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引听闻准提提议,略作沉吟后答道:“人族修儒确已今非昔比,度化至西方定有益处。不过,人族深受儒教影响,与孟寒言关系密切,若对其有所动作,恐引发元始天尊警惕。”
将人族纳入西方虽为良策,但鉴于人族与儒教渊源深厚,且孟寒言乃阐教首席 弟子,对其采取行动势必招致元始天尊不满。接引深知,早前因针对孟寒言而触怒元始天尊的教训犹在眼前。
若再有人对孟寒言出手,元始天尊必将现身灵山。
准提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沉声说道:“无需直接针对孟寒言,只需带走人族儒修即可。”
并且,由我们二人联手遮掩天机,再令西方教前往人族大地,此事便可万无一失。
待孟寒言发现时,已有众多人族儒修成为西方儒修。”
准提娓娓道来,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师兄所言极是,此事定能成功。”
但为确保万全,还请燃灯道友亲赴人族大地一趟,以防万一。”
接引点头回应,目光转向一旁的燃灯道人。
燃灯道人心中对度化人族儒修充满期待。
他不会忘记,孟寒言多次破坏他的计划,早想寻机让他付出代价。
只是目前实力不足,只能隐忍。
如今西方教欲对人族儒修下手,燃灯得以向孟寒言讨回部分因果,自然不会推辞。
“两位道友尽可放心,我必护两位师侄周全,也将人族儒修引入西方!”
燃灯道人答道,目光看向弥勒和药师。
弥勒与药师听后,明白此事关乎西方兴盛,连忙行礼。
“为兴盛西方,我愿随燃灯教主前往人族大地!”
准提闻言,面露喜色,沉声说道:“好,你们放手去做,我们在灵山静候佳音!”
话音未落,准提与接引施展圣人之法,将燃灯、弥勒及药师的气息隐匿。
燃灯与弥勒等人恭敬行礼后,化作佛光,朝着人族居住地飞去。
……
洪荒东域,人族疆土。
自从人族开始修炼儒家之术后,实力显着增强,人口也持续增长。即便首阳山广袤无垠,也无法容纳所有族人,于是部分儒者以部落学院的形式散居各地,但仍会在重要时刻齐聚首阳山。
近来,人族领地常有佛光显现,不少儒者莫名失踪,甚至一些学宫凭空消失。
这些异象让族人警惕万分。
“无缘无故的人族儒者失踪,就连贫道卜算天机,都无法找到线索,此事必有高人暗中操控,其目标直指儒门。”
孔宣从人族三祖处得知大批儒者离奇失踪的消息,立刻感到不安。
尽管他并非儒教 弟子,但身为孟寒言的坐骑,肩负着守护人族的重任。若孟寒言出关后得知此消息,必定会责备他失职,自己难辞其咎。
“绝不能坐视不理,必须查明 弟子,是谁胆敢劫掠人族儒者!”
孔宣下定决心,化作流光,朝人族领地疾驰而去,欲找出失踪缘由。
人族大地,太初部落。
一道佛光自天际降临,现出弥勒那圆润慈祥的身影,他笑容可掬,目光温和。
人族儒者果真单纯,我略施小计,便诱使他们主动入我人种袋。不知这太初部落里,还有多少儒者可取?
弥勒自踏入人族大地以来,便靠欺诈手段,将众多儒者骗入人种袋。
如今,他来到太玄部落,打算旧法重施,将所有儒者收入囊中。
刚到太初部落,他就听见一阵清朗书声:
“君子以仁为怀,以信为本,以诚待人,此乃君子之道也……”
听到这寒言之音,弥勒心中狂喜。在这险恶的洪荒世界,人族竟还坚持君子之道,难怪会被 弟子而不察觉。
“人族习练君子之道,正是我施展本领之时。”话音未落,一声断喝打断了他:
“大胆道人,你是何人?为何闯入我太初部落?”
