?”
薄荷低声问。
“还能怎么办,各自安好就是。”
桂花看着高粱说道,
“别糊涂了!”
“虽然梁山曾救过老太公,但这份恩情在独龙岗时就已经偿还。”
“如今在这里得罪了召家。”
“召忻还在沂州府做了官。”
“稍有不慎被他抓住把柄,他定会报复胭脂山的事。”
“真会这样?”
薄荷惊讶道,
“那次若不是娘子手下留情,召忻早就死了。”
“他还有脸找茬?”
“事后为了军功,他与阮其祥联手,将安乐村的人全当成贼寇 ** 。”
玫瑰没好气地说,
“这种人怎会在意面子?”
“娘子,玫瑰说得对。”
桂花也提醒道,
“召家公子绝非宽容之辈,还是小心为妙。”
“放心,我会留意的。”
高粱轻轻点头,“梁山那边依着桂花的意思,就别管了。
照赵寨主的计划,攻打沂州府城,梁山应该不会吃亏。”
几人正说着话,忽然庄客进来禀报,说召家有人来访,邀请高太公一同饮酒。
“我爹呢?他怎么说?”
高粱追问。
“太公已经答应了。”
庄客答道。
“也好,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
高粱沉思片刻,“我们高家在召家村本是外来的,能与召家和好总归是件好事。”
于是,高粱没有阻止,让父亲前往召家赴宴。
但高太公这一去,直至后半夜仍未归。
高粱担心父亲出事,立刻带着丫鬟和庄客赶往召家查看。
“高家娘子,我家老太公不在家,”
召家的人回道,“两个多时辰前,我家老太公带高太公出门了。”
“临走时,老太公留下一封信,说等高娘子来了,让我们交给您。”
高粱皱眉接过信,才看了一眼,便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这信上寥寥数语,大致意思是高太公已被召家人带到沂州府城。
若高粱想保父亲平安,需去沂州府助召忻守城。
如明日天亮高粱未能赶到,高太公性命堪忧!
桂花和佛手搀扶着面色铁青的高粱,玫瑰拾起掉落在地的信纸,粗略一看,也勃然变色,“召忻这个禽兽!”
“当初在胭脂山,娘子你不该放过他的!”
薄荷疑惑地问起来。
玫瑰简要讲述了信中的事情,高家众人顿时愤慨不已。
“早知道如此,当初就应该跟阿秀娘子一起投奔猿臂寨了。”
薄荷脱口而出。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桂花皱眉瞪了她一眼,转向高粱问道:“娘子怎么看?真的要去沂州府城帮召忻对抗梁山吗?”
“我若不去,召忻岂会放过我爹?”
高粱苦笑着说,“我又怎能做不孝之人,眼睁睁看他受害?”
“只是担心召忻会提出更多无理要求。”
玫瑰忍不住提醒道。
“即便这次按他要求行事,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只要太公在他手中,他必然不会就此罢休,这岂不是没完没了?”
“可总不能置太公于不顾吧?”
佛手无奈地说。
“我们虽无办法,但别人未必如此。
娘子,我们在山上时就听说梁山在山东各地有密探。”
“先带我们去沂州应付召忻,私下里派人向赵寨主求援。
查出太公的下落,再设法救他出来,娘子不就能摆脱召忻的控制了吗?”
“这主意不错,可赵寨主会答应帮忙吗?上次我们不告而别,他会不会因此怪罪娘子?”
桂花担忧地问。
“这点你大可放心。”
玫瑰自信一笑,“只要娘子亲笔写信,赵寨主看了必定愿意相助。”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快去取纸笔。”
高粱也被说服了。
等纸墨备齐,高粱急忙给赵言写下一封信,将自己的处境详尽陈述。
信末,她略作迟疑,仍提笔写道:若赵言肯施以援手,事后她愿投身水泊,为梁山效力。
高粱书信写毕,将其交付给家中亲信。
吩咐道:“此行我携桂花、佛手、薄荷及玫瑰前往沂州府城。”
“务必亲手将信交予赵寨主。”
她叮嘱。
庄客未曾去过梁山,心中难免忐忑,“那位赵寨主真的可信吗?”
