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子知道,张晨的实际年纪不过四岁,身材也显稚嫩矮小。
他亲自验证过张晨的实力,即便这么年轻就能达到那样的境界,也堪称天才,堪称妖孽。
但要说他是仙人?这太荒唐了。
连北溟子都不敢说自己与“仙”字有关,而张晨终究只是个孩子。
张晨没有多说什么,他明白不管如何解释,在这些人看来都难以理解。
与其费口舌,不如直接展现实力更有说服力。
思考之际,张晨转头指向章邯身后的影密卫。
“呼!”
他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随意挥动衣袖。
随即,一股狂暴的劲风从袖间喷涌而出,宛如龙卷风暴般朝着那个影密卫席卷而去。
“啊!”
影密卫发出一声惨叫,瞬间被强大的气流卷入高空,直到消失在天际,只剩下一颗黑点。
只是一瞬间,御风之术已经能够直上九天!
除了早已知情的诡谷仔和鲸鲵,其他人都被深深震撼。
尤其是北溟子,此刻竟全身一颤,僵在原地。
虽然张晨没有展示御剑飞行,但仅凭操控御风之力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他有御空飞行的能力。
北溟子明白,既然张晨能让别人飞向云端,那么他自己也一定能借助此力升空。
这种惊人的能力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就在这一刻,北溟子突然醒悟。
他内心震撼地想:“难怪诡谷仔说仙人另有其人,还提及他曾经体验过御剑飞行。”
原来昨天,正是张晨御剑飞行,带着他一起过来的!另一边,嬴政和章邯也倒抽一口冷气,心中恐惧不已。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那位仙人竟然是少年模样的张晨。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关于仙人实力的传闻,一点都没有夸大。
如此超凡的能力,简直如同真正的仙人一样,深不可测。
嬴政和章邯认定,张晨必定是传说中的仙人无疑。
其余天宗与影密卫皆被眼前一幕惊得瞠目结舌。
挥手间即可让一人腾空而起直冲九霄,这等手段绝非凡人所能为。
唯独诡谷仔见到众人的震撼神情,内心满是得意。
此刻他只觉浑身舒泰,畅快无比。
旁边的鲸鲵亦感骄傲满满,身为诡谷派,尤其是张晨的贴身侍女,她由衷为张晨自豪。
在她眼里,她侍奉的绝非凡人,而是仙人。
最后是张晨,他见众人露出惊愕之色,便知无需多费唇舌。
众人应当已认定他是传说中的仙者。
他微微一笑,收回手来,同时以神念操控。
瞬间,一股温和的风力将空中的影密卫送回地面。
待那影密卫安稳落地,长舒一口气时,众人方回过神来。
嬴政未作多言,直接向张晨行跪拜之礼,朗声道:“嬴政恳请仙人收我为徒!”
确认张晨确为仙人后,嬴政立刻跪拜求教。
他此番上终南山意在求助于仙人,亲眼见证张晨的非凡能力后,拜师之意愈发强烈。
他心想着,若能拜张晨为师,哪怕只是学到些许法术,也足以应对任何强敌。
章邯见嬴政跪下,便带领一众影密卫齐齐下跪:“参见仙人!”
“之前未知仙人在场,还请仙人原谅!”
谁能想到,震慑天下的秦帝嬴政以及章邯和影密卫竟会向一名看似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行此大礼!此事若是传扬开去,必定震动天下。
但现场无人觉察有何不妥,就连北溟子也没有察觉异样。
毕竟,张晨的实力早已超脱凡俗,那才是真正的仙人之力!
不论嬴政现在是一国之君,还是未来统御万方的霸主,面对张晨这样的仙人,都得行此大礼。
这一幕颇有些“世间强者虽多,遇我也要低头”的味道。
这正是,在这片原本并无修仙之地,突然出现张晨这样一位仙人所体现的价值。
不过,北溟子依旧对此难以置信。
他意识到,所有的一切都彻底打破了他百多年的观念。
他知道,张晨仅仅四岁!
四岁就展现出如此惊人的仙人修为,任谁都不易接受。
北溟子不由感叹,张晨的天赋实在令人咋舌!
纵使你只有十四岁,我也能接受!
诡谷仔看着北溟子因震惊而说不出话的模样,越看越觉畅快。
他心中窃喜:“对,就是这样!”
“真是痛快至极啊!”
要知道,北溟子素来稳重冷静,极少因为任何事情而失态。
即便听说诡谷仔突破到天人境界时,也没这般惊讶。
可如今,竟当着众人的面丢了那份“仙风道骨”的从容。
这正是诡谷仔此行至天宗的目的,他最期盼的便是此时此景!
再观张晨,见嬴政毫不犹豫地跪拜于前,亦微露赞许之色。
若嬴政此刻稍显迟疑,顾虑所谓的尊严,摆出高傲姿态,张晨定不会再瞧他一眼。
这份机缘,嬴政便再难触及。
幸而嬴政表现得干脆利落,尚合心意。
毕竟,若这一点都无法看透,多说无益。
于是,张晨上前一步立于嬴政面前,右手徐徐抬起,轻置于嬴政头顶。
仅这一举动,便令嬴政内心汹涌澎湃。
他深知,张晨并未拒之门外。
仙人抚顶,结发授长生!
想到此处,嬴政愈加虔诚地跪伏。
就在这一瞬间,张晨凝视嬴政,语气平和地道:“你的来意我已明了。”
“我想收你为记名,你可愿否?”
