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夕儿听着在浴桶里大气不敢出,好在最后两人也没有吵起来。
看来兄弟情义满深的。
就这样平安度过一日。
吴夕儿洗完澡,穿上衣服,猛然感觉窗外有道暗影,转身追出窗外时,只见房顶上站着一道黑衣修长伟岸的身影背对着他,吴夕儿脚尖踮起飞到房顶,房顶的人猛然往下一跳。
吴夕儿飞到房顶后,看了眼房子下周围的街道,此刻晚上,街道上人迹稀少。几乎空空如也,只剩每家每户挂着的红灯笼。
只见一个路口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吴夕儿马不停蹄往屋檐下飞去,在男子身后脚尖轻轻垫落地上,小跑着追了上去。
双眼黯淡无光。
抬起手抓住男子的肩膀。
低声说:
“王爷。你别走。”
“王爷,你等等我。”
吴夕儿男人停下脚步。
猛然回头。
“姑娘,你认识我吗,”
只见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吴夕儿搭在肩膀的手,猛然收回。
沉着脸,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皮咋不眨。
心沉到谷底。
片刻后,只见男子离去。
吴夕儿整颗心里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她对王爷仅仅只是乍见之欢而已,
为何会在人群中经常看到像他的身影。
而且自从离开北川后。
王爷的身影总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她这是怎么了。
吴夕儿猛的抓了抓头发。
转身。
失魂落魄的原路飞了回去。
若是小渝在就好了,好歹,还可以说说,她这是怎么了。
回去后,她站在门外。
踌躇不前。
薛蘅见吴夕儿站在门口,正要上前询问,只见吴夕儿落寞的转身,关上门。
第二日。
天才亮,只见一群人跑来砸门。
开门,开门。
下人打开门瞬间。
只见一群人蜂拥而进,突如其来闯了进来。
丫环大喊。
“你们是谁啊,别乱闯。这里可是薛家宅院。”
只听一个男人怒吼到:“我管你是谁家宅院,把人贩子给我交出来。我饶他不死,不然今天我定要带去官府查办。”
吴夕儿在房间里一听,猛然起来,穿上衣服。
下人见吴夕儿走来害怕的躲进吴夕儿身后。
“吴姑娘,她们说这里有人贩子,所以不分青红皂白就闯了进来。”
吴夕儿挺直腰板。
看去。
一群男丁,看来定是有什么误会。
“请问各位,有话说清楚,有事好商量,你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闯进来,告官府去你们可是私闯民宅。”
男人气势汹汹看了眼。
从衣服里丢出一封信。
猛的向吴夕儿脸上扔了出去。
“你看看,这封信是不是你在里寄出去的,给我把寄信的人给我揪出来。”
吴夕儿好奇的看了眼,捡起信。
打开信封,纸上赫然写道。
你儿子在我手里。
落笔地址是薛家宅院。
落笔名是吴夕儿三个大字。
吴夕儿简直是想掐死薛蘅的冲动。
这个一介武夫,不过也不怪,他从小长的女儿家面孔,却是一颗粗心大意的脑子,对笔墨书画更是半点不沾边。
她信拿在手中。
笑了笑。
“各位大哥误会了。误会了,是你们没有看清楚。当然也是写信的没有写明白?”
男人看了眼双手叉腰。
“那你是几个意思。你倒是说来听听,我儿子在你家。难道是你家绑了人吗。刚好我儿子昨日也没回家。”
吴夕儿一听更是离谱,怎么说的牛头不对马嘴。
当下就眉头拧紧,整个人不知所云。
她小心翼翼问:“那你家几年前是不是丢了一个儿子。”
男子一听呸了一声。
“你别给我,放狗屁,我儿子就是昨日没回家,快点,说是不是你们拐走了我儿子。再不给我交出来,我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男人话音刚落,只见一个络腮胡子披着黑色大袍子的男人走了出来。
“姑娘,几年前,到是我丢了儿子。我一直在寻找呢。只可惜一直都是音讯全无。”
吴夕儿一看越来越乱了,低下头偷偷在仆人耳边说了几句。
话还没说完。
只见瘦瘦的男子一把拽着吴夕儿的手。
“你别给我去搬救兵,说,信是不是你写的。”
吴夕儿一把甩开手,白了一眼“”你捏疼我了。
你等我把话说完行不行。”
男人狠狠白了眼。
“快说,说不出个所以然,跟我去见官府。”
吴夕儿抬手揉了揉被捏疼已经泛红的手。
有些生气说
“是这样的,信上落款的名字的确是我,但信不是我写的,内容也不是这个意思。”
吴夕儿话刚说完。
只见男子怒气冲冲瞪着吴夕儿。
“大家听到了吧,信就是她写的,而且信交到我手里后,我儿子就没有回来,不是被他拐走,就是被她卖了。大家快帮帮忙,把她绑了。快绑了送往官府查办。”
一群人听完男子的话,猛的扑向吴夕儿生扑而去。
三下五除二禁锢住吴夕儿,随后又几个人将吴夕儿五花大绑捆得死死。
吴夕儿整个人欲哭无泪,盯着绑着自己的一群人。
若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这群人根本不是她对手。
“你们就不能好好听我解释吗。能不能静下心来,听我说一句,等我说完在决定好不好,我一个女的,你们这么多人,我也逃不出你们手掌心不是么。”
一群人一听,
“对啊,她一个女的,也逃出我们一群男人的手掌心。”
“你快说。是怎么回事。”
“别听她的,证据确凿,在解释也是徒劳无功,,今天必须把你送进官府查办,以免今后再有小孩子,被你祸害。”
吴夕儿真是气死了,这个男人脾气也太急躁了。
白了一眼说。
“不要再给我聒噪了好吧,我已经解释过,信是送给丢孩子的人家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会送到一个没丢孩子的家里去。
虽然信上名字是我,但信不是我所写,我刚刚就是让仆人去叫写信的本人前来给你们解释清楚。”
一群听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时,八字胡的男人算是听明白了。
“敢问姑娘,那地址是谁给你的。”
吴夕儿看了眼。
解释说。
“是走丢的孩子,他说那年走失。
也是朦朦胧胧记得一点地址,但他不确定因为丢失的时候年纪小,所以这才写信寄去试探,谁知,你们一群人就这么硬森森闯上门了。”
一旁瘦瘦男子大吼道:“我不管,我儿子丢了,你又寄来这么一封信,我儿子定和你脱不了干系。”
这时只听门外。
“酸酸。”
瘦瘦男子回头,只见老婆站在门外。
“怎么了。”
瘦瘦男子老婆说,
“你儿子回来了,昨晚上贪玩,所以去朋友家了。快给人家道个歉,回家吧,”
瘦瘦男子听着,扣了扣脑袋。
抬手亲自到吴夕儿身后,解开绳子。
“对不起啊。”
说完脸一红一溜烟跑了。
八字胡的男子也没兴趣问下去。
毕竟这么多年都找不到,他心里也没多少底。
失落的转身。
吴夕儿所有人陆陆续续离开?
