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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渊阁的紫檀木书案上奏章堆积如山,顾砚舟笔走龙蛇,誊抄着无关紧要的文书,耳中却将阁老们关于北境粮草、江南盐税的低语一字不漏地刻入心底。翰林院的青色鹭鸶补服下,那颗被仇恨与责任反复淬炼的心,沉稳如深潭寒铁。与此同时,沈府书房内,沈云昭指尖划过摊开的帝国疆域图,最终停在江南繁华富庶之地——扬州。烛火跳跃,在她清冷的眸中映出幽深的光。红袖无声侍立,静待指令。

“江南‘渔火’那边,可有新鱼入网?” 沈云昭的声音打破了书房的寂静,清冷如碎冰相击。

红袖上前一步,压低嗓音:“回小姐,鱼饵已放,网已张开。当年经手顾家漕船抚恤的胥吏,有个叫刘三的,烂赌成性,欠了‘四海赌坊’一屁股债,被逼得走投无路。醉月楼的人已暗中接触,只需再添一把火,此人便是突破口。另外,当年侥幸逃脱大火、藏匿乡野的老船工王老栓,行踪也已锁定,只是此人惊弓之鸟,还需时日。”

“很好。” 沈云昭指尖在扬州的位置轻轻一点,“火候差不多了。告诉‘渔火’,先动刘三。让他把当年经手的账册‘吐’出来,尤其是抚恤银两被层层克扣、最终落入谁手的明细。至于王老栓……” 她略一沉吟,“先护着,莫要惊动,他是一把能捅破天的钥匙,要用在刀刃上。”

“是!” 红袖眼中厉芒一闪,旋即又想起一事,面上露出一丝复杂难言的神色,“小姐,还有一事……关于二小姐沈云瑶的。”

沈云昭动作微顿,抬眸,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个陌生人的名字:“她?如何了?” 自沈府血夜,沈云瑶勾结外敌、欲置她于死地的丑行败露,被沈云昭以雷霆手段废去武功,灌下哑药,秘密囚禁于京郊别庄后,这个名字已许久不曾被提起。

红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京郊别庄看守严密,她插翅难飞。只是……前些日子,她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勾引了一个负责采买的粗使小厮,妄图传递消息出去。那小厮已被处理干净。看守回禀,她如今越发疯癫,日日咒骂小姐,言语不堪入耳,更……更以头撞墙,自残求死。” 红袖顿了顿,语气更冷,“依奴婢看,此女心性歹毒,留之必为后患!不如……”

沈云昭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浸着寒潭般的凉意。她走到窗边,推开半扇,深冬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粒子卷入,吹动她鬓角的碎发。庭院中,一株老梅虬枝盘错,在风雪中倔强地绽开几点猩红。

“死?” 沈云昭的声音轻飘飘的,落在冰冷的空气中,却带着千钧之力,“那太便宜她了。父亲临终前,要我留她一命。我答应了。”

她转过身,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那双清冷的眼眸深处,翻涌着比窗外风雪更刺骨的寒意与一丝……近乎残酷的清醒:

“父亲要她活,我便让她活着。只是,怎么活,由不得她,更由不得那些想利用她的人。”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告诉看守,断了她所有自残寻死的可能。然后,把她交给‘花影楼’的徐妈妈。”

“花影楼?” 红袖微微一怔,旋即了然,眼中掠过一丝惊悸,但更多的是释然与快意。花影楼,帝都最负盛名也最藏污纳垢的销金窟,以其调教“清倌人”的手段和背后的隐秘势力闻名。徐妈妈,更是其中翘楚,只认银子不认人,手眼通天,能将任何不驯服的女子调教成最温顺的玩物。沈云瑶被送去那里,下场可想而知。

“是,小姐!” 红袖肃然应道,再无半分迟疑。

**数日后,京郊别庄。地牢。**

一股浓重的霉味混合着劣质脂粉的香气,弥漫在狭窄潮湿的空间里。一盏昏黄的油灯挂在布满蛛网的墙角,勉强照亮方寸之地。沈云瑶蜷缩在冰冷的稻草堆上,曾经娇媚如花的容颜枯槁灰败,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出血。她身上那件还算体面的绸缎衣裙早已污秽不堪,被撕扯得破烂,露出青紫的伤痕和手腕上被铁链磨出的血痂。那双曾经充满算计和嫉妒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怨毒和疯狂,如同濒死的毒蛇。

“呜……呜呜!” 她想咒骂,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嘶哑难听的嗬嗬声,如同破旧的风箱。灌下的哑药彻底摧毁了她的声音,也摧毁了她最后一点发泄的途径。她只能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牢门外那个穿着体面、脸上堆着精明世故笑容的中年妇人——徐妈妈。