嬴政闻言喜极而泣,连连点头道:“愿!我愿意!”
即便张晨提及的仅是记名的身份,嬴政已然心满意足。
世间又有几人能如张晨这般,真正堪称仙人?
思绪至此,嬴政暗自庆幸,庆幸未听信赵高的劝告,而是亲赴终南山追寻仙缘。
否则,这份天赐良机怕是要与他擦肩而过了。
随后,嬴政恭敬地对张晨行拜师礼,口中说道:“徒儿嬴政,叩见师尊!”
张晨将他扶起,未再多言。
继而,他面向北溟子,说道:“此事非我刻意隐瞒,还请前辈海涵。”
此确非初衷。
凭他现下修为,在整个秦帝国疆域内,已无人能对他构成威胁。
之所以隐匿,一则是不愿招致过多波澜,以免天宗颜面受损;二则因那诡谷仔这老顽固执意要这般声张!
纵使初时展现实力,他也担心北溟子会阻挠其入天宗心斋,翻阅道家典籍及其他事务。
不过,鉴于北溟子昔日相救之情,张晨倒也无甚芥蒂。
闻此言,北溟子轻轻摇头,慨然叹道:“何怪于你,只怨我自己!”懊悔于当年救下张晨之后,未能与诡谷仔、荀子争抢将其纳入门墙的机会。
若是那时真这么做了,现今张晨岂不便是他们道家天宗的仙人了?他不信诡谷仔有培育仙人的本事,认定全凭张晨自身的天赋。
越想越觉后悔,甚至萌生了穿越时空改写过去的念头。
可惜,事已成定局,不可逆转。
想通之后,北溟子心中愈增不甘,“如此杰出的张晨,我为何当初要故作大方放手?”他喃喃自语道:“面子算什么,怎能及张晨一人重要?况且我以为收服晓梦,便可紧随其后,不至于落后太多。”
回顾往事,北溟子觉得那一切恍如梦境。
他深知,就算十万次晓梦叠加,也抵不过张晨的一指之力。
心中懊悔化作怒火,他质问诡谷仔:“好个诡谷老儿!这般占尽便宜却藏匿至深,连我也被你瞒过。”
诡谷仔摊手苦笑:“非是我有意隐瞒,皆因你们天宗超然世外,消息闭塞。
若非如此,两年前你就该知晓张晨的不凡。”
此话一出,北溟子更加迷惑,紧蹙眉头追问:“此话怎讲?”
北溟子满心困惑,不明白张晨的天赋为何与两年前有关。
毕竟,天宗之人素来不问世事,外界动静鲜有耳闻。
而嬴政听罢诡谷仔之言,尤其留意到“两年前”这一时间点,顿时有所领悟。
这个时刻意义重大!
他屏息凝神,目光灼热。
视线无意间落向张晨。
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狂喜,他开口问道:“师父不仅是终南山近期传颂的仙人,也是当年引发文曲异变之人吗?”
此言一出,北溟子顿时怔住。
虽听清每一字,但连贯起来却难以理解。
他皱眉追问诡谷仔:“何为文曲异变?”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他怎会一无所知?”北溟子愈发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以北溟子的地位,本不该如此孤陋寡闻。
只因近年全力寻找得意晓梦,对外界动态漠不关心。
偏偏他错过了文曲异变,对此全然不知。
嬴政见张晨未否认知晓,嘴角微扬,愈加兴奋地说明:“北溟子前辈有所不知,两年前文曲星现异变,昭示圣人降临。”
“我曾派遣使者查探,期望得其助力。”
“可惜,派出之人无一带回关于文曲星的消息。
甚至传言,文曲星或已被罗网杀害,此事就此终结。”
说到这里,嬴政眼中闪过一丝悔意。
即便回忆,他也遗憾当初未能亲自拜访文曲星。
这份歉意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炽热目光,直视张晨。
嬴政继续道:“不曾想,师父竟是那位文曲圣人!这是师父福分,亦是上天对我眷顾!”
他怎会想到,兜兜转转,当年令他追悔不及的文曲圣人,此刻就在眼前。
而且,张晨不仅是文曲圣人,更是仙人,如今还是他的师父!此消息让嬴政激动万分。
北溟子闻言,瞳孔微微收缩,再一次震撼不已。
他注视着依然带着淡然笑意的张晨,内心翻涌着惊涛骇浪。
他从没料到,张晨竟有这般辉煌的过往——不仅能御剑飞行,还有文曲星显灵的奇景。
种种迹象显示,张晨绝非寻常之人,而是降临凡尘的仙人。
只是这样的事情实在过于惊人。
最令他在意的是,两年之前的张晨,年纪究竟几何?
答案是一岁半!
一岁半便可引动文曲星异象,被视为圣人之兆。
到了四岁,剑术超群,可御剑飞行,成为仙人传说。
张晨的表现持续刷新着北溟子的认知。
见此情形,北溟子心生感慨:“此子,实乃奇才!”
诡谷仔则耸耸肩,对北溟子说道:“我早说过吧!”
“这是你孤陋寡闻,别赖我和张晨隐瞒!”
“旁人都已知晓的事情,就你不知!”
“若是当年你知情,以道家天宗之力,略作查探就能知晓张晨就在儒家。”
“如此一来,也能推断出张晨的天资,自然会联想到他是引发文曲异象之人。”
“怎么会让今日才发觉他天赋异禀,竟是仙人之材!”
诡谷仔语气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