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澜蹲在空间中层灵田前,手指捏着颗指甲盖大小的“万年玄冰草”种子,像捏着颗烫手山芋。这玩意儿号称“冰系傲娇祖宗”,在玉简里的介绍是“需无垢杀意催动,忌怨念,忌急躁,比追女神还难哄”。她都试了十八种灵泉配比,种子却跟冻在冰箱里似的,表皮霜花越结越厚,气得她直想摔盆:“合着我这是遇到‘种子版杠精’了?给脸不要脸是吧?”
旁边的凌羽风也好不到哪儿去,躲在空间夹层里跟战魂虚影干架。他手握战刀,刀光劈开空气带起破风声,可召唤出的战魂始终是半透明的,跟没充会员的视频平台看剧似的,人影儿忽明忽暗。“靠!”他一脚踹在石墙上,“这战魂比我在地球连的wiFi还不稳定,关键时刻准掉链子!”
正当两人被“卡副本”卡得抓耳挠腮时,空间突然像滴了墨水的清水般泛起涟漪,一位白发垂肩的老者拄着枣木杖踏空而来。道袍上的云纹绣得活灵活现,走近了才发现是用灵脉金线绣的,每走一步,云纹就泛出微光,活脱脱一移动LEd灯牌。“小友们这是卡瓶颈了?”老者笑眯眯开口,声音像泡了蜂蜜的热茶,“老朽玄老,来给你们送‘副本攻略’了。”
星澜注意到玄老左袖口翻卷着,露出道三寸长的刀疤,跟她祖父当年在地球抗敌时留下的伤疤一模一样,连弧度都分毫不差。刚想开口问,玄老却先一步点破:“别盯着老朽的疤看,这是千年前随农神、战祖封印暗界时留的纪念。如今你们转世重修,双生空间却被割裂两界,才会被暗影阁追着锤。”
话音未落,玄老指尖轻点两人眉心,两道金光如流星般钻入识海。星澜眼前瞬间浮现出前世画面:自己化作漫天星辉,掌心托着金灿灿的稻种,往荒芜大地上一撒,寸草不生的土地瞬间涌起绿色浪潮,参天巨树拔地而起;凌羽风则身披血色战甲,战刀劈处妖邪灰飞烟灭,背后“耕战”二字虚影如泰山压顶,看得她鸡皮疙瘩直冒:“敢情咱们上辈子是‘异世造物主’组合?我管种地,他管打架,绝配!”
“现在知道为啥卡关了吧?”玄老捻着白胡子解释,“星澜你种不出玄冰草,是被复仇执念缠成了毛线球。这草看着高冷,实则要的是‘守护杀意’,就像你护着灵田时的狠劲,可不是砍人时的戾气。羽风你召不出完整战魂,是被皇室复兴的担子压得喘不过气,战魂认主看的不是野心,是初心。”
正说着,空间突然剧烈震动,中层灵田的灵泉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远处的“百日熟”灵米叶尖开始发黄,像被抽了血的病人。云澈踹门冲进来,紫袍下摆沾满草叶,气喘吁吁地喊:“快救人!玄霄宗在灵脉上游搞了个‘灵脉封锁阵’,咱们的灵田快渴死了,比沙漠里断水的旅人还惨!”
星澜看着枯萎的灵米,急得直搓手:“这破阵就跟给灵脉装了个止水阀似的,咱们没水还种个锤子地?”玄老却不慌,指着空间内壁若隐若现的战纹:“还记得双生空间的‘情侣技能’吗?星澜你用‘引灵术’反向吸阵法灵气,就跟给手机反向充电似的;羽风你趁机摸进宗门禁地,把他们封的战魂残片抢回来,记住,别硬刚,玩阴的。”
凌羽风得令后化作残影消失,星澜则盘膝坐在灵田中央,指尖在空气中画出复杂符文,像极了手机解锁时画图案。随着她的动作,空间顶部浮现出灵脉的3d投影,只见玄霄宗的封锁阵如黑色漩涡,正疯狂吞噬灵脉中的水汽。“给我反过来吸!”她低喝一声,掌心星辉化作金色藤蔓,顺着灵脉逆流而上,硬是把漩涡中的灵气往回拽,就像用吸管喝奶茶时突然反向用力,把珍珠都吸回杯子里。
另一边,凌羽风潜入玄霄宗禁地,刚过第一道暗哨,就被浓重的血腥气呛得皱眉。地牢深处,一具刻着皇室纹章的青铜刑具映入眼帘,刑具上的倒刺还挂着新鲜血珠,跟他在皇室残卷里看到的“堕魂刑台”一模一样。“果然是你们!”他握紧战刀,刀身血莲虚影突然暴涨,“当年灭我皇室,封我战魂,这笔账该清算了!”