徐妈妈用手帕掩着鼻子,挑剔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沈云瑶身上刮过,从她枯槁的脸,扫过她肮脏破烂的衣衫,最终落在她那双因长期不见天日而显得格外纤细苍白的手上。她伸出带着硕大宝石戒指的手,毫不客气地捏住沈云瑶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左右端详。

“啧啧,底子倒是不差,就是糟蹋得太狠了。” 徐妈妈的声音带着一种市侩的惋惜,又透着骨子里的冷酷,“哑了?也好,省得聒噪,也免得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这身皮肉……养养还能用。”

沈云瑶猛地挣扎起来,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凶光,张嘴想咬徐妈妈的手。旁边的看守眼疾手快,一记沉重的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啪”的一声脆响,沈云瑶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溢出鲜血,耳朵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

“小蹄子,到了妈妈手里还敢撒野?” 看守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徐妈妈收回手,用手帕嫌恶地擦了擦,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冷了下来:“性子还挺烈。带走吧,妈妈我自有法子让她‘温顺’。” 她转向看守,递过去一个沉甸甸的锦囊,“辛苦几位兄弟了,一点茶水钱。”

看守掂了掂分量,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麻利地打开牢门,像拖死狗一样将挣扎不休的沈云瑶拽了出来。粗糙的绳索毫不留情地捆住她的双手,一块带着浓烈迷药气味的破布死死塞住了她的嘴。沈云瑶徒劳地扭动着,怨毒的目光死死盯在徐妈妈那张涂脂抹粉的脸上,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彻底吞噬了她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沈云瑶在一阵剧烈的颠簸和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脂粉香气中艰难地睁开眼。她发现自己被塞在一辆颠簸摇晃的马车角落里,双手依旧被反绑,嘴里塞着破布,身上盖着一件散发着劣质香气的旧斗篷。车窗外是帝都夜晚模糊的光影和喧嚣的人声。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让她浑身冰冷,止不住地颤抖。

马车最终在一个灯火辉煌、丝竹声隐隐传来的后巷停下。几个膀大腰圆、面无表情的龟奴掀开车帘,不由分说地将她拖了下来。刺骨的寒风瞬间灌入单薄的衣衫,沈云瑶冻得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她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那栋雕梁画栋、挂着无数彩灯的巨大楼宇——花影楼!巨大的匾额在夜色中闪烁着暧昧而奢靡的光芒,如同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呜!呜呜呜——!” 沈云瑶拼尽全力挣扎起来,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恐惧。她不要!她死也不要进这种地方!她是沈家的小姐!哪怕只是个庶女!她宁愿死!她疯狂地用头去撞拉扯她的龟奴,换来的是更粗暴的钳制和毫不留情的耳光。

“老实点!进了花影楼的门,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一个龟奴狞笑着,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拖进了灯火通明、温暖却散发着堕落气息的后院。

她被粗暴地推进一间散发着浓烈药水味的房间。房间不大,墙壁刷得惨白,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个巨大的木桶。几个面无表情、眼神麻木的粗使婆子早已等候在那里。

“扒了!洗干净!” 徐妈妈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呜——!” 沈云瑶发出凄厉绝望的呜咽,死命护住自己残破的衣衫。几个婆子一拥而上,粗糙有力的手如同铁钳,毫不留情地撕扯着她的衣服。布帛碎裂的声音刺耳无比。羞耻、愤怒、恐惧如同无数根钢针,狠狠扎进她的每一寸肌肤,刺穿她的灵魂。她拼命踢打、撕咬,换来的是更重的耳光、更狠的掐拧和婆子们鄙夷的唾骂。

“呸!装什么贞洁烈女!到了这地方,都是下贱货!”

“再闹腾,有你好果子吃!”

“按住她!手脚麻利点!”

冰冷的药水劈头盖脸地浇下,粗糙的丝瓜瓤子带着砂砾般的触感,毫不留情地在她身上搓洗,仿佛要洗去她所有过往的痕迹和尊严。皮肤被搓得通红生疼,甚至破皮渗血。沈云瑶的挣扎渐渐变得无力,只剩下屈辱的泪水混合着药水不断滚落。她像个破败的玩偶,被这些粗鄙的下人肆意摆弄。曾经引以为傲的沈家血脉,曾经的娇养矜贵,在这一刻被彻底踩进了烂泥里。

洗漱完毕,她被套上一件粗糙的、带着霉味的麻布衣服,推进另一间更加阴冷的屋子。屋子里只有一张冰冷的石床,墙壁上挂着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皮鞭、绳索和叫不出名字的怪异器具。一个眼神阴鸷、身材干瘦的老妪坐在角落的阴影里,手里把玩着一根细长的银针,针尖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幽蓝的寒光。

