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夕儿推开门一看。
只见老人躺在一张石头床上,胸前一颗巨大的石头砸在胸前,嘴角流满干涸的血迹。
苍老皮包骨的脸上,眼窝深深凹陷只剩两只瞪的大大双眼凸起。
看着极为瘆人。
贾玉赶紧上前蹲下抬手查看。
查看完回头。
“以死了几天了。石头估计把内脏砸坏了。”
只见王爷送的长袍子,放在一边的石头上。
“看来人还是得有个伴,不然孤独终老,那天突发生个意外,几天了也没有人会发现。”
吴夕儿走出门外。大声喊着。
“快来人啊,大爷,死了,被大石头砸下来,砸死了。好可怜啊。”
只见马路上的人,都匆匆往小路上爬了上来。
玄王看了眼,不解的问“你这是何意。”
“王爷我刚刚听到你和薛蘅谈话了,而现在大爷已死,也是不争的事实,何不大家引以为戒搬离山洞。”
这时只见脚步快的已经有人赶了上来。
看到老人的状况,顿时个个提心吊胆起来。
“这个怎么办啊,我家山洞里也有这样的一块石头。要是哪天不注意掉下来,可就小命不保。”
“更可怕的山洞是死物,要是有个地洞山摇的那天,遭殃的还是我等。”
“可不是吗,好像以前就听说下面方家,就有出现过此事,不过那不是石头掉下来,而是山洞里面的陨石掉落,当时一家人就死了三个。”
吴夕儿站在一旁听到几人议论。
“大家听我说,住这里,太危险了,你们可以搬出这里,出去盖木的房子。”
“可是我们没有钱财,怎么盖新房子,而且也没有地方。”
“地方大家不要担心,明天我们就去给你们找适合居住的地方,而钱财,需要你们自己挣。”
“姑娘你说的何等简单,让我们自己挣,往哪里挣,这可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山里。处处悬崖峭壁。”
“我们其中有一位就是中医,这样明天你们跟她去山上,认识中药,然后你们都认识后就采来卖给她,可好。”
“真有此等好事。”
“对。”
这时贾玉来到吴夕儿身旁。
“你让他们卖给我,我卖给谁啊。”
“你家不是世代收中药吗,你让王爷帮你引荐宫中,售卖即可。”
吴夕儿说完回头看向王爷。
“王爷,你可允诺。”
玄王看了眼贾玉。
“本王许诺,但必须本王随传随到。”
“多谢王爷,”
吴夕儿来到王爷身旁,两人站在洞门口,望着山沟里的潺潺溪水,底下小路上护卫正分发粮食。
“王爷我的承诺已有了解决之法,只等春天把所有工作落实的下去,我就彻底完成了任务。”
玄王阴沉着脸双眸冷寒。
所以她就这么迫不及待要离开本王。
“你特意找来薛蘅帮忙,就是想脱离王府是吗。”
玄王说完冷冷转身走了下去。
吴夕儿望着玄王一身红衣走在小路的身影,薄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出口。
他这句什么意思,是不想让她离开,还是恨不得她马上离开。
身后薛蘅听着两人的谈话。
走上玄王站过的位置。
用同样的视角望着下面的风景。
“夕儿,你离开玄王,你会去哪里。”
吴夕儿转头盯着一身青衣的薛蘅,他头发飘逸,一身青色袍子。
他和王爷都是富贵囧,哪懂颠沛流离人的难处。
吴夕儿白皙的脸上,睫毛微微卷翘着,张嘴露出白白的牙齿。
惨淡的笑了起来。
“有时候我在想,在个世间,江小渝是另一个,孤苦无依。
而今天身后死的大爷也想我,无牵无挂甚至死后几天也无人问津。
半路的吴夕闲兄妹二人也是另一个我,无家可归,无处可去,所以你要问我去哪里,去往哪里,
可能我只会回答你一句,我也不知道,唯一知道是生下来活下去往前走。
因为对于我们这些人而言,从来没有回头路可通行。也没有任何靠山所依靠。”
说完吴夕儿转身大步下了山。
薛蘅也紧跟其后。
追着说“无论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你。”
吴夕儿听完质疑的笑了。
回头看他时,他在高处吴夕儿站在低头,仰头看他时,他如天上星辰,而她如同地上泥。
“我没地方住,可以住山洞,住树底下,甚至住某个繁华城市的桥底,更甚至住别人房檐底下的一角落,如同一只流浪狗一般,没有遮风避雨的地方,也没有可以归属的地。
请问薛大公子,你能吗。你行吗,你做得到吗,你能放下你高傲公子的自尊和骄傲吗。与我同行吗?”
薛蘅低下头双眼直勾勾盯着他,脸上面无表情,一时间被问住了。急切随口说:
“不会的,夕儿,只要你跟了我,你就不会落魄至此。因为我家在穷也是房子住,有饭吃的。”
吴夕儿淡淡看了眼反问到:“薛公子,你我一起长大没错,可我想问问你,你家主母会不会让你娶一个来路不明,无父无母的女孩子做你的妻子。你又能否会为了我去和你家里人抗衡。”
“我,我。”
吴夕儿笑了笑。
“好啦好啦。你能来帮我我感激不尽,不过以后断不能在说这样没头没尾的话,懂了吗。
如果我们面前只是一条小沟,大可去勇敢跨过去,而你我面前隔着的是大山大河,我想你定没有信心去闯,而我一心只有报仇血恨,也没有时间陪你去闯。”
吴夕儿说完转身离去。
薛蘅站在原地整个人懵住。
难道相爱的人不是只要相爱就可以了嘛。
“吴夕儿为什么相爱的人,非的考虑这么多,就不能义无反顾去爱呢。”
吴夕儿听他如此说,不禁笑了起来,转身。双眼讥讽的盯着。
“薛二公子,一看你就是不知人间烟火为何物的,过日子了不止是爱情,还有柴米油盐,家族里各种各样的关系,可复杂多了。”
“哼,我才不管那么多。”
吴夕儿大步往前走着,双手提着裙摆,摇着头。
看来薛蘅这些年被保护的很好啊。可是她吴夕儿不一样,背负的可是杀母之仇。从母亲死那一刻,做任何事情都必须学会权衡利弊,考虑其中的因果关系。
她确实不是清纯小白花了。
身后,江小渝一直跟在薛蘅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