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在宴会厅天花板投下细碎光斑,李昊的手指第无数次摩挲着西装裤缝。定制的意大利手工皮鞋磨得脚踝生疼,胸前的苏氏集团徽章硌得锁骨发疼——这是他人生第一次穿上七位数的西装,却像被捆进金丝笼的困兽。
“李先生,该上台致辞了。”管家的声音惊醒了他。镜子里,他看见自己的领带又歪了,和姜梨今早画的“完美继承人”人设图相差十万八千里。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周小萌的直播间弹幕正在疯狂刷屏:
“姐夫的西装肩宽小了吧?腋下都快崩开了!”
“赌五毛等会有人砸场子!”
“楼上的快看!姜梨妹妹抱着画板躲在柱子后!”
宴会厅的雕花大门轰然打开,三十六名礼仪小姐托着银盘鱼贯而入,盘里的鹅肝酱散发着浓郁香气。李昊刚踏上台阶,就听见“撕拉”一声——西装左袖的缝线崩开,露出半截带着疤痕的手臂,正是姜梨画稿里着重描绘的“性感伤疤”部位。
“抱歉,我去换件衣服——”他慌忙转身,却撞进端着香槟塔的侍者怀里。水晶杯连环坠落的脆响中,他看见姜梨的画板“啪嗒”掉在地上,露出背面的分镜稿:穿着裸替装的昊二正从天花板而降,配文“姐夫的成人礼惊喜”。
“不用换了。”陆晚晚突然出现,手里攥着《继承法》修订草案,“根据遗产管理人职责,你必须全程在场——包括衣服崩开这种‘不可抗力’。”她说话时,指尖划过他裸露的疤痕,耳尖红得比胸前的玫瑰胸针还要鲜艳。
宴会厅的穹顶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李昊抬头,看见钢丝绳上挂着个吊威亚的男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却只穿着条印着苏氏集团标志的平角内裤,正是姜梨上周画的“裸替人设图”。
“各位来宾!”昊二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全场,“我是李昊的完美分身,现在宣布——”他扯开腰间的丝带,内裤上的集团标志突然发出荧光,“这场继承宴,就是个笑话!”
香槟塔彻底崩塌,周小萌的手机镜头对准裸替,直播间瞬间涌进五十万观众。顾瑶的风衣在人群中闪过,她对着耳麦冷喝:“反豪门联盟行动,目标:摧毁继承宴电子系统。”话音未落,水晶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昊二的怪笑:“猜猜看,谁才是真正的继承人?”
李昊的手腕被人拽进侧厅,熟悉的茉莉香萦绕鼻尖。陆晚晚的呼吸拂过他耳垂:“别慌,裸替的法律权限我已经查过,他没有继承权——”话没说完,应急灯亮起,照亮她发红的脸颊和自己半裸的肩膀。
“姐、姐夫对不起!”姜梨抱着画板冲进来,“我、我昨晚梦游画了裸替,没想到成真时自动升级了服装!”她指尖颤抖着指向昊二的内裤,那里不知何时多出了反豪门联盟的标志,“还、还融合了顾瑶姐姐的设计元素!”
宴会厅突然传来猪叫。苏糖抱着奶茶猪挤进来,小猪的机械眼在黑暗中闪烁:“检测到裸替能源即将耗尽,建议启动‘社死终结’程序。”她说话时,指尖划过小猪的耳朵,奶茶突然跳上昊二的肩头,对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口。
“嗷!”昊二的威亚绳应声而断,摔进奶油雕花的蛋糕池里。周小萌的直播正好捕捉到这一幕,弹幕爆炸式增长:
“哈哈哈哈裸替掉进蛋糕里了!”
“奶茶猪神助攻!姐夫的社死KpI达成!”
“等等,裸替的内裤标志怎么变成反豪门了?!”
顾瑶的身影从蛋糕池边闪过,袖口沾着奶油却依旧优雅:“李昊,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她递过湿纸巾,指尖划过他手臂的疤痕,“要么承认自己无法掌控遗产,要么,让反豪门联盟曝光你初中偷穿女装的照片。”
李昊看着她眼中的促狭,突然想起姜梨画稿里的隐藏分镜:顾瑶的高跟鞋踩在裸替的尾巴骨上,裙摆下露出半截兔子纹身的吊袜带。他接过纸巾,故意擦过她沾着奶油的手腕:“顾会长,你确定要在这种场合,讨论我的黑历史?”