徐妈妈的声音如同跗骨之蛆,在沈云瑶耳边响起,带着残忍的笑意:“哑了也好,省了学曲儿的麻烦。不过,这伺候人的规矩和‘本分’,该学的,一样都不能少。桂嬷嬷是楼里最好的‘规矩嬷嬷’,她会好好‘教导’你,什么是本分,什么是……认命。”

沈云瑶看着那根闪烁着寒光的银针,看着桂嬷嬷毫无温度的眼神,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明白了沈云昭那句“怎么活,由不得她”的真正含义!这比死,可怕千百倍!她想要尖叫,想要逃离,喉咙却只能发出嗬嗬的绝望气音,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剧烈颤抖起来。

桂嬷嬷缓缓站起身,干枯的手如同鹰爪,猛地抓住了沈云瑶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那双浑浊的老眼里,没有任何怜悯,只有一种看透世情、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冰冷和麻木。

“第一天,先学跪。” 桂嬷嬷的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跪不好,这针……就扎进你的指甲缝里。”

冰冷的石板地面透过薄薄的麻布衣服,寒气直透骨髓。沈云瑶被粗暴地按跪下去,膝盖重重磕在石板上,钻心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桂嬷嬷手中的藤条毫不留情地抽在她挺不直的脊背上!

“挺直!头低下!眼睛看地面!”

“跪姿要稳!抖什么?!”

“腰塌了!找打!”

藤条带着呼啸的风声,一下又一下,精准地落在沈云瑶的肩、背、腰、臀。每一下都留下火辣辣的红痕,疼痛如同附骨之蛆,啃噬着她的神经和意志。汗水、泪水混合着屈辱,浸湿了她额前的乱发,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死死咬着下唇,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支撑着身体没有彻底瘫软下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楚,却远不及此刻尊严被彻底碾碎、灵魂被反复鞭笞的万分之一。

不知过了多久,双腿早已麻木失去知觉,后背的衣衫被汗水、血水和藤条撕裂的口子浸透,黏腻地贴在皮开肉绽的伤口上,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桂嬷嬷终于停下了手,冷冷地看着如同从水里捞出来、濒临崩溃的沈云瑶。

“记住这疼。在这里,听话,才能少受罪。” 桂嬷嬷的声音毫无波澜,她慢条斯理地收起藤条,拿起那根细长的银针,在灯下晃了晃,“明天,学怎么笑。笑得不好看,或者……不会笑……” 她阴森的目光扫过沈云瑶颤抖的手指,“这针,就会帮你‘记住’。”

沈云瑶瘫软在冰冷的石板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着。无尽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她。她看着那根闪着幽蓝寒光的银针,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无休止的、暗无天日的恐怖地狱。所有的怨恨,所有的愤怒,在极致的恐惧和肉体的痛苦面前,都化作了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无助。沈云昭!你好狠!好毒!她在心中无声地嘶吼,诅咒,却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半个月后,花影楼,“海棠阁”。**

房间布置得极尽旖旎奢华。茜红的纱帐低垂,鎏金的香炉里燃着甜腻的暖情香,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沈云瑶,不,现在她的名字叫“瑶琴”,穿着一身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轻纱舞衣,露出大片雪白却布满新旧青紫掐痕的肌肤。她被迫跪坐在柔软的地毯上,低垂着头,浓妆艳抹的脸上毫无生气,只有麻木的顺从。

她的头发被精心梳理成堕马髻,斜插着一支廉价的绢花。曾经灵动、充满算计的眼眸,此刻空洞无神,如同蒙尘的琉璃,再映不出丝毫光彩。只有偶尔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无法控制的恐惧和生理性的颤抖,暴露着她内心的惊涛骇浪。半个月非人的“规矩”和“教导”,早已将她所有的棱角和反抗意志彻底磨平。疼痛、饥饿、寒冷、无休止的羞辱,成了她生活的全部。桂嬷嬷手中的银针和藤条,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她学会了绝对的服从和麻木的表演。

徐妈妈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个如同精致人偶般的“新货”,对旁边一个穿着锦袍、眼神浑浊、大腹便便的中年富商谄媚地笑道:“张员外,您瞧瞧,这可是妈妈我新得的宝贝,‘瑶琴’姑娘。虽说是哑的,不能唱曲儿,可这身段,这肌肤,这乖巧劲儿……保管让您满意!您可是她的头一位贵客,妈妈我可是下了血本调教的!”

那富商色眯眯的小眼睛在沈云瑶近乎赤裸的身上贪婪地扫视着,油腻的脸上堆满了令人作呕的笑容,连连点头:“好!好!徐妈妈调教的人,自然是好的!懂事就好!懂事就好!” 他搓着手,迫不及待地就要上前。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叩响。一个端着托盘的小丫鬟怯生生地进来:“妈妈,前头……前头贵客们点的‘玉壶春’备好了。”

徐妈妈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耐烦地挥挥手:“知道了!没眼力见的东西,没见我这正伺候张员外吗?滚出去!”