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穿黑色儒袍的儒者站在面前。此人身材圆润,肚子鼓胀,头发高束略显凌乱,周身却散发出一股寒言正气,举止看似随意。
弥勒心中微惊,此人与他所见的儒者不同。寻常儒者皆是正气凛然,仪态端庄,比之修仙者毫不逊色。
而眼前这人,浑身透着怪异气息,与他认知中的儒者格格不入。不过,他的大腹便便倒与自己颇为相似,也算缘分一场。
弥勒不明其身份,便收起杂念,答道:“在下有缘道人,乃洪荒散修,游历四方结缘修行。
我已结下了一万三千八百段因果,最近察觉到其中一段与太初部落相关,特来相会。
“敢问这位道友是何方神圣?与这太初部落又有何渊源?”
弥勒信口开河,神态从容不迫,仿佛所言句句属实。
或许应说,确实如此。西方教与万物皆有关联,只是此因彼果不同罢了。
黑袍儒修听罢,嘴角浮现温和笑意,答道:
“原来是同道中人。在下吴良,正是太初部落之人。只因读书枯燥乏味,便离开了学宫。”
未曾想竟在此邂逅道友,不知阁下适才提到的因果又是怎么回事?
吴良言毕,脸上浮现出探究之色,似对因果之事颇为在意,但眼底却掠过一抹精明。
弥勒得知吴良对因果之事兴致浓厚,心中暗喜,随即正色说道:
“贫道携有一件万宝囊,每逢遇有缘者,便会自然孕育法宝、灵根等种种机遇。”
并且,万宝囊中生成之物,他人难以获取,唯有命中注定之人可从中取得。
弥勒稍作说明,随后袍袖一扬,一只上品后天灵宝人种袋落入掌心。
那人种袋浑身镌刻后天道痕,泛着玄金光芒,散发出浩瀚的道韵。
人种袋属上品后天灵宝,内含一片虚渺空间,取物纳人无所不能。
数日前,弥勒将人种袋伪称为万宝囊,以能自行生发法宝、灵根等机缘为借口,诱使人族儒修伸手入内取宝。
一旦人族儒修探手入袋,他便立刻驱动法器,将其收于囊中。
即便你是金仙或太乙金仙,在毫无防备之时,也会瞬间被吸入人种袋,如此一来,他便能轻易掳走众多儒修。
他早已多次成功,已将万名儒修收入囊中,而弥勒的目标此刻转向了吴良。
弥勒略作镇定,暗中驱动人种袋。
随即,人种袋绽放耀眼光芒,释放出一道指引,直指吴良。
见此情形,弥勒不禁高呼:“万宝袋光芒闪耀,正指向道友,看来您正是我需结缘之人。
如今,这万宝袋中已聚成一份机缘,唯独道友可取,实在值得庆贺。”
弥勒装模作样,表情逼真,宛如确有其事。
在他心中,这种意外降临的机缘,谁都想占为己有。
毕竟,这份机缘只属于有缘人,既是自己的机缘,何不取之?
况且,对方若因此得道,自己也算是助人成道。
常人或许如此认为,但吴良显然不同。
他博览儒道典籍,尤爱弹指遮天,深入研究书中的技巧,连名字也暗藏深意。
古人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如今,弥勒妄图以小计谋诱骗吴良,无疑是班门弄斧。
吴良双眼微闭,刻意表现出惊讶之态,疑惑地说道:
“什么?你说我是你所说的有缘人?这万宝袋里竟藏着我的机缘!”
