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
沐如雪已经君临九天十地之上。
对于凌天赤尊来说，往事不过尔尔，凡尘不过浮烟。
即便已经来到了武道的尽头。
她仍想更进一步。
她追求的从来不是什么虚名与权力。
她的眼中只有纯粹。
她想打破那层天。
凌天对她来说，从来不是一个虚假的称呼，而是要行的道路。
偶然的一次，她救下了一个小女孩。
对于已是至尊的她来说，凡人的生命，不过如蜉蝣一粒。
但，或许是心血来潮，她抚养了小女孩。
看着她长成了端庄秀丽的女子，看着她一身红衣出嫁。
也看着她..........
把长剑刺入自己的胸膛。
或许她有什么苦衷，或许是被人威胁。
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是她主动露出了弱点。
她并不责怪任何人。
与她成为至尊的艰难险阻相较，这不过只是她人生中的一个浪花罢了。
这。
就是凌天赤尊的坚持与纯粹。
幻象开始消散。
“沐如雪，沐如雪？”，少女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眼前浮现的是一位白发少女。
方才艳红的赤色的眸子，此刻却多了一份黯淡。
“你。”
“也会如此吗？”
“什么？”
沐如雪摇了摇头。
“没事，走吧。”
洛离有些奇怪的看着黑发少女。
她总觉得此刻的沐如雪有些怪怪的。
之后的路倒是轻松了许多。
虽然洛离还是偶尔控制不住，尴尬症发作。
但每次都能被沐如雪快速拉了出来。
不过片刻，两人来到了炼心桥的尽头。
石台之上，摆着两枚血色的令牌。
这就是血凰令了。
只要拿起便就会被传送到传承地。
“倒是巧了，居然刚好有两枚。”
“嗯。”
洛离刚伸手，沐如雪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洛离，我与你换一换吧，我比较喜欢你那枚。”
还没等洛离说话，沐如雪便就触碰到了洛离身前那枚血凰令。
原地只留下洛离一人。
洛离一愣，随后人都有点傻了。
“等等！这样剧情不就全乱套了吗？！”
蔚蓝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忧色。
随后她只得拿起另一枚血凰令。
.........
眼前的景色突然变得虚幻起来。
随后便传来一道亮光。
青石的石顶上布满了散发着白光的宝石，而山洞中间则摆放着一座高台。
几具森森的白骨，倒在通往高台的阶梯之上。
而高台之上，则是一把平平无奇的赤色长剑。
一切都与沐如雪前世来时一般无二。
黑发少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终究......还是逃不过吗？”
.........
洛离的脚尖落到了实地。
眼前是一座高台。
周围倒是跟炼心桥前的山洞差不多。
走上阶梯，石台之上，则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
“这就是血凰经？”
原着中，对血凰经只是一笔带过。
毕竟作者也不可能给你真编一本功法出来吧。
但现在洛离身处的可是真实世界。
这血凰经自然也是真实存在的。
洛离来了一丝兴趣。
拿起书籍。
原本古朴的书籍突然泛起了一阵血光。
几道蝌蚪似的纹路冒出。
明明洛离不认识这种文字。
但脑海中却浮现了几个蝌蚪文的意思。
化血炼魄大法。
蔚蓝的眸子中浮现一抹新奇。
“倒是有点意思。”
翻开第一页，一道血光便从书籍中冒出。
血色的蝌蚪文漂浮在空中。
洛离扫过却发现这居然不是什么功法，而是一首诗词。
洛离看了起来。
“幼承凤血祸端连，家破人亡泪洒天。
偶遇善心藏恶意，原来古源觅血仙。
人心难测深如渊，生死边缘步蹒跚。
复仇之路安得放，唯有刀光剑影间。
血肉相融骨相连，生死由天我主牵。
苍生如草天无情，尽融吾身化尘仙。
斩尽红尘求安宁，血染山河志更坚。
何时方得见晴日，屠尽世人觅新篇。”
读至最后一句，一股寒意从洛离心头升起。
光从文字之中，洛离都能感受到一股血腥味弥漫而出。
“这便是魔道巨擘，血凰吗？”
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洛离还觉得没什么。
但是此刻，洛离突然有些庆幸，还好血凰已经死去上百年了。
若她还存活于世。
这个世界恐怕不会如此太平。
平息了一番心绪。
洛离又才翻过书页，快速扫了扫。
就算知道其中的意思，洛离理解起来还是十分吃力。
不过她本就不打算修炼这血凰经。
此番走马观花也是有目的的。
直到看到了一行小字，她这才停下了翻页的手。
凤形补全妙法。
原着中原身应该就是看了此法，这才盯上了沐如雪。
不过看到后面，洛离的眉头却是深深皱起。
古朴的书页上记载着。
凤血残缺者，每过一月爆发一次残缺。
而每过一年，残缺便会加重一分。
直至。
主人无法承受残缺，被残缺摧毁身体的全部生机。
“不对，原着中怎么没提这件事？”
洛离皱着眉头回忆了一番剧情。
原着中，洛离最后在血凰秘境中，想要利用洗凤池补全自己的血脉，但是最后却被沐如雪反杀，反而帮她补全了血脉。
而沐如雪得到血凰经的时候，已经补全了凤血，自然是不用提起。
“也就是说沐如雪和小师姐的天阳之体一般，也存在着绝脉？”
洛离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系统，我现在把凤血给沐如雪，会不会身死？”
【不会，只要马上领取奖励，本系统便会保证宿主的安全。】
得到系统的回答，洛离松了一口气。
原本不知道是一回事，但现在知道了，她不会放着不管。
再说凤血她原本就打算直接给沐如雪的。
不过怎么给，倒是个问题。
总不能给自己一刀，让沐如雪喝下去吧。
洛离又反复看了几遍凤形补全妙法。
随后面色却是有些难看。
这凤形补全妙法想要施展出来，最少都得要胎息修为。
她现在虽然修炼速度已经是飞快，但是到胎息可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沐如雪应当是来上清宗前，刚过完诞辰。
也就是说，沐如雪很可能挺不过这么一长段时间。
片刻后。
洛离没忍住叹出一口浊气。
“果然，只能依靠洗凤池了吗。”
除了修为达到胎息，还有一个办法也能施展凤形补全妙法，那就是洗凤池。
按照原着剧情，原身也是在那里被沐如雪斩杀。
一股淡淡的不安，从洛离心底生出。
她迄今为止做的这一切，背后好似都有一只无形的大手，让洛离的所有努力，都回归原本的剧情。
“我......好像什么都没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