薄荷主动请缨,“我曾见过赵寨主,我去的话,必能无误。”
高粱苦笑摇头,“本也想让你去,可召忻那家伙知道你们常伴左右,若这次出城少了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他都会怀疑我们是在寻求外援。”
桂花安抚道:“太公生病时,就是我们带他去梁山治愈的。
赵寨主为人宽厚,梁山纪律严明,如实告知详情,必能得到援助。”
“明白!”
庄客点头接过信,随即快步离去,连夜赶往沂州府附近的梁山军营。
与此同时,高粱牵挂父亲安危,带着四位侍女直奔沂州府城。
……
此刻,距沂州府城三十里外的梁山营地,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韩伯龙从沂州府城墙脱身后,疾驰三十里,抢在官军前抵达梁山军营。
赵言等人得知官军计划夜袭的消息后,不禁相视而笑。
“寨主,各位大哥,你们为何发笑?”
韩伯龙疑惑地问。
林冲笑着说道:“韩兄弟,你有所不知,即便你不来报信,我们也已做好准备伏击官军。”
“寨内早已知晓官军夜袭的计划?”
韩伯龙一脸惊讶。
“韩兄弟,这夜袭正是我们的计谋。”
孙安笑着解释,“白天琼英主动去沂州府劝降,也是故意为之。”
“原本我们想引出防御使召忻,没想到他没来,倒是都监黄魁上钩了!”
韩伯龙点点头:“原来如此,我还担心山寨没防备,会被官军重创呢。
看来他们白跑一趟了。”
赵言笑着将韩伯龙拉到座位上,说道:“自沂州府城封锁后,探子也无法了解城内情况。
你快给大家讲讲,也好让大家心中有数!”
韩伯龙答应一声,喝了一口酒,简要介绍了沂州府城内的现状:“这次黄魁带兵夜袭,如果我们能击败他,城内就只剩召忻一个将领了。”
孙安皱眉道:“从安乐村的情况看,这人手段毒辣,恐怕不好对付。”
韩伯龙又想起酒店和客店中突然传来的夜袭消息,急忙说道:“我和朱富怀疑,这是否是某位官军将领想投奔梁山,故意散布的信息。”
“若有志士愿投奔梁山,这岂不是美事一桩?”
秦明激动地说道,
“如能与之取得联络,在明日攻城之时,或许能内外夹击,一举夺下沂州府城。”
“局势未明,切莫盲目乐观,”
孙安提醒道,
“官军内部素来纷争不断,拆台之事屡见不鲜。”
“此次夜袭消息泄露,或许只是某些人不愿看到黄魁成功,故意为之。”
“孙安兄所言极是,”
赵言点头附和,
“若沂州府城内真有 ** 归顺,自然最好不过。”
“但我们不能仅依赖此事。”
“明日围城,随机应变!”
“眼下,先将这支夜袭的官军彻底剿灭……”
沂州府都监黄魁,
率领部下赵龙、钱飞虎、孙麟和李凤鸣四位提辖,
统率五百骑兵、三千步兵,
人不言语,马不发声,
一路谨慎前行。
酉时启程,直至丑时才抵达梁山营寨附近。
“都监大人,再过半刻,天便亮了。”
赵龙望着不远处寂静无声、仅有几名哨兵值守的梁山大营,
压住内心的兴奋说道,
“黎明将至,正是守备松懈之时!”
“大人,机不可失!还请速下命令!”
其余三人也齐声催促,
“都监大人,还请速做决断!”
“大人,这是难得的机会!”
“若拖延下去,一旦梁山察觉我们的意图,夜袭必然功亏一篑!”
……
黄魁本有些迟疑,
面对这片黑暗中的静谧大营,
总觉得背后似乎潜伏着某种危险,
漆黑的夜如同一头巨兽,
隐约透出令人不安的气息。
这难道真是梁山设下的圈套?
黄魁心中忐忑难安,
最终却在众人的劝说下勉强下定决心,
犹豫片刻后,……
黄魁举手发令:
“骑兵听令,立即突袭梁山大营!直捣中军核心!”
