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子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于是马上附和道:“是我太心急了。”随即提议,“还是等张晨出关后,听听他的想法吧。”
接着,他主动转移话题,邀请诡谷子继续对弈。
对此,诡谷子有些疑惑:“还要继续?”北溟子先前一直靠神念掌控棋局取胜,现在居然主动要求再下一盘,这让他既受宠若惊又觉得备受尊重。
想到这里,诡谷子也感叹:“古人有云,三十年前敬子如父,三十年后敬父如子。”
“我现在,就深有体会!”
听闻此话,北溟子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调侃道:“你是不是专挑这些敏感话题讲?”
“你到底下不下棋了?”
诡谷子不知道,北溟子这么做另有打算。
虽然他的棋艺确实不如拥有神念的诡谷子,但作为主人,总该尽到地主之谊。
再说,诡谷子可是张晨的师父。
北溟子还希望,时机成熟时,能让诡谷子促成张晨与晓梦的婚事,所以他不敢让诡谷子单独待着。
听到北溟子的话,诡谷子笑着回答:“当然下!下!”
“这次我让你两子!”
“”
于是,北溟子和诡谷子仍在后院对弈,而鲸鲵和晓梦则在一旁修炼。
逍遥子带领的人宗众人,在天宗安排下安顿下来,只待赤松子出关,便可以举办五年一届的天人大会。
三天后,钟南山脚下,荀子携韩非等人赶到。
与此同时,天宗之中,正下棋的诡谷子借助神念察觉到荀子等人的到来。
他笑着对北溟子说道:“荀老儿到了!”话音刚落,他已经落下一子,这一子使得北溟子的局势大劣,再走几步,胜负便见分晓,而北溟子怕是要再度落败。
北溟子听闻诡谷仔的话,再瞧这局面已无法扭转,遂起身搅乱棋局,宣布平局。
随即,他心中窃喜,催促诡谷仔道:“还犹豫什么,速随我去迎接。”
从北溟子对荀子的态度可知,他对人宗逍遥子素来不睦。
听到这话,诡谷仔徐徐起身,意味深长地对北溟子说道:“你得有所准备。”北溟子疑惑地看着他,问道:“见荀子而已,何须准备?”
不曾想,诡谷仔缓缓解释道:“因……荀子已是天人!”北溟子怔住,忽然觉得自己天人的身份有些不值一提了。
诡谷仔成天人尚且说得过去,毕竟他与张晨这般仙人为友,且自身已至大宗师巅峰。
可荀子何时也成了天人?
他清楚记得,荀子上次来天宗见证天人化之时,还处在大宗师中期。
此刻,他留意到诡谷仔说完这句话后,嘴角一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北溟子立刻察觉,此事恐又与诡谷仔,准确地说是张晨相关。
他急忙追问:“究竟何事?快与我说清!”
“此事与你有关否?”
听到此言,诡谷仔坦然作答,故意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自然因张晨。”
他简略述说了当年带张晨去儒家的经历。
此话出口,北溟子惊讶得失声:“竟有如此奇事?仅访儒家,便可造就一位天人强者?”
若非深知张晨天赋异禀,他定以为诡谷仔在戏谑。
即便如此,他依旧满腹疑虑:“当时张晨才一岁有余罢?”
“一岁多孩童,竟能指点荀子成天人?”北溟子难以置信地道。
他终悟,张晨的卓绝之处并非近来方显,而是久远之前已然开始。
否则,怎能以一岁多的年岁,助荀子自大宗师中期跃升至天人之境?
