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见江云煜露出这副神情,许晚辞瞳孔微震。
同时还有点手痒痒,有种拿手机拍下来的冲动。
狼狗爆改奶狗。
这也太超标了。
必须ban掉!
还有。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啊啊啊啊啊!!!!
许晚辞脑子里发出尖锐爆鸣声。
无糖全麦面包尖叫.jpg
一些看过的深夜小读物在脑子翻腾。
如果她具有良好的‘职业操守’,估计忍不住上手调戏一番了。
谁懂!
她晃晃脑袋,努力把脑海中的黄色废料抛之脑后。
看着眼前有些醉意的男人,许晚辞挠挠头。
卧室能睡觉的地方就两个,外面的大床和这个沙发椅。
“要不,你睡这里,我去客房睡?”
闻言。
面前的男人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会被别人知道。”
语气似乎含着点委屈,又像是无意识的撒娇。
是哦。
恩爱夫妻分房睡算哪门子事。
事情突然变得棘手起来。
“没事,我坐在那休息一晚就好。”仿佛知道她的担忧,江云煜又开口道。
许晚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一个矮小的单人沙发。
坐那看书看电视还好,但是仰头睡一晚的话,估计腰和脖子得断吧。
许晚辞咬着唇。
想到这段时间以来,自己住他的大别墅,睡他的大床,花他的巨款……
良心好像有点痛。
总不能真让他坐那睡吧。
下午他回来的时候许晚辞就发现江云煜的眼底似乎有明显的红血丝。
现在。
她抬眸看去,眼底红血丝似乎更甚。
出差酒会连轴转,他不累谁累啊。
更何况。
许晚辞记忆跳回两人在启和江岸小区的那一晚。
虽然隔着小豆丁,但这也算睡过一张床了吧。
半晌。
许晚辞成功说服了自己,耳尖微红道,“你去外面的床睡。”
“那你呢?”
仗着他喝醉了,许晚辞斜了他一眼。
“我也是。”
男人歪着头,水润黑眸一动不动盯着她,好像在努力理解她说的话。
久久没有动作。
许晚辞:“……”
得。
给他过生日开心的时候变人机。
喝醉之后怎么也变人机了。
许晚辞没好气开口,“过来,跟我走。”
伸手拽过男人衬衫下摆,轻而易举地把他拉走了。
出了隔间。
她看看床,又看看江云煜身上微皱的白衬衫。
“你……自己还能洗澡吗?”
如果不能的话,这她真的不好帮忙了。
直接就这样睡吧。
说来奇怪,他身上有酒味,但并不难闻。
所幸江云煜听完点了点头。
这下不用她拉,自己慢吞吞走去衣帽间拿衣服了。
趁着他去洗澡的功夫,许晚辞把隔间的被子也拿出来放在床上。
出来的时候,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为了不让场面变得太尴尬。
许晚辞先躺在床的一侧,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条蝉蛹。
不知道过了多久。
水声渐停。
浴室传来阵阵风筒声。
又过了一会。
‘咔哒’一声。
江云煜从浴室里出来,身上穿着中规中矩的纯黑睡衣,短袖长裤。
碎发耷拉在头上,没了平日里矜贵的距离感。
他挪到床的另一侧躺下,掀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许晚辞关了灯。
但没闭眼睡觉。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身侧的男人,看着他闭上眼,呼吸深沉均匀后。
自己才缓缓闭眸。
良久。
黑暗中。
刚刚还睡着的男人睁开双眸。
眼睛里清醒无比,没有丝毫醉意和睡意。
江云煜也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用这么拙劣手段的一天。
不过。
他好像有点自讨苦吃了。
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浓郁万分的清甜柑橘香包围着他。
他努力抵抗它的肆意侵袭。
可闭上眼。
脑海中不适宜地浮现出一些画面。
蹲下来平视她睡颜时,潋滟的棕色泪痣,殷红的嘴唇……
书房门口站着时,光滑圆润的肩头,白皙笔直的小腿……
……
画面被无限放大靠近。
忽的。
江云煜猛地睁开双眼。
喉咙一滚。
突然口干舌燥起来。
昏暗视线下。
漆黑瞳眸无半分睡意,唯有欲与渴望。
感受到身体某处不可忽视的强烈变化,男人深呼吸一口。
下一秒。
长臂掀开被子,他小心翼翼下了床。
隔壁客房浴室里。
水流声久久没能停息,时而夹杂低沉的闷哼声。
-
翌日,上午九点。
照常是窗外阳光和鸟鸣声叫醒的许晚辞。
她睁眼扭头看向身侧,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再低头看着自己临睡前裹起来的被子。
很好,没有变。
许晚辞松了口气。
为他也是为自己。
还好还好,两个人睡觉都很安分。
昨晚是个平安夜。
许晚辞从被子里蛄蛹出来,起身下床洗漱。
下到一楼餐厅吃早餐时。
叮咚——
突然手机屏幕上弹出了来自楚导的群发通知。
才想起今天已经周五了。
明天又要上班了。
【楚风】:第三期去坞市录制,距离京市挺近,坐高铁可达,大家明早七点到就好。
【楚风】:[太阳][太阳][咖啡][握手]。
坞市。
海滨城市。
第三期要去海边耶。
许晚辞急速下单了成人和儿童的防晒装备。
夏天的海边紫外线最是毒辣,别给她们晒成阴阳人了。
正在疯狂加购购物车中。
忽的。
门口处陈管家指挥着几名工人进了门。
没等许晚辞发出疑问,陈管家走过来喊了她一声。
“夫人。”
“先生吩咐我找人把卧室里的沙发椅搬下去,您看现在方便他们上去吗?”
搬走卧室的沙发椅?
许晚辞捣鼓手机的手一顿,“他有说为什么吗?”
陈管家回想了一会。
“先生说是脏了,让我找人丢掉。”
回想起昨晚醒酒汤倒在上面。
没有怀疑。
这年头小说霸总必备三件套:洁癖、胃病、烟草味。
江云煜已然出现端倪:洁癖。
估计是打算扔掉买新的了吧。
许晚辞心想。
“哦,你带他们上去吧。”
陈管家应了一声,带着他们消失在楼梯转角。
没一会儿。
几人扛着沙发躺椅下了楼。
许晚辞目光落在昨天被醒酒汤打湿的那块地方。
上面还依稀可见干掉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