八字胡男子也垂头丧气离开。
喊道。
“大哥。你不想找到你儿子吗。”
男人低下头,失落的说道。
“说实话,我当然想,但是这么多年了,我踏过多少山路,走过多少河流,被多少人骗了钱财。
而今我已经没有半点信心,指望在找到我儿子。
再说被骗多了,我也对人心失望透顶了。
每次高高兴兴去,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我都害怕那种从高空坠落到地狱的绝望感觉。
我很想我儿子,很想很想,可是过去这么多年了,恐怕他早已经忘了我这个父亲了。更何况是死是活也摸不清”
吴夕儿咬着薄唇手里捏着的信紧了紧。
她很理解一个父亲的感受。
“大哥你还是等等吧,孩子就在房间里,马上就出来了。”
男人低下头,抬手擦了擦泪水。
失落的笑道:
“算了,你们也不是找我来认的,那定不是我儿子,我失望经历太多了,能避免的还是避免吧。”
说完男子大步向着大门走了去。
男子走到大门边。
突然。
“爸爸。”
男子全身一震,停下脚步。并没有回头。
只是欣喜地说“是我儿子的声音,是我儿子的声音。是不是我太想我儿子了,所以出现了幻觉。这么多年,我经常听到我儿子在我耳边叫唤我。”
男人猛的摇了摇头。
吴夕儿本以为男人是孩子的爸爸。
没想到,只见男人摇了摇头以后,又继续大步向前走着。
吴夕儿一阵奇怪。
孩子身后猛的喊着。
“父亲,是我,父亲,是三三。是我三三两两的三三啊,父亲。”
男人这才猛的回头。
嘴里喃喃自语。
“三三,我儿子。我儿子。”
男人向着孩子方向跑去。
只见跑到孩子跟前停下,上下打量着孩子。
孩子如今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
他不可置信的问:
“你真是三三。”
男孩双眼满泪水。
点了点头。
双腿扑通跪下。
“是我,三三。你的儿子。儿子扣见父亲。”
男人双眼含泪,弯下腰扶起儿子,一把把孩子抱入胸怀。
“对不起,父亲实在是害怕又是空欢喜一场,这才不敢回头的。对不起。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我们父子团聚了。”
两人相认后薛蘅这才从走廊悠哉悠哉走了出来。
吴夕儿气愤的盯着揉着稀疏松双眼的薛蘅。
像是把他生吞活剥一般。
“薛蘅,你为什么,写个地址你也不清楚。还有你写的是什么鬼。
说什么你儿子在我手里,像是我们绑架人要撕票一样,更可气的是,你还落上我的大名。你也不怕我被绑了送官府去。”
薛蘅抠了抠后脑勺,看了眼。低下头,嘿嘿一笑。
“对不起嘛,我实在是会写的字不多,所以就写了几个简单会写的,能认识的字。
还有地址我不会写那几个字,所以请别人写的。”
吴夕儿气愤的咬着下唇。
抬起手指着薛蘅。
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真是无语至极。
无语至极。
只见男孩子走上前。
“姐姐,我要跟父亲走了。以后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吴夕儿低下头看了眼。
“好,你以后多多保重。”
只见男人走在前面,男孩跟在他父亲身后。
两人走到门边。
八字胡男子回头。
“吴姑娘,谢谢你。还有那个地址是我弟弟家的地址。对了你也别怪薛公子了。虽错了地址,但也没错的离谱,结果也是皆大欢喜。”
薛蘅一旁附和说“就是就是,反正儿子也认到了嘛。也不算错的离谱,嘿嘿。”
吴夕儿狠狠瞪了一眼。
气的心口疼。
“你给我,备马回山庄,快点。”
薛蘅听着,还是头一次见吴夕儿这么生气。
吴夕儿坐在石桌子前整个人抬手扶了扶心口位置,让自己平复心情。
只听丫环议论。
“你看二少爷,怕吴姑娘,比怕她母亲都害怕几分。”
“那是你没看到刚刚的场面,吴姑娘差点被绑去官府了,就是因为二少爷识字不多就算了,还写错地址,寄错人家,这才惹来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