“步兵随后跟进,边战边烧,焚毁贼寇营寨!”
随着他的号令,提辖赵龙率五百沂州府骑兵率先朝梁山营地疾冲而去。
其余三位提辖和黄魁亲自率领三千步兵紧随其后,涌入梁山营地。
……
赵龙率五百骑兵冲入梁山大营后,直奔中军主营。
斩杀梁山首领,大破敌军!
这一触即发的显赫功勋,令赵龙热血沸腾,斗志昂扬。
他冲锋在前,指挥骑兵在梁山营地纵横驰骋,迅速逼近中军大帐。
“梁山匪首赵大郎!纳命来!”
赵龙怒吼一声,手中朴刀划破营帐。
然而,眼前的空旷营寨让赵龙心中一沉。
为何不见人影?梁山首领又在何处?
这时,前来攻打其他营帐的骑兵也急匆匆赶来报告:
“赵提辖,各营皆为空帐,仅置草人,毫无活人踪迹。”
“什么?”
赵龙愣住片刻,随即醒悟,高声下令:
“不好!我们中计了!速撤离梁山大营!”
听到喊话,骑兵们惊慌失措,纷纷调转马头准备逃命。
但此刻,紧跟在后的步兵队伍刚入营地,后方仍有六七百人在外。
骑兵发现营地无人时,前队步兵已察觉异样,急忙向外撤离。
而步兵后队对营地内状况浑然不知。
夜袭疑云
继续遵循先前的指令,部队向营地推进。
一边要撤退,一边又要前进,整个沂州府的官兵瞬间陷入混乱。
黄魁也混在步兵中骑行,因位置较高视野更广,他发现不远处的骑兵正全力突围,立刻意识到今晚的突袭很可能是个圈套。
正当黄魁准备喝止士兵撤出梁山营地时,黑暗中突然传来密集的梆子声。
紧接着,梁山大军从周围的密林草丛中冲出,喊杀声震天。”
果然中计了!召忻这人害我!\"黄魁怒吼一声,顾不上指挥,挥鞭驱赶挡路的士兵,仓皇逃命。
与此同时,冲至近前的梁山士兵忽然停下,随即无数弓箭手拉满弓弦,点燃的火箭齐射而出,目标竟是自家军营!营内早已备好易燃物,火箭落下不久,营地四处便燃起大火,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
复仇之夜
眼见烈焰逼近,沂州府的官兵慌忙四散奔逃。
被困在内部的骑兵不顾袍泽情谊,挥舞长枪和马刀攻击昔日的战友,只为开辟生路。
步兵们自然不甘束手就擒,纷纷反击。
不过片刻工夫,已有上百官兵倒在血泊中。
局势骤然恶化,战场上一片混乱。
整个营地内,除了熊熊燃烧的烈焰,就是弥漫四周的惨叫声。
被困的官兵试图突围而出,然而营地外的同伴因未能及时入内,已被梁山士兵团团包围。
看着背后火势愈发猛烈,这些步兵只得硬着头皮朝梁山军发起冲击。
梁山的军队从容应对,迅速在营外布下盾墙,将所有沂州府的官兵困于其中。
盾牌间的空隙中插入尖锐的长枪,形成一道仿若刺猬般的防御阵型,不少猝不及防的官兵被刺出累累伤痕。
“杀!杀!杀!”
梁山士兵高呼呐喊,敲击盾牌,逐步缩小包围圈。
被困的官兵被长枪逼迫,步步后退,直至 ** 到燃烧的大营边缘,进退两难。
此时,梁山的盾阵后方,赵言与众头领冷眼旁观这一幕。
李逵 ** 上身,面对火焰兴奋狂笑:“烧得好!继续用力,把这些官兵统统烧成灰烬才痛快!”
林冲观察周围沉默的头领,又瞥见远处哀号的官兵,迟疑片刻后走向赵言:“首领,时候到了,该下令招降了。”
“招降?为何要招降?”
黑旋风听到这话立即反驳:
顿时怒不可遏,厉声道:“这些沂州府的废物害死了阿秀姑娘!今日就算烈火不留情面,我也定要亲手斩杀他们,为阿秀姑娘 ** 雪恨!”
