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和他说话，程颂先自讨没趣，更觉得这里的人不咋地。
抬起手腕，看了眼自己的劳力士。
距离中午下课还早。
他想起来，刚才从杨魁的口中，蹦出来个名字，好像叫孙振河？
不若先找这个同学谈谈？
能把一个曾经的全校第二，弄到40班，不得不说，三中这个学校的做法，让人气愤。
这事，在自己的学校，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不过，现在既然自己来了。
那，孙振河，
恭喜你！
你得救了！
有了突破的方向，程颂先立即来了动力，几乎是小跑着走向40班。
…………
40班的颜值担当、镜子操盘手、啫喱膏消耗大王等口号集一体的孙振河同学，正在和同桌赵骏闲聊。
前几天，赵骏通过第三轮比赛后，把结果告诉了他。
孙振河被镇住了。
这么说，陈一航当时打赌说让赵骏过三轮，还真赌对了？
当时他是真不信的。
赵骏的能力毕竟在那放着，不是科班出身，又不是有很牛的天赋。
确认是真的后，他感慨了半天。
觉得陈一航还是有点手段的。
结果，没两天，就得知了陈一航被换掉的事情。
让人哭笑不得。
刚才新的班主任一来，孙振河就觉得这种老师夸夸其谈的老师，绝对没啥能力。
要是嘴能劝住的话…
那之前的老田就不可能被气得犯病了。
这会和赵骏闲聊着，说起能不能杀进决赛时，孙振河想到了一个问题。
“骏子，我有个疑问，陈一航既然不管咱们了，那他还会给你弄歌吗？”
赵骏目光躲开开，心想这事，师父不让说，便想了个说辞搪塞了过去。
“我也不清楚，不过他之前给的歌曲多，还够我一轮。”
孙振河“嗯”了声，“下一轮啥时候比？”
赵骏道：“17号！”
孙振河正想问下次什么歌，忽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他顺着声音，扭头看过去，正见新班主任笑着后门。
但是目光没在自己身上。
孙振河暗笑：估计这家伙连孙振河是我都不知道。”
他本来不打算去的，但被赵骏捅了捅胳膊，便起身朝后面走去。
到了跟前。
孙振河冷漠地问道：“你喊我啥事？”
“你是孙振河啊，”程颂先打量了他两眼，微笑着道：“刚才和杨老师聊了不少，知道你原来的一些事情…”
伸手示意道：“去旁边说吧。”
他担心这学生听不上两句就走，拂了自己的面子，再和刚才一样丢人！
孙振河略微一迟疑了，抬起来脚。
两人来到窗户旁，程颂先看着远处操场上上体育课的学生，感慨道：“真是羡慕你们年轻人啊。”
“充满了朝气！”
“不像我，已经半截身子快入土了…”
后面的话还没说，就被孙振河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你叫我出来，是让我听你入土的事？”
程颂先为之一滞，“当然不是，我是觉得你原来成绩那么好，应该浪子回头。”
“再这么堕落下去，你这辈子就完了。”
孙振河看向他，脸上带着十足的讥讽，“想让我学习啊？”
程颂先点头道：“对！”
“以你的天赋，考个名牌大学没有任何问题。”
孙振河笑了，脸上的讥讽更浓，更盛。“考，考给谁看？”
程颂先原想说你的父母，但转念想到他是家庭遭遇了变故，但具体变故自己还不清楚，别弄巧成拙。
想了个万能的回答：“考给关心你的人看啊。”
孙振河嘲笑道：“关心我的人……没有！”
程颂先道：“你妈妈不关心你？”
孙振河道：“死了。”
程颂先一惊：“你爸呢？”
孙振河道：“死了。”
程颂先又惊：“你爷爷奶奶，姥姥姥爷…”
孙振河道：“都死了，你不用问了，”
程颂先啧啧道：“怎么可能？”
孙振河道：“有烟吗？”
程颂先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马上道：“我不抽烟。”
孙振河冷喝了一声，“难怪你这么娘，男人不抽烟，算什么男人。”
程颂先不及反驳，又听面前的学生道：“你的思想和陈一航差太多了，他起码知道，40班是不可能学习的！”
“我说的是所有人”
“包括我！”
孙振河说完，转身朝教室走去。
程颂先道：“今年的奥数竞赛要开始了，给我两个月时间，能把你带到一等奖，做不做？”
孙振河没有回头，而是把双手插进了口袋。
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程颂先又道：“一等奖，足够一些学校特招的。”
但这话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
程颂现在再次无功而返。
这次回到办公室，他没有说话，而是先给杨魁要了班级的学生名单。
又要了自高一来的成绩。
研究到下午，等陈一航回来，他走上去道：“陈老师，这次有时间了吧？”
听他这个语气，陈一航才缓缓点头。
程颂先从旁边拉过椅子，坐在他身边道：“我想知道40班每个学生的情况。”
陈一航道：“我接管的时间不长，只能把接触过的告诉你。”
程颂先道：“那先从孙振河开始说吧……他是没家人了吗？”
他把孙振河的话复述了一遍。
“不是，”陈一航摇头道：“他不是没家人，而是他的父母离了婚，又各自找了，没人管他。”
陈一航边思索边道：“他家原来的房子卖了，财产他爹娘分了，现在他是寄宿在二叔家。”
“应该是和他二叔家的人合不来，就自甘堕落了。”
程颂先带着不满道：“那也不该把人家调到40班啊，环境一错，他更改不了。”
陈一航道：“原本没调，但是孙振河天天不务正业，没办法。”
程颂先又抱怨了两句，说起学校的失职。
陈一航岔开话题，讲述到别的学生身上去了。
听完。
程颂先道：“那我感觉还是，先从孙振河身上突破比较好。”
这个观点陈一航也是认可的。
如果没有系统这种外挂，针对40班这群老鼠屎，最合理的就是挑选了。
瘸子里面拔将军。
把能救的救回来。
“对了，”程颂先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刘海，“孙振河那么在意自己的发型，是不是早恋了？”
陈一航摇头道：“据我所了解，没有。”
程颂先笑了，笑容里多了几分自信，似乎有了主意。
“那咱们学校有没有长得漂亮，学习又好的女生？我想把孙振河调到那边一段时间，用异性的力量改变他。”
陈一航也笑了，这个金牌教师悟性还挺快，知道剑走偏锋。
当下不吝把了解的情况说出来，“还真有。”
“1班，顾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