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姬：“给她哥求情？”
吕雉：“不觉得太晚了吗？楚家出事儿可有一个多月了，她早干嘛去了？”
楚云裳也觉得好奇，到了日子还特地把常嬷嬷和芙蓉都留在身边，一起听听看这位小姑太太要说什么。
楚霞应该是算好的时间，掐着点儿还早来了半个时辰。
吕雉：“这小姑太太也是个有心计的。”
楚云裳：“吕姐姐好好说说。”
杨玉环：“这事儿不用吕姐姐费口舌，我就能给你讲明白：就算是我们大唐盛世那么开放的，家眷进宫来，也得按时按点，约了几点就是几点。她提前进宫来，无非就是试探，你要是让她早进门，那就是你软乎好说话，后面的话她就知道该怎么讲了。”
西施：“这么多弯弯绕？那要是小云云让她等着，到了时间再进来呢？”
陈圆圆：“那小云云就中计了。如今楚家被查，小云云虽然没受到牵连，但也是处在风口浪尖上。这个当口若是让人知道，她把小姑奶奶晾在宫门口不见，那就是一个孝字压死人！”
妲己又开始撸胳膊挽袖子爆粗口：“我叉她老母啊！她算什么狗屁长辈，这是什么狗屁世道！凭什么一个阿猫阿狗的站出来都能用‘孝’字欺负人！”
褒姒：“有些老人是老人，有些老人就是老浑蛋！”
马秀英：“虽然但是，这个世道就这样。”
楚云裳冷笑一下：“人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
就算折腾人，也得放进来折腾不是！
楚霞见让她进来，心中一喜，琢磨着这楚云裳应该还是以前那个绵软的性子，要不然怎么会连规矩都不顾，就把她提前放进来。
进来也没说在院子里站着，而是被常嬷嬷笑眯眯地请去偏殿喝茶。
“昨晚陛下留宿永寿宫，娘娘这会儿还没起来，小姑太太来早了。您且等会儿，奴婢这就让人把娘娘叫起来。”
楚霞心里熨帖，但表面上还是拦了一下：“这可使不得，是我心里有事惦记着，弄错了时间，可不好惊扰到娘娘。”
常嬷嬷顺势坐下：“小姑太太果然心疼娘娘，那奴婢就在这儿陪您喝茶，娘娘一会儿就来。”
楚霞：？？？
你不是应该说不烦事应该的，然后赶紧把嘉和妃叫起来吗？
偏偏常嬷嬷一边给她倒茶一边说：“小姑太太不知道，陛下疼惜娘娘，知道娘娘不喜早起，为了娘娘，连晨昏定省的时间都改了。还说女人家睡得多才漂亮，睡足了心情好，才能家和万事兴。小姑太太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楚霞是长了多少个脑袋，敢说皇帝说的不对？
她只能顺着常嬷嬷的话点头，常嬷嬷又一个劲儿地劝她尝尝永寿宫的茶。
楚霞心里有事，哪儿有心思喝茶。
但这茶是谈允贤特制的，她喝了一口，就觉得嘴巴干渴，忍不住一杯接一杯地喝。
常嬷嬷还笑着说这茶是陛下专门赏赐给娘娘的，小姑太太若是喜欢就多喝点儿。
一边说一边给她添水。半个时辰给楚霞灌了四壶茶。
石榴来给楚云裳报信儿的时候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这位的肚子可真能装！”
楚云裳已经脱了舒适的常服，换了一身华丽的宫装：“一会儿她就装不下了。”
喝这么多水，再好的膀胱你也得找厕所吧？
可是人在永寿宫说话，你一会儿一趟厕所，不失礼吗？
后宫的规矩就是这么大，很多臣子为了面圣，提前一个小时不敢吃喝，就是怕在面圣的时候找厕所，这叫殿前失仪。
见后宫女眷也是一样。
楚霞心里也知道自己不该喝这么多水，可是她忍不住口渴，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
再加上肚子也不觉得涨，她还心存侥幸，一会儿见了楚云裳快点儿把正事儿说完，出了永寿宫还能没地方找茅房？
常嬷嬷其实跟楚霞之前也没见过，两人更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不过常嬷嬷在石榴的熏陶下，没话题都能找出二斤话头来，拉着楚霞说了好多宫里的花花草草。
楚霞每每想把话题扯回楚云裳身上，都能让常嬷嬷再把话题扯远。
两人不多不少聊了半个时辰。
直到约定时间到了，石榴才来传话，说娘娘已经起了。
楚霞随常嬷嬷往正殿去，一站起来忽然觉得小腹一沉，心道不妙，忙拉住常嬷嬷。
“劳烦嬷嬷，我想……想如厕。”
常嬷嬷的脸上滑过一丝很明显的不耐烦：“小姑太太快着点儿，总不好让娘娘等你。”
楚霞有些尴尬，赶忙随下人去茅厕。
可是永寿宫除了楚云裳的茅厕是主子用的，就只有后院儿两个给下人用的。
小宫女带着楚霞去右边茅房，那个味儿，差点把楚霞放倒。
这自然也是楚云裳提前几天专门给她准备的。
她捂着鼻子对小宫女说：“这边……要不咱们去那边那个吧！”
小宫女拦着：“男左女右，那边是太监哥哥们用的。夫人要跟太监用一个茅厕吗？”
楚霞当然不愿意！眼看着膀胱要炸了，她也只能将就。
从茅厕出来，楚霞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自从楚弘益娶了陆氏，她过的就是锦衣玉食的生活，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讲究。
恭桶只能用一次，用完就要尽快换掉。茅房里还要有熏香，还有专门堵鼻子的香丸。
嫁人之后更是，每次如厕出来，衣服都得换身新的，绝不能让身上有半点异味。
从后院儿茅房出来，楚霞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腌入味儿，那些下人们看她的眼神都不对，还明目张胆地捂鼻子。
常嬷嬷还等在殿门口，远远瞧见楚霞赶忙迎上来：“小姑太太怎么这么久……哎呀怎么这么味儿啊！小姑太太你这是直接从茅房出来没洗手？”
说着就很刻意地往后退了一步，明晃晃表示自己嫌脏。
楚霞再怎么说也是三品官的官太太，当家主母，被一个嬷嬷这么嫌弃，心里也有气。
“臣妇岂是那么没规矩！臣妇方才洗手了！倒是嬷嬷，既然在永寿宫做事，也该帮着娘娘盯着点儿下面，他们做洒扫的都尽职尽责了吗？”
常嬷嬷心里咂舌，称呼都变了，这是提醒她主仆有别呢？
可惜啊，没用！
她常嬷嬷是嘉和妃的扑，是陆家的奴，跟楚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