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只特大号的蜘蛛,我的心一下子慌到不行。
活到现在,我头回碰到体型这么夸张的蜘蛛,真是把人吓破胆。
它那双骇人的复眼直勾勾盯着我,我只能全神贯注。
“赶紧跑!”
我跟在沈蔓后边催个不停,现在是逃命时候,慢一秒都可能送命。
荒岛上大风大浪见多了,沈蔓如今也算反应迅速。
她的求生本领也不弱,保住小命才是头条大事。
我一边狂奔一边回头瞄它,这家伙怎么看都像食人怪。
虽然刚才只匆匆扫了一眼,但那血盆大口和阴森眼珠我记得太清楚,摆明了要把人吞下去。
估计它压根没遇过人类,见我们冒出来就好奇地盯着,眼神怪怪的像在看新物种。
它愣的那点时间正好让我们开溜,多拖一秒,我们活下去的概率就多一点。
可是没过多久,它还是从树上蹿下来,朝我们猛追。
八条细长大腿跑得飞快,再加上那对獠牙和触肢,看着就渗人。
整体气势凶到爆…
这货忽地张嘴,朝我们喷出一张网,想把我们黏个正着。
妈呀!吓死宝宝,我脚底抹油加速狂奔,一边喊沈蔓再快点。
要是被那玩意儿兜住,铁定交代在这,被它嚼进肚子,最后拉成一泡屎留岛上。
我一点都不想进它胃袋,更别说变成粪球。
我左突右闪,那张网啪地落到地面。
让我纳闷的是,蜘蛛不是靠屁股后面的喷丝器吐丝吗?
这货为啥能用嘴喷网?实在让我大开眼界。
“剑哥,我……我跑不动了,腿疼得像要折。”
沈蔓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说的是之前断的小腿骨那块。
才刚愈合没多久就拼命狂奔,哪能撑得住。
如果不是命在旦夕,沈蔓早就瘫了。
我回头瞄了一眼,那蜘蛛仍旧紧追不舍,压根没打算放弃。
“再撑一下,我去把它引开,你趁机冲。”
“可你怎么办?”
“别担心,我能搞定,你先溜。”
我停下步子,对那家伙比划挑衅,冲它拼命挥手。
“过来啊!咬我呀!”
见它就要扑上来,我立刻掉头狂奔,跟沈蔓跑向了不同方向。
我得给她多争取点时间,好让她跑远一点歇歇,否则旧伤复发可糟。
八条腿奔起来飞一样,我随手捡根木棍朝它扔,正中它脸。
它顿了下,再次向我喷网,我吓得立刻扎进旁边灌木,被差不多人高的小树遮住。
“我去!用嘴吐网,不觉得恶心啊?”
“就不怕一嘴细菌?真服了。”
嘴上碎碎念,脚底却更卖力,跑得飞快。
一路上我捡石头抄木棍往它身上招呼个不停。
这样能拖慢它步伐,但也把它彻底惹毛,实在没别的办法。
现在它算被我弄火了,嘴里吐网像开挂一样根本停不下。
它还发出低沉怪声,像呕吐似的,刺耳又恶心。
这么瞎跑不是长久计,我得找机会甩掉它。
我压根没想过要干掉它,那根本不现实,甩掉就烧高香了。
论爬树我肯定输,唯一拿手的就是脚底生风。
虽然距离没甩太开,好歹一直没被拉近。
但体力总有耗尽时,那时就只能等死,光想都可怕。
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出招,只能咬牙继续狂奔。
那大蜘蛛死跟着不放,我真想破口大骂。
粗重的喘息让心脏狂跳,半点不敢松懈。
穿过一片竹子林,前方出现一条宽河。
我心里犯嘀咕,想起上回在河里差点出事的场景。
那河里有凶残鳄鱼,上次差点把命搭进去。
可眼下蜘蛛逼得近,不跳水就永无宁日。
左思右想,我还是纵身跳水,别无选择,此时蜘蛛离我不到两米。
我刚起跳,那蜘蛛又张嘴喷网,像要把我拽回岸。
扑通…
我整个人落水,径直往河底沉。
受水阻和浮力影响,我没到底就慢慢往上飘。
早就计划跳河,我提前吸满一口气憋着。
我继续向上漂,身边气泡一串串冒。
“呼…”
我浮出水面,抹掉脸上河水,大口换气,顺便望向岸边。
那只蜘蛛仍蹲在岸上,死死盯着我。
水不算浅,它暂时没下水。
我环顾四周,留意有没有鳄鱼影子。
没发现异常动静,我才深吸一口气,再次扎下水。
我打算贴着河底潜行,深水里蜘蛛根本摸不清方向。
这是我沉水时灵光一闪想到的招,可能也是甩开它的唯一路子。
河道水流不急,悠悠淌着。
我借着水流向下漂,速度提升不少,还省力。
河里小鱼成群,有我熟识的红烧鱼、白条鱼,还有螃蟹和虾。
这么多鲜货可口,可我正逃命,哪有工夫逮它们。
我心里小小叹了口气,水下憋气真是门技术。
当兵那会儿我专门练过,比队里兄弟都憋得久。
河底有些区域长着水草。
不远前方就是水草区,我经过时被一缕草缠脚。
有过先例,我没怎么慌。
水下遇到这种状况,最忌惊慌。
我稳住心神,控制那只脚别乱动,身体竖直慢慢下蹲,从口袋抽出水果刀,把草割断。
这水草韧性大,切割起来费劲。
另一条腿我不敢挪,怕也被草缠。
脚上的草越勒越紧,我手里刀子不停发力。
我的腮帮鼓得老高,快憋不住了。
终于在最后几秒,我砍断了草,奋力往上冲。
“咳,咳咳…”
还是呛了几口河水,我边咳边抹去脸上水珠。
这回并没游太远,看到那蜘蛛还蹲岸边,好像还没察觉我。
我游到对岸近岸处,悄悄掐根空心草塞嘴里。
就在这时候,蜘蛛朝我冲了过来,我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