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水正巧泼在蓝瑶的裤腿上,这真不是我存心的,绝无故意。
爱漂亮本是女人天性,蓝瑶当然也一样。
她低头瞅了眼被尿湿的位置,三秒后,尖叫声炸起。
“哎呀…”
“范剑,我要揍死你,你…你…你把我气炸了!”
显而易见,蓝瑶是真火了,满脸怒气,嘴角撇得老高,满满都是嫌恶。
我尴尬地连忙赔不是:“抱歉!我真没看见你呀,你咋悄没声就在我背后冒出来?”
“可把人吓惨了行不行?”
话出口后,好像成了我在甩锅给她。
可这确实是真话,当时我全神贯注解手,哪顾得上旁边的动静。
蓝瑶火气未消:“我不听我不听,反正是你撒的尿,你得给我洗净!”
“把你的裤子脱掉。”
“啊?”
蓝瑶这话来得太突然,我还以为耳朵出问题,她竟然让我脱裤子,什么鬼?
我盯着蓝瑶,心里嘀咕,这姐不会这么饥渴吧?
可问题是…沈蔓估计还醒着,要是咱俩就在这儿…她准能听见。
万一碰到凌嫣她们,让沈蔓那张碎嘴一说,我还咋混?怎么面对凌嫣?
“别啊,这不合适!咱虽然在荒岛,四下没人,可沈蔓没睡呢,要是被她撞见…”
我也没辙,男人在外呆着,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把沈蔓搬出来,就是想吓吓蓝瑶,让她别冲动。
我明白,少妇憋久了,总会心痒痒。
可再馋,也得顾及形象不是?
霎时,蓝瑶脸色沉了下来。
你瞧,我才说两句真心话,她就炸成这样,这女人脾气确实旺,需要泻泻。
“你胡扯啥?”
“你当我是啥人?”
“范剑,你心里我就那德行?”
蓝瑶越讲越气,那双大眼珠瞪得像铜锣。
她冷哼一声,转身就往洞里走。
我咂咂嘴,我就说错了?
那晚上蓝瑶压根不理我,连眼神都没给一个。
我照例,天刚亮打完拳,就上山找吃的。
虽说如今不用养七个姑娘,但手里还有俩呢,更要命的是其中一个还走不了路。
我拎着食材回来,只见洞里就沈蔓一个人,蓝瑶不见踪影。
“蓝瑶姐出去了?几点走的?说没说啥时候返?”
她出去也不是头回,往常都安全,我倒没太担心。
沈蔓撑着拐杖挪到我边上,坐在石头上道:“走了好一阵了,没交代几点回。”
我想了想没吭声,掏出清晨摘的果子递给沈蔓。
沈蔓刚咬两口,一只毛爪子啪地把她手里的果子打落。
我转头一瞧,原来是小白的媳妇儿现身。
我有点纳闷,这猴子消失近二十天,咋又冒出来了。
小白本人没见着,却见它俩娃也跟着来了。
其中一只小猴子眼角挂着泪,躲躲闪闪,不敢正视沈蔓。
它好像怕沈蔓,缩在母猴背后,不时探头瞅她,嘴里吱吱叫。
我不懂它在嚷啥,先瞄它,再瞧猴妈,最后对着沈蔓发愣。
自打母猴把水果拍下去,沈蔓偶尔露出点慌张。
她瞅那只躲在后面的幼猴时,还带着点怒气。
“你想干嘛?”
水果被甩掉,沈蔓朝母猴吼回去,一点没怵。
她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心里渐渐有了谱。
我几乎确定,沈蔓跟这小猴有梁子。
于是猴妈上门兴师问罪。
可我想不通,这小猴跟沈蔓啥时结仇的?
自打上回小白一家走后,就没再碰着过它们。
我敢拍胸脯,这些天真没见影子。
那究竟怎么一回事?
猴妈被沈蔓的吼声激怒,抬爪就要抓她头发。
偏偏这时,小白蹿出来,横在中间。
猴妈爪子挠在小白身上,薅下一撮白毛。
疼得它龇牙咧嘴,小白却不肯挪步。
猴妈更怒,吱叫不休,再次挥爪,在小白身上划出五道血痕。
雪白的皮毛被鲜血染红,小白硬挺着,依旧不反击。
我在旁边算是看清了,定是那小猴子被沈蔓欺负,猴妈才找上门。
这样推断,大概是今天一早,小猴子先来了,遭殃后回去搬妈来。
“沈蔓,老实招,是不是你欺负小猴子?”
我几乎笃定,这事八成跟她脱不了关系,十有八九是她惹出来的。
沈蔓不吭声,也不瞧我,哼哧着把脸扭过去,谁都不理。
看样子,若不拿出证据,她死活不认错。
真是作死的娘们,干错事还死不松口。
我招手把小猴叫过来看,上次它还主动抱我,这回我伸手拉它。
它犹豫了一下还是过来了,我轻轻摸它头,安抚它。
也算安慰,小猴子,猴妈没挡我,似乎相信我不害它崽。
终于我在小猴屁股边发现异样,那块肉乌青,还肿起一包。
看样子像被硬物砸中,能砸成这样多半是石块。
我手指刚碰旁边,小猴子疼得直吱哇。
“沈蔓,你还有啥可辩?”
要知道小白曾救过她,她竟对人家孩子下手,这女人心也太黑。
忘恩负义,还死鸭子嘴硬。
“猴子身上长个包就算我砸的?那别的动物要是也肿了,也赖我?”
沈蔓怒吼着回击我,眼泪都掉了,这演技真一流。
要不是知道她科班学表演,没准我真信了。
这段时间相处,我对她多少有些了解。
她方才那副样子,倒像是我冤枉她似的。
小猴子吱吱叫,拽着我往前走,在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前停住。
我捡起那石头,表面还粘着猴毛,跟小猴身上的一模一样,显然刚沾的。
“你还有什么可说?良心去哪儿了?竟下得去手用石头砸幼猴!”
“良心得让狗啃了?小白救过你,和它孩子无仇无怨,你咋这么狠?”
我连珠炮似的追问,沈蔓抱头尖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