宴会厅的主灯突然亮起,照出满地狼藉。管家捧着最新的遗产认定书走来,李昊注意到他领口别着的袖扣,正是今早苏糖塞进自己西装盒的那枚——上面刻着的,是李氏集团初代家主的亡妻之名。
“根据最新遗嘱,”管家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李昊先生需通过五位继承人的联合考核,方可继承遗产。”他转身时,李昊看见他后颈的条形码,和自己在反豪门联盟资料库见过的“基因实验体”编号一模一样。
陆晚晚突然翻开《继承法》,笔尖停在第114条:“所谓联合考核,实质是剥夺继承权的非法程序。我现在申请——”她的手指划过李昊的手背,“对五位考核人进行背景调查,尤其是苏糖小姐的宠物猪。”
苏糖的睫毛颤了颤,奶茶猪突然发出“滴”的警报声。李昊看着她悄悄将小猪的尾巴转向北面,那里的墙壁上,正缓缓浮现出姜梨画的“继承宴崩塌”场景:裸替的残骸化作数据流,汇入奶茶猪的机械核心。
“各位,”他突然走上主台,崩开的西装袖管随风扬起,“既然是考核,那就开始吧。首先——”他扯下胸前的集团徽章,扔向顾瑶,“我拒绝继承沾满基因实验鲜血的遗产。”
宴会厅陷入死寂。顾瑶接住徽章,发现背面刻着“003”的编号,正是她在资料库见过的李昊实验体代码。周小萌的直播标题瞬间改成“姐夫怒撕继承书!豪门逆子在线造反”,礼物特效遮住了半个屏幕。
姜梨的画板突然发出强光,新的分镜在空气中浮现:李昊站在基因实验室门前,五个小姨子分别站在不同的实验舱前,每个人身上都闪烁着不同颜色的代码。苏糖的代码是粉色,陆晚晚是蓝色,顾瑶是紫色,而姜梨自己的,是代表“造物主”的金色。
“姐夫,”她突然抓住他的手,掌心的画稿印记与他手腕的疤痕重合,“我的画稿刚才显示,真正的继承宴考核,其实是——”她没说完的话,被奶茶猪的机械音打断:“检测到基因锁即将开启,实验体003,准备迎接你的‘双胞胎哥哥’。”
宴会厅的地板突然裂开,露出通往地下实验室的阶梯。李昊看着阶梯尽头闪烁的红光,突然想起顾瑶资料库的照片:冷冻舱里躺着的男人,和昊二长得一模一样,胸口纹着与顾瑶相同的兔子纹身。
“李昊,”苏糖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不再有往日的甜腻,“你以为裸替只是玩笑?他是基因实验的残次品,而你——”她怀里的奶茶猪褪去毛绒外皮,露出金属齿轮的内核,“是唯一能激活初代家主基因锁的钥匙。”
水晶吊灯在头顶摇晃,姜梨的画稿碎片纷纷扬扬落下,每一片都映照着李昊的不同人生:作为穷酸程序员的他,作为豪门继承人的他,作为基因实验体的他,还有,作为五个小姨子“猎物”的他。
继承宴的小高潮以裸替的大闹开始,却以基因实验室的开启结束。李昊看着小姨子们各异的表情——陆晚晚的担忧,顾瑶的坚定,姜梨的迷茫,周小萌的兴奋,还有苏糖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突然明白,这场所谓的继承宴,从来不是财产的分割,而是基因实验的启动仪式,而他,即将在五个小姨子的“考核”中,揭开自己作为“实验体003”的真正命运。
而在地下实验室的监控室里,戴着面具的男人看着屏幕上的李昊,指尖划过实验日志第100页:“当五个载体集齐,初代家主的意识将在003体内苏醒——包括他对五个女儿的‘特殊感情’。”
宴会厅的残羹冷炙间,周小萌的直播仍在继续,而李昊的西装终于彻底崩开,露出后腰的疤痕——那道曾经被姜梨画成“龙形”的印记,此刻正发出微弱的蓝光,与地下实验室的基因锁遥相呼应。
裸替的大闹,不过是基因实验的开胃菜。当继承宴的穹顶落下第一块碎玻璃,当五个小姨子的真实身份逐渐揭晓,李昊知道,自己早已不是那个被猪咬掉裤带的穷酸程序员,而是卷入豪门基因阴谋的核心——而所有的真相,都藏在姜梨未完成的画稿里,藏在苏糖的机械宠物猪中,藏在顾瑶的洛丽塔裙下,更藏在陆晚晚每次翻开《继承法》时,欲言又止的眼神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