正当他要接近刑具时,暗处突然窜出三道黑影,手持淬毒短刃直取要害。凌羽风冷笑一声,指尖甩出星澜给的“爆裂花”种子,种子落地瞬间炸开,火星四溅,直接把黑影们的衣角点燃。趁他们扑火的功夫,他一个箭步冲到刑台前,手掌按在纹章上,战纹与刑具共鸣,血色光芒闪过,刑具上的残魂虚影渐渐显形——正是当年为保护他而死的老臣王叔!
“少主……”虚影颤抖着开口,“当年我们被玄霄宗设计,战魂被封在此,他们还想夺取双生空间重启暗界……”话未说完,地牢顶部突然塌陷,凌羽风当机立断,将刑具收入空间,扛着王叔的残魂虚影就往外冲,背后传来追兵的怒吼:“别让那小子跑了!他拿了战魂核心!”
回到空间,星澜正满头大汗地维持“引灵术”,灵田水位总算恢复了大半。玄老看着凌羽风带回的刑具,长叹一声:“这刑具里封着战祖一成神魂,当年你们为封印暗界,把自己的神魂分成了十八份,散落在两界。现在要突破瓶颈,得闯‘心劫阵’——星澜,你会看见地球家人劝你放下复仇;羽风,你会梦见自己成了暴君,记住,别被幻象骗了,守住本心才能解锁大招。”
两人对视一眼,毅然走进玄老用道袍幻化的阵中。星澜刚一进去,就看见地球的祖父站在老院子里,槐树影斑驳,祖父笑着向她招手:“澜儿,灭门案的真相太残酷,咱不追了,在这儿好好过日子……”她刚要伸手,却看见祖父背后闪过慕容婉的身影,袖口乌鸦玉扣寒光一闪,耳边突然响起地球灭门时的惨叫。
“不!”她猛地握拳,指甲掐进掌心,“我不是为了复仇才变强,是为了让活着的人不再经历这些!”话音未落,手中的玄冰草种子突然裂开,冰晶般的嫩芽破土而出,叶片上流转的不是冰冷杀意,而是如灵泉般温润的守护之光。
凌羽风的幻境更惊悚,他梦见自己头戴金冠,脚踩尸山,战刀滴血,周围跪倒的修士山呼“战皇”。正当他要挥刀斩向最后一个反抗者时,星澜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你忘了吗?我们种地是为了让百姓吃饱,建军是为了让弱者有盾,不是为了让血流成河!”他浑身一震,低头看见战刀上的血莲虚影早已染满戾气,而远处,星澜正带着青苗护卫队救治伤员,灵田里的稻穗在风中轻轻摇曳,像在无声谴责。
“我明白了!”凌羽风大吼一声,战刀插入地面,血色战纹化作柔光,滋养着脚下的“尸体”,那些幻象竟渐渐化作光点消散。当他睁开眼时,王叔的战魂虚影已凝实如真人,战刀上的血莲也多了几片温润的花瓣。
两人破关而出时,空间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原本各自为政的“耕”之星辉与“战”之血纹,此刻如阴阳鱼般交织,在中央凝成实质化的“耕战印”,印上“耕”“战”二字闪烁,竟与玄老袖口的伤疤、星澜的罗盘、凌羽风的玉佩完全吻合。
“好!”玄老抚掌大笑,“这下你们才算真正激活了双生空间的‘情侣皮肤’。现在玄霄宗的小崽子们已经杀到灵田外了,该让他们见识见识‘耕战合击’的威力了——星澜的灵植能当盾当箭,羽风的战魂能回血能砍怪,记住,别客气,往死里招呼!”
云澈突然又从外头冲进来,这次连头发都乱成了鸡窝:“我的祖宗们!慕容婉带着三个玄霄宗长老,还有五百邪修,扛着‘破灵锤’来砸咱们的灵田了,说要把这儿变成第二个西北荒原!”
星澜站起身,看着手中刚成熟的玄冰草,叶片上凝结的冰棱晶莹剔透,每根都足有寸长:“正好,我新研究的‘冰棱陷阱’还没试过呢。把刺藤埋在灵田周围,浇上玄冰草汁,踩上去直接冻成冰棍,比冰箱还好用。”
凌羽风活动着手腕,战魂虚影在身后浮现,这次的虚影不再透明,而是穿着皇室旧甲的精锐士兵,手持的长枪上还缠着星澜的灵藤:“我带战魂军正面硬刚,你让青苗护卫队从侧翼包抄,用‘爆裂花’炸他们的粮草。记住,咱们的灵田,一根草都不能让他们碰!”
玄老看着两人奔赴战场的背影,悄悄从袖中掏出半块布满裂痕的玉碟,碟面上“耕战”二字残缺不全,却在双生空间共鸣时,裂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轻抚碟面,喃喃自语:“当年没能阻止暗界侵蚀,这次,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让双生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