“铁牛所言极是!”
琼英附和,满腔愤恨,“阿秀妹妹与她的乡亲们,皆因这些官军而丧命,我们绝不能袖手旁观!”
此话出口,群雄沉默,无人应答。
以往,面对敌方士兵,梁山好汉通常选择招降,然而今次,安乐村 ** 让所有人深陷怒火,无人愿意轻饶这些沂州府的兵卒……
林冲虽仍在梁山落草,但因赵言介入,至少未遭家破人亡、骨肉分离之苦。
他现下虽仍为草寇,但生活安宁,家庭美满,心中已无太多怨恨。
见众人无动于衷,他轻叹一声,劝道:“各位兄弟,当初屠戮安乐村的不过五百禁军,而此处有三千多沂州府军。
若将他们全部剿灭,沂州府必震怒,届时城防激烈抵抗,只会徒增我方伤亡。”
“何不先招降这批官军?”
林冲建议,“之后再对涉事者另行处置。
如此一来,日后攻城时,守军或许会有所顾忌,不会拼死顽抗。”
话音未落,李逵怒吼打断:“招降?这些害死阿秀姑娘的恶人,有何资格留命?”
琼英随之附议:“兄长,阿秀妹妹的血仇,我们绝不能置之不理!”
“寨主,”
孙安瞥了林冲一眼,
“林教头所言甚是,不可因一时冲动行事!”
……
梁山众头领逐渐分成两派,一方支持李逵和琼英,主张对刘慧娘及安乐村的事做出回应;另一方则认同林冲与孙安的看法,认为不应将沂州府的官兵一概而论。
双方争论良久,最终都将视线投向了赵言。
“吵够了吗?”
赵言扫视了一圈众人,又望向不远处的战场。
留在军营外的沂州府士兵已被梁山军的盾阵逼至熊熊烈火边缘,而困于营火中的骑兵与其他官兵仍在拼命突围。
到此刻,梁山军已击毙的官军不足百人,但因自相残杀而亡的官军却已近千!
“依林教头所言,立即招降沂州府的官兵!”
赵言下令道,“等全部招降后,立刻让他们自辨身份,将所有去过安乐村的士兵挑出!”
“哥哥!为何要放过这些家伙!”
李逵立刻站出来反对。
“道理林教头方才已经讲明,”
赵言轻描淡写地说,“况且,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阮其祥!”
“此人现在仍藏身于沂州府城中。”
“今日饶了这些官兵,明日攻破沂州府城,就能抓到他,为阿秀 ** !”
“这……”
铁牛被提醒后怔住了,“哥哥不说,我都差点忘了阮其祥这厮。”
“既如此,我听哥哥吩咐!”
“那你呢?”
赵言转向琼英。
“兄长都这般说了,我又如何反驳!”
琼英闷哼一声。
“好了,莫气了,”
赵言安抚道,“待招降完沂州府官兵,把那些祸害过安乐村的士兵挑出来后,”
“明日,押至沂州府城下,由你和铁牛亲自处置!”
\"也让那些官兵亲身体会一下,冒犯梁山、欺压百姓的后果!\"
\"多谢兄长!\"
听到这句话,琼英满意地点了点头。
……
燃烧的营地前,一众沂州府的官兵面对逐渐逼近的梁山盾阵,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但比起背后的熊熊烈焰,盾阵虽是威胁,却至少留有生路。
许多官兵紧握手中的武器,准备殊死一搏时,梁山士兵组成的盾阵忽然改变了口号。
他们拍击盾牌,高声呼喊:\"投降免死!\"
投降就能活命?梁山的提议让刚振作起来的官兵再次犹豫。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短短几秒的迟疑,就让他们的勇气荡然无存。
随着第一个士兵扔下长枪,忐忑地走向梁山队伍,其他人纷纷效仿,接连不断的官兵放下武器,选择投降。
营地外的官兵大片投降,梁山盾阵随即开辟出一条通道,放这些缴械的士兵通行。
没了障碍,被烈火炙烤的官兵也纷纷逃离大营,见到外面的梁山战士后,立即弃械投降。
……
半个时辰后,处理完降兵的孙安向赵言报告:
\"寨主,共计两千一百六十二人投降,其中包括两百多名骑兵。”
剩余的一千四百多名官兵,真正死在我们手中的不足两百人。
大部分都在混乱中丧命,有的葬身火海,有的则死于同僚之间的争斗。
那官军的将领呢?赵言问道,领军的都监黄魁又在哪里?
