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里胡哨。”评价简短有力。
“核心问题。”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锁定高俊，“你，高俊。凭什么觉得，我会为一个跟我孙女八字还没一撇的…体育老师，投三千万？”
办公室的空气瞬间凝固。
白星瑶的骨甲似乎更冷硬了几分。
高俊感觉自己的钉耙计算器有点烫手。
“凭…凭这个！”高俊脑子一抽，猛地扯开自己领口，露出心口那个被雷劈过、还带着点焦痕的月老标记！金灿灿的符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旁边还覆盖着一片森白的骨甲纹路（白星瑶的监护人标记）。“看见没！官方认证！月老盖戳！校长监护！这关系！铁不铁？值不值三千万？”
白老爷子：“……”
白星瑶：“……”
星核默默地在ppt上弹出一个弹窗：【融资方案新增抵押物：首席讨债官的肉体（局部）】。
死寂。
只有文玩核桃摩擦的沙沙声格外清晰。
白老爷子盯着高俊心口那金光闪闪还带骨甲包边的标记，眼神复杂得像在看一块镶了金边的五花肉。半晌，他缓缓吐出一口气，重新靠回太师椅。
“幼稚。”
“天真。”
“一个破标记。”他手指点了点高俊心口，“就想套走我三千万？”
“那…那您说咋办？”高俊梗着脖子，“总不能让体育馆烂尾吧？学生们还等着呢！天庭那帮孙子…”
“天庭？”白老爷子打断他，浑浊却精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老狐狸般的光，“赖账是吧？好办。”
他慢条斯理地从唐装内袋里掏出一个…最新款的折叠屏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拉几下，调出一个金光闪闪、印着复杂符文的App界面。
【天寰枢-三界债转通】。
界面极其金融范儿，实时跳动着各种仙丹、法宝、功德点的K线图。
“赖账，是债务关系里最愚蠢的行为。”白老爷子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无形的霸气，“尤其是，赖我孙女的账。”他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几下，选中了【天庭】选项，然后在金额栏输入：【￥30,000,000.00】。
“融资，没有。”他抬头，看着高俊和白星瑶，“但是，这笔烂账，天寰枢接了。”
他手指轻轻一点【确认收购】。
嗡！
星核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金芒爆闪！
一道无形的、极其复杂的数据流瞬间通过星核，直冲天际！隐约能听到遥远的凌霄殿方向传来一声微弱的、气急败坏的电子音警报！
星核的电子音带着一丝兴奋响起：
“——【天庭债务（体育馆建设款）收购协议】签署完成——”
“——收购方：天寰枢集团（白氏控股）——”
“——原始债权人：高佬庄双语国际学校——”
“——收购金额：象征性1元（实际债务价值：3000万）——”
“——天庭赖账风险评估：SSS级——”
“——天寰枢催收手段评估：SSS+级——”
“——协议附加条款：天庭若逾期不还，抵押物自动追加（兜率宫丹炉产权、凌霄殿承重柱优先受偿权等）——”
“——协议生效！——”
高俊张大了嘴，看着星核投影出的那份金光闪闪、盖着天寰枢雷纹大印和星核认证戳的电子协议，感觉像做梦。
白星瑶也微微侧目，看向自己爷爷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复杂的探究。
白老爷子慢悠悠地收起手机，重新端起茶盏，仿佛刚才只是随手买了棵白菜。
“钱，从你们学校账上划走了。”他抿了口茶，“债，现在是天寰枢的了。”
他抬眼，看着高俊，嘴角勾起一抹老谋深算的弧度。
“至于你？”
他指了指高俊心口那个还在发光的月老标记。
“这玩意儿。”
“值不值三千万。”
“看你以后的表现。”
“想当我孙女婿？”
“光会耍钉耙讨债可不行。”
他放下茶盏，文玩核桃重新在掌心转动。
“体育馆。”
“好好盖。”
“别给我孙女丢人。”
“不然…”
老爷子眼神一眯。
“天寰枢催收部的手段。”
“你可以问问那些还不起‘三界贷’的散仙。”
“骨头渣子都给他们扬了。”
高俊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钉耙（计算器），感觉后背有点凉飕飕的。
白星瑶默默转身，走向巨大的落地窗，看着外面繁华的都市，覆盖着骨甲的指尖在玻璃上轻轻划过。
星核的电子音带着一丝雀跃响起：
“——体育馆建设资金：已到位——”
“——天庭债务：成功转移（风险剥离）——”
“——新债主：白老爷子（危险等级：未知）——”
“——建议：首席讨债官近期表现需评级A+以上——”
“——特别提示：小心骨头渣——”
高俊：“……” 感觉这债，好像转得有点烫手？
高佬庄食堂后厨，锅碗瓢盆的协奏曲里，混进了一丝不和谐的仙乐。
食神穿着被油渍浸染的雪白仙厨服，手里那把镶宝石的玉勺正哆哆嗦嗦地搅着一大锅沸腾的西红柿蛋汤。旁边，王金花大妈叉着腰，声如洪钟：“老食！火候！火候！蛋花要嫩！不是让你炼金丹！”
“凡火…凡火太难控了…”食神额头冒汗，玉勺尖儿冒出一缕微弱的仙灵之气，试图稳住翻滚的蛋花，“这凡间的灶…它不听使唤啊！”
“使唤个屁！用大勺！”王金花抄起一把半人高的不锈钢汤勺塞进食神手里，“用力！搅！当自个儿家炼猪油呢！”
食堂窗口外，长长的队伍已经排到了操场边。学生们伸着脖子，眼巴巴地望着打菜口。空气里弥漫着饭菜香，也弥漫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油哈喇味儿。
高俊和白星瑶就在打菜口旁边的小隔间里，面前摊着一堆票据。高俊的钉耙变形成计算器，屏幕上是触目惊心的红字：【本月食用油采购支出：+300%】。
“三百！”高俊手指头差点把屏幕戳穿，“王姨！上个月不是刚进了一百桶金龙鱼吗？这才几天？让耗子拖走了？”
王金花一边麻利地给学生打菜，一边头也不回地吼：“耗子？耗子都得嫌这油齁嗓子！高老师你闻闻！那新进的‘香满园’大豆油，开盖一股子哈喇味！炒出来的菜，学生吃了都拉肚子！我全给退了！换的鲁花！贵是贵点，吃着放心！”
“香满园？”高俊眉头拧成疙瘩，“采购单谁批的？老食！是不是你被那油贩子忽悠了？”
食神正跟那锅蛋汤较劲，闻言一脸无辜：“高老师明鉴！那油贩子…他说是‘天庭特供’，纯天然非转基因！还…还给我看了玉帝陛下的亲笔…呃…签名复印件！”
“玉帝签名？”白星瑶冰冷的声线响起，覆盖着骨甲的指尖在油腻的采购单上划过，“油呢？”
王金花从角落里拖出半桶没开封的“香满园”，桶身上印着模糊的蟠桃图案，还贴了张皱巴巴的纸，上面鬼画符般签着“玉帝”俩字，旁边盖了个模糊的蟠桃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