在这秦帝国的世界里,达至天人境已是顶峰,故天人寥寥无几。
张晨打破了这一现状。
北溟子凝视着一脸震撼的北溟子,笃定地说:“张晨那孩子,绝非凡品。”此言令北溟子陷入沉思。
诚然,张晨四岁出头,便展露惊人实力与非凡仙术,这般天赋,实难用常理度量。
这时,北溟子忽想起一事,目光又投向诡谷仔,追问道:“除荀子外,莫非还有其他门派掌门受过张晨点拨?”他的眼神带着戒备直视诡谷仔。
荀子亦有同样的顾虑。
凭借自身天赋与多年努力方达天人之境,他难以接受若其他掌门仅凭张晨指点便轻易突破。
闻此言,诡谷仔笑答:“眼下唯荀子一人而已。”此言令北溟子安心不少。
事实上,诡谷仔先前所说“眼下”并未涉及将来。
这就意味着张晨日后是否指导诸子百家的掌门,仍存变数。
毕竟他知道张晨志在开辟全新修仙之道,必须融合百家思想,从而推演多样化的修仙境界。
既然他也计划研读各派经典,与他们交流自不可免,或许哪天便会顺带指点一人。
不过诡谷仔并未明言,以免北溟子失望。
随后,北溟子、诡谷仔、鲸鲵及晓梦一同迎接荀子。
片刻后,山门之外。
北溟子与诡谷仔再度见到荀子。
二人刚现身,荀子便热情招呼:“诡谷老儿,我就料到你在此!”继而问,“许久不见,近况如何?”转向北溟子,微笑道:“北溟子道友,五年未见,风采依旧!”
荀子刚突破天人之境,心情甚佳。
他暗喜,如今总算能与北溟子、诡谷仔并肩而立!
听罢此言,北溟子略显苦涩,却随即祝贺:“恭喜道友达成天人之境!”语调中带着些许艳羡。
他遗憾未能早遇成长中的张晨,也没能得到指点,不然自己或许早就跻身天人之境。
北溟子直言荀子突破天人时,荀子微微一愣。
随即笑道:“道友慧眼识珠。”又道:“巧得很,我也刚突破不久。”“全靠张晨之力,如今咱们可算旗鼓相当。”话语间难掩得意。
他知道诡谷仔在场,张晨必在天宗。
北溟子想必已知此事,故未隐瞒。
但他环视北溟子与诡谷仔左右,未见张晨身影,遂急切问道:“张晨何在?”
“此次突破天人,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他呢!”
身旁韩非亦纳闷为何不见张晨。
自当年赠予浩然正气诀、助荀子突破天人后,他对张晨的进步满怀期待,也欲向其致谢。
不仅是荀子,儒家小圣贤庄众人皆得益于张晨所传浩然正气诀。
可以说,正是张晨此举使小圣贤庄整体实力大幅提升。
他们本为文士,修炼浩然正气诀的优势显而易见。
并且,借助浩然正气施展儒家,力量将大幅度增强。
这份恩情,他始终铭记于心。
荀子询问之时,诡谷仔回复道:“张晨近来在天宗研习有所得,正在闭关修炼,未能前来相迎。”
荀子闻言愈发期待,心想张晨此次闭关必是不同寻常。
他深知,张晨往昔的每一步突破都让人震撼。
回忆起当年小圣贤庄的经历,荀子不由感叹:“看来,张晨在天宗收获颇丰。”他猜测,这次闭关或许会带来新的进展,“但究竟会达到何种程度,实在难以预测。”
荀子内心无比激动,因以张晨的悟性,早已迈入天人之境,甚至可能更高。
诡谷仔摇头表示:“这些唯有待他出关方知。”即便与张晨共同修行多年,他对张晨的潜力依旧难以全然把握。
张晨先前达到的元婴境界,早已超出他的理解范畴,更何况如今的情况。
听完诡谷仔的回答,荀子点头赞同,未再继续探询。
接着,荀子转向身旁的韩非,说道:“韩非,还不速向诡谷仔和北溟子前辈行礼。”表面上是在提醒韩非,实则是借此机会彰显韩非的实力。
韩非立即上前,谦恭地向诡谷仔和北溟子行礼:“儒家韩非拜见二位前辈!”
北溟子略一点头回应。
可当他仔细打量韩非时,眼中掠过一丝诧异。
他早就觉察韩非非同一般,而此刻却发现无法判定韩非的具体修为。
随即,北溟子平静地问道:“你现在到了哪一层境界?”
