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一起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德云社传开了。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张九龄和王九龙。那天我去后台,孔云龙正帮我剥橘子,他手指灵活地撕掉橘皮,把一瓣橘子递到我嘴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这一幕正好被推门进来的两人撞见。
“哎哟喂!”张九龄夸张地喊了一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云龙哥这是转性了?”
王九龙跟着起哄:“就是就是,以前谁见着念念不是‘你还小’,现在都开始喂橘子了?”
孔云龙瞪了他们一眼,耳朵却悄悄红了:“去去去,少管闲事。”
我被他们看得不好意思,低头剥橘子皮,手指却被孔云龙轻轻握住:“小心指甲。”
这一下,连栾云平都从化妆间出来了。他看着我们交握的手,眉头皱了皱,又舒展开,最后只是走到孔云龙面前,拍了拍他肩膀:“孔云龙,你要是敢欺负我妹妹,我可饶不了你。”
孔云龙挺直腰板,一脸严肃:“哥,你放心,我肯定对念念好。”
德云社的师兄弟们听说后,纷纷跑来“围观”。烧饼拎着袋瓜子坐在我们旁边:“念念啊,你可不知道,你云龙哥那几天跟丢了魂儿似的,排练都老出错,被师父骂了好几回。”
孟鹤堂摇着扇子笑:“可不是嘛,有次他跟我对《汾河湾》,把‘薛仁贵’说成了‘念念贵’,给我乐得差点接不上话。”
孔云龙在旁边无奈地笑:“你们能不能少说两句?”
我靠在他肩膀上,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心里暖烘烘的。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连他身边的喧嚣,都变得如此可爱。
后来有次小剧场演出,孔云龙和栾云平合说《学满语》。演到一半,栾云平突然来了句现挂:“要说这满语啊,跟咱生活也有关系。比如说吧,我妹妹念念,跟我那好兄弟孔云龙……”
孔云龙立刻接话:“哎哎哎,哥,咱说相声呢,别扯私事!”
台下观众哄堂大笑,有人喊:“云龙哥害羞了!”
栾云平笑着说:“害羞什么?这不是好事嘛!当初是谁跟我说‘她还小’,现在呢?”
孔云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只好对着观众拱手:“各位,家丑不可外扬啊!”
全场笑得更欢了。我坐在后台侧幕,看着台上的他,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在一起后,孔云龙确实对我很好。他会记得我不吃香菜,每次出去吃饭都要叮嘱老板“千万别放”;他会在我熬夜写论文时,默默给我泡好一杯热牛奶;他甚至开始学弹吉他,说要给我伴奏。
“你这手指头,打快板行,弹吉他能行吗?”有次我看他手指被琴弦磨出了红印,忍不住笑。
他把吉他放下,握住我的手:“为了你,就行。”
那天阳光很好,照在他脸上,他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我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后台见他,也是这样一个晴朗的午后,他坐在角落打快板,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原来有些遇见,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后来郭德纲知道了我们的事,把我们叫到跟前。他呷了口茶,看着孔云龙:“云龙啊,念念是个好姑娘,你可得好好待人家。”
又转头对我说:“念念啊,你云龙哥这人,看着糙,心里有谱。以后他要是欺负你,跟师父说,师父替你收拾他。”
我和孔云龙对视一眼,都笑了。
从后台出来时,孔云龙牵着我的手,慢慢走着。德云社的院子里种着几棵石榴树,正是开花的季节,火红的花朵缀满枝头。
“在想什么呢?”他低头问我。
我摇摇头,靠在他肩上:“没想什么,就是觉得……真好。”
真好,在蝉鸣不止的夏天遇见他,在落叶纷飞的秋天喜欢他,在雪花飘落的冬天被他牵挂,最后在繁花盛开的季节,终于和他走到了一起。
远处传来张九龄和王九龙的打闹声,烧饼在喊着让孔云龙去帮忙搬道具,栾云平站在门口冲我们招手。
孔云龙握紧我的手,笑眼弯弯:“走吧,回家了。”
是啊,回家了。在这充满喧嚣和欢笑的德云社里,有他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而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