吴良情绪激动,言语、神态和动作都表现得极为真实,甚至急切地伸手,似要探入人种袋。
就在即将触碰人种袋之际,吴良忽然收手,摆出一副不敢妄动的姿态。
尽管他对人种袋的具体特性一无所知,但吴良能够判断出,一旦自己的手伸进去,必定会陷入险境。
最近,人族儒修屡次消失,这或许与眼前的道人有所关联,因此吴良绝不会轻易中计。
弥勒注意到吴良收回了伸向人种袋的手,心中闪过一丝失落,距离成功仅一步之遥。
“道友机缘降临,还请取走此物,我需继续寻求新的缘分。”
话音未落,弥勒便打开了人种袋的袋口。
顿时,万道霞光洒满虚空,隐约可见袋内悬浮着一只紫金钵盂,散发出强大的气势。
吴良见到此景,双眼紧盯着钵盂,装作被其吸引的样子,口中说道:
“此法宝正是我的机缘,我果真是福泽深厚之人。”
为助道友成就大道,我恭敬不如从命,定会将此宝收入囊中。”
话音刚落,吴良伸手欲取紫金钵盂。
然而,随即他的表情骤变,目光转向弥勒身后,惊呼道:
“道友,背后似有巨鼎坠落,莫非那是你的机缘?”
吴良的表现极为逼真,竟完全忽视了紫金钵盂,一心要去拾取那所谓的巨鼎。
这一意外之举,令弥勒措手不及。
在他看来,吴良是个天真无邪、不懂隐藏情绪的憨厚儒修,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深信不疑。
所以,当吴良声称背后有巨鼎袭来时,弥勒竟下意识地信以为真。
西方本就贫瘠,若真能得到一件法宝,于己而言也是难得的机缘。
弥勒下意识回头,却见身后空无一物,疑惑道:“怎...”
话音未落,吴良调动全身寒言正气注入手中金砖,朝弥勒头部击去。
“嘭!”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回荡,弥勒顿觉天旋地转,神识涣散,连身形都难以维持。
他尚未明白状况,便已失去意识。
“啪!”
弥勒倒地不起,人种袋掉落一旁。
这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他从未想过一向以诚待人的儒修会突然出手。
吴良击晕弥勒,终显真容,口中仍低声说道:
“骗神骗仙又骗凡,坑儒坑道亦坑贤,巧取豪夺无所不用,人称吴老奸。”
吴良冷笑数声,目光闪烁,在弥勒身上扫视。
“随意拿出上品后天灵宝招摇,应非寻常穷人。待我搜刮一番!”
吴良叹息一声,先将人种袋收入囊中,再探查弥勒全身,却未找到其他财物。
他甚至分出一丝神念入其识海,依旧无所获。
一时间,吴良怒火中烧,呵斥道:“你这穷鬼,也敢冒充有缘道人,妄图结缘成大道?”
雁过拔毛、兽走留皮,你这衣裳似有不祥之气,我勉强助你消弭隐患,便将它取走。
此发若留,恐扰心性,不如剃去。
吴良口中念念,手中却不曾停歇。
他取走了弥勒全身衣袍,又将长发刮尽,光秃秃的头亮得刺眼。
随后,他对弥勒的样貌仍觉不满,想出新法。
“天为被,地为床,山为枕,月为灯,我将你埋于此,虽非善终,却也有所归处。”
吴良持铲挖掘,于深渊之下造出巨穴,将弥勒活埋。
弥勒虽遭吴良一击,但其肉身强悍,仅显疲惫,无甚损伤。
吴良虽已活埋弥勒,却仍不安,遂布下寒言正气的大阵封印。
“有此阵护墓,再无人知你于此修行,若有缘,他日再会。”
观己成,满意离去,仿若告别。
太初部落外之事,外人全然不知,若非寒言之力压制,痕迹亦难寻。
另一边,人族大地,太易部落中。
燃灯道人身披玄黄道袍,立于虚空,挥袖间,大罗金仙后期之力化为狂风,席卷太易部落人族,尽数带走。
“区区儒修,取之何难!”
强者行径,往往令人难以捉摸。燃灯道人,凭借其大罗金仙后期的实力,掳掠人族儒者之事,向来悄无声息。
“我已带走人族数十万,不宜再多动,以免引起注意。”燃灯叹息,正欲离开太易部落,忽闻一声长鸣划破长空。
“啾!”
循声看去,只见天际显现一庞然巨孔雀,五色光芒耀眼。转瞬间,孔雀幻化为孔宣的身影,眸中怒火涌动,直视燃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