韩非谦逊作答:“我资质平庸,大致处于大宗师阶段。”
的确,由于张晨所传浩然正气诀,韩非从毫无武功根基的书生成长为顶尖高手。
此话一出,北溟子眼露惊色,对韩非的实力更为难以置信。
韩非年纪轻轻便已达到大宗师境界,令北溟子深感意外。
他原以为荀子身为儒家掌门,五年前达到大宗师中期已是难得成就,却不料韩非如此年轻便有这般造诣。
荀子显然十分自得,故意问北溟子:“道友觉得我的这位怎样?”
北溟子点头赞赏:“天赋非凡,年少便至大宗师,实属不易。
荀子道友,能收此真乃福分。”
北溟子的话语让荀子颇为受用,但他随即又对身边的晓梦说道:“晓梦,还不快来向荀子前辈行礼?”
听见这话,晓梦立刻走出,同样恭敬地向荀子行礼:“天宗晓梦,参见荀子前辈。”
荀子与韩非见到晓梦时,顿时大吃一惊。
以他们的阅历,一眼便察觉这看似只有四岁左右的小女孩竟已达到先天境初期修为。
四岁先天初期,如此惊人的天赋,仅次于张晨!
这一变化令荀子与韩非措手不及,尤其是荀子,正欲展示自己的见解,却被现实狠狠打击。
即便晓梦当前的实力远不及韩非的大宗师修为,可她才四岁,若按此进步速度发展,成年后岂不是能达到天人之境?荀子不由得感慨:“此女天赋,实属罕见。”
北溟子见到荀子的惊愕神情,心中甚感欣慰。
紧接着,诡谷仔加入话题,他清咳一声,对身旁的鲸鲵说道:“还不向荀子前辈行礼?”并补充道:“荀子前辈,这是鲸鲵,昔日罗网天字级人物,如今是张晨的侍女。”
鲸鲵恭敬地向荀子行礼,并说道:“鲸鲵参见荀子前辈。”
听闻此言,荀子大吃一惊。
特别是感受到鲸鲵身上接近天人的气势,他差点失声:“罗网天字……鲸鲵?”
“现在成了张晨的侍女?”
荀子与韩非顿时怔住。
罗网天字级别的存在何等高贵,如今却成为张晨的侍女,实在难以置信。
然而想到只有张晨才能让鲸鲵这般臣服,两人逐渐释然。
北溟子笑着化解了尴尬气氛:“诸位,请入屋内详谈。”
众人点头应允,随后来到天宗后院的小竹屋,而非会客厅。
良久,在后院的竹屋之中,北溟子正在为荀子等人煮茶。
荀子忍不住问诡谷仔:“近来有人传闻,仙人御剑而行,可是张晨所为?”
虽然对此已有预判,荀子仍想求证。
听完后,诡谷仔笑着承认:“正是张晨所为。”
竹屋之内,诡谷仔带着几分骄傲向荀子娓娓道来:“事情大致如此,当时我也颇为震惊。”
“本打算带张晨前往天宗,拜访一位对他有恩的道友。”
“刚启程之时,张晨突然问我,是想赶路迅速些,还是悠闲前行。”
“我自然选择尽早到达目的地。”
“然后呢?”
“张晨取出他的倚天剑,那剑仿若有灵,迎风扩展,悬于半空。”
“于是他驾驭宝剑,携我和鲸鲵,一路疾驰,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仅仅耗费一个时辰便完成了整段旅程!”
“还让我感受到了仙人御剑飞行的妙处!”
诡谷仔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荀子等人听得瞠目结舌。
即便他们早已推测可能是张晨御剑而来,但经诡谷仔一番解说,依旧觉得匪夷所思。
待诡谷仔说完,荀子满脸震惊,脱口而出:“一个时辰!”
“从诡谷到天宗?!”
“这简直就是仙人的手段啊!”
与此同时,首次得知详情的北溟子亦深受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