“是……”小丫鬟吓得一哆嗦,慌忙退下,却在转身时,衣袖不小心带倒了旁边高几上的一支细长的红烛。烛台倾倒,滚烫的蜡油瞬间滴落下来,正巧溅在沈云瑶裸露在薄纱外的手臂上!

“啊——!” 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猛地从沈云瑶喉咙深处爆发出来!那滚烫的灼痛感,瞬间撕裂了她用麻木和恐惧强行构筑的心防!她像被烙铁烫到一般,猛地缩回手臂,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空洞的眼中第一次爆发出强烈的、本能的痛苦和惊恐!她下意识地抬头,想看清是什么伤了她,目光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房间角落那面巨大的、镶嵌着繁复螺钿的梳妆镜!

镜子里,映出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舞衣、眼神惊恐绝望的女人。那脂粉厚重得掩盖不住枯槁的脸色,那华丽的舞衣如同包裹尸体的裹尸布,那空洞麻木的眼神……如此陌生,又如此……下贱!

沈云瑶?!

那是谁?!

镜子里那个下贱的、任人摆布的妓女……是谁?!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极致羞耻、巨大恐惧和彻底自我认知崩塌的洪流,如同火山爆发般,猛地冲垮了她仅存的所有伪装!她死死盯着镜中那个陌生的、堕落的倒影,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身体如同筛糠般剧烈地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如同濒死般的绝望悲鸣!那不是她的脸!那不是她!她是沈家的小姐!她不是妓女!不是!

“贱人!鬼叫什么!” 徐妈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随即勃然大怒,一巴掌狠狠甩在沈云瑶脸上,打得她扑倒在地!“扫了张员外的兴致!我看你是皮又痒了!桂嬷嬷!桂嬷嬷!”

沈云瑶蜷缩在冰冷的地毯上,脸颊火辣辣地疼,手臂上被蜡油烫伤的地方更是钻心地痛。然而,这些肉体上的疼痛,远远比不上镜中那个倒影带给她的灵魂冲击。她看着镜子里那个披头散发、妆容花掉、眼神涣散如同疯妇的自己,又看看眼前暴怒的徐妈妈、那个猥琐恶心的张员外……巨大的荒谬感和彻底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吞没。

“嗬……嗬嗬……” 她喉咙里发出断续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声音,眼神彻底失去了焦距,变得茫然、涣散,嘴角甚至不受控制地咧开一个古怪的、似哭似笑的弧度。她仿佛看到了地狱深处伸出的无数双鬼手,要将她拖入永恒的黑暗。

桂嬷嬷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那根闪烁着幽蓝寒光的银针,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眼神涣散的沈云瑶。

徐妈妈气急败坏地指着沈云瑶:“这个贱蹄子!反了天了!给我拖下去!好好‘伺候’!让她知道知道厉害!”

张员外看着沈云瑶那失魂落魄、如同疯魔的样子,顿时觉得兴致全无,晦气地摆摆手:“算了算了,徐妈妈,这都什么玩意儿!扫兴!给我换个懂事的来!”

桂嬷嬷和两个粗壮的婆子上前,毫不留情地将瘫软如泥、眼神空洞、只会发出嗬嗬怪笑的沈云瑶拖出了“海棠阁”。房门在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那甜腻的暖情香气和令人作呕的觊觎目光,也将沈云瑶最后一丝属于“人”的意识,彻底关进了无边的黑暗深渊。

走廊里昏黄的灯光,在她涣散的瞳孔中拉长、扭曲,如同通往地狱的鬼火。她不再挣扎,不再哭泣,只是任由人拖行着,嘴角挂着那抹凝固的、诡异而绝望的笑容。那滴溅在她手臂上的、早已凝固的冰冷红烛泪,像一颗丑陋的朱砂痣,烙印在她被彻底践踏的尊严之上,无声地宣告着沈家庶女沈云瑶的彻底消亡。从此,花影楼最底层的暗室里,多了一个眼神空洞、只会嗬嗬傻笑、任由摆布的“哑女瑶琴”。她活着,却已经死了。这便是沈云昭为她选择的“活路”——在泥泞的最底层,腐烂发臭,永世不得翻身。

沈府书房内,烛火跳跃。红袖低声禀报着花影楼传来的消息:“……已彻底废了,形同痴傻。徐妈妈嫌她晦气,只让她做些最下等的粗活,再难见人。”

沈云昭正提笔在一份关于北境粮草转运的奏报抄件上做着批注,闻言笔锋未停,只淡淡“嗯”了一声,仿佛听到的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窗外,夜色如墨,风雪更急。那株老梅在寒风中簌簌作响,几点猩红的花瓣被狂风卷起,落入黑暗,转瞬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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