这位黄都监运气不佳,在官兵内斗时被推入火堆,活活烧死了。
孙安笑着答道。
他手下的四个提辖,钱飞虎和李凤鸣死于乱军之中,只剩下赵龙和孙麟幸存。
寨主,这两人该如何处理?
这两人口碑如何?
赵言随口问。
这个事我已向韩伯龙兄弟打听过,孙安回答道,不管是黄魁还是他的四个提辖,都只是善于阿谀奉承之辈,并无真正的本领。
先暂时看管着吧,赵言沉思片刻说道,待攻下沂州府城后,将这两人与其他官员一起当众公审。
若无罪,便直接释放;若有罪但不至于 ** ,就送去青云山挖矿。
对了,想起安乐村的事,这些士兵中有去过安乐村的吗?
挑出来了,共三百零六人,孙安思索了一下说,我问过投降的士兵,之前去过安乐村的士兵这次也都参与了夜袭。
其余两百多人大多已在混乱和大火中丧生。
嗯,把这些人都绑好,单独看守起来,赵言叮嘱道,后天全部押送到沂州府城下执行。
虽然这里距离沂州府城仅二三十里,但为了埋伏夜袭的官兵,梁山的战士们一夜未眠。
赵言自然不愿手下弟兄带疲倦作战,于是打算先找个新地方扎营,等士兵们休整一天后再进攻沂州府城。
……
换了营地后不久,赵言刚躺下休息,就被身边的卫士唤醒了。
“寨主,门外有一位自称来自召家村的男子求见。”
“召家村?”
赵言懒洋洋地起身,愣了一下才记起,那正是高粱生活的地方。
难道这位镜面高粱,有事情要找他?
“带他进来吧。”
片刻后,两名侍卫领着一名穿着庄客服饰的男子入内。
那男子见到正中坐着的赵言,立即跪拜行礼:“小人拜见梁山大王!”
“大王?”
赵言忍俊不禁,“你是召家村的人?有何贵干?”
“回禀大王,我是召家村高家的庄客。”
男子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我家主人命我呈交给大王。”
侍卫接过信件仔细查验,确认无误后递到赵言面前。
赵言拆开一看,刚读了几句,眉头就皱了起来:“召忻果然不是善类,竟做出这种事。”
阅毕信件,赵言让侍卫带庄客下去歇息,并派人请来韩伯龙,将信交给他。
“没料到,召忻这般狡诈。”
韩伯龙看完信同样摇头,“高粱曾为父亲来梁山求医,上次攻打独龙岗时,他们主仆也出过力。”
赵言说道:“既然她求助于我们,我们自当出手相助。”
“那位高家庄客还在外,你去问问高太公的模样特征,然后派探子在蒙阴县及沂州府周边仔细寻找,看能否找到高太公的下落。”
“寨主放心,我这就安排。”
韩伯龙拱手告退……
梁山方面派出探子……
四处寻访高太公的踪迹时,高粱带着桂花、薄荷、佛手和玫瑰四名丫鬟抵达了沂州府城。
自梁山派兵来攻的消息传来,城门早已紧闭,禁止百姓出入。
绕城一圈后,眼见无法进城,众人对着城墙大声呼喊。”
何方女子,如此喧哗!”
城墙上的守军满是不悦,喝道,“若非念及你们是女子,早射箭驱赶了。”
“速速离开,这里即将开战,你们这时候跑来,莫非要送命不成?”
“喂,你胡说什么?”
薄荷气愤地跺脚,“女子又如何?若在城外,我定斩你!”
“快找召忻,是他让我们来的!”
守城士兵本欲回骂,但提到召忻之名,终是不敢怠慢,急忙奔向城楼报信。
自黄魁率军出城夜袭后,召忻便未曾下城楼,一直在等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