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后的夜风带着潮气钻进别墅阁楼,姜梨的画板在画架上轻轻摇晃,未干的荧光颜料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她盯着衣柜门上的倒影,看见自己睡衣领口露出的锁骨处,不知何时多了道淡金色的纹路——和三天前画在李昊胸口的基因链图案一模一样。
“啪嗒”——
衣柜突然发出异响,雕花木门裂开条细缝,露出半截绣着龙形图案的袖管。姜梨的画笔“当啷”落地,想起昨晚梦游时的场景:她站在衣柜前,笔尖不受控制地描绘着李昊躺在冷冻舱的画面,背景里的编号“003”正在滴血。
“姐、姐夫?”她颤抖着伸手触碰衣柜,掌心的画稿印记突然发烫。木门应声而开,成叠的画稿如蝴蝶般飞出,每一张都画着李昊被基因链缠绕的模样,最中央的主稿上,他的疤痕正在裂开,露出底下闪烁的金属齿轮。
“姜梨?”李昊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运动鞋踩在旋转楼梯上发出“咯吱”响。姜梨慌忙收拢画稿,却发现其中一张的边角写着“十月十五日夜,姐夫消失在衣柜”,日期正是今天。
衣柜深处突然传来布料摩擦声,姜梨看见自己上周画的“完美姐夫”制服正在蠕动,领口处的苏氏徽章变成了初代家主的徽章。她后退半步,撞翻了堆在墙角的颜料桶,荧光绿的颜料泼在衣柜内侧,显露出隐藏的电子屏幕,上面滚动着基因库的监控画面:冷冻舱里的004号实验体正在苏醒,胸口纹身与李昊的疤痕完全重合。
“姜梨,你在楼上吗?”李昊的脚步声更近了。姜梨盯着屏幕上的实验体,突然想起顾瑶说过的话:“004号是初代家主的意识容器,和你画的‘完美姐夫’一模一样。”
衣柜里的制服突然扑来,金属纽扣刮过她的手臂。姜梨尖叫着躲进画架后,指尖无意识地在画板上涂抹,画稿瞬间成真——她昨晚画的“美少女战士姐夫”突然降临,水蓝色的裙摆扫过制服,将其钉在墙上。
“姐、姐夫?”她看着画中走出来的李昊,发现他眼中没有平时的温柔,只有基因实验体的冰冷。更可怕的是,他的胸口正在浮现初代家主的徽章,龙形疤痕逐渐消失。
“姜梨,”实验体版李昊开口,声音带着机械的质感,“把基因钥匙交出来。”
阁楼的灯突然熄灭,姜梨摸着画板边缘的荧光颜料,想起李昊说过的话:“你的画稿能赋予基因链实体,也能摧毁它们。”她握紧画笔,在黑暗中勾勒出李昊真实的模样——后颈的小痣、笑时会皱的眼角,还有永远系歪的领带。
“轰——”
画稿成真的强光炸开,实验体版李昊如泡沫般消散,真正的李昊从楼梯拐角冲进来,手里攥着从顾瑶处偷来的基因屏蔽器。他看着姜梨苍白的脸,视线落在衣柜内侧的屏幕上,004号实验体的手指正穿透冷冻舱玻璃。
“姜梨,”他按住她发抖的肩膀,屏蔽器的蓝光与她的画稿印记共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衣柜是基因库的入口?”
她点头,指尖划过屏幕上的监控——三天前,苏糖抱着奶茶猪进入衣柜,小猪的机械眼扫描着冷冻舱密码。更深处的画面里,陆晚晚的天平项链、顾瑶的洛丽塔裙、周小萌的直播设备,正分别对应着基因库的五大核心区域。
“昨晚我梦游时,”姜梨从衣柜最深处掏出本血书,封皮是初代家主的日记,“看见初代家主说,只有漫画家的笔,才能改写基因实验的结局。”
李昊翻开日记,泛黄的纸页上画着五个小姨子的基因链,每条链尾都系着不同的物品:苏糖的宠物猪、陆晚晚的钢笔、顾瑶的袜子、周小萌的直播手环,还有姜梨的画笔。最后一页写着:“当五把钥匙与003号共振,基因库将迎来最终抉择——毁灭或重生。”
衣柜突然剧烈震动,冷冻舱的警报声穿透楼层。姜梨看着自己的画稿印记与李昊的疤痕同步发光,突然想起今早看见的分镜:她站在衣柜前,画笔落下的瞬间,基因库化作漫天画纸,李昊的疤痕变成了打开新世界的钥匙。
“姐夫,”她把画笔塞进他手里,笔尖还沾着刚才画“美少女战士”的荧光粉,“用你的记忆,覆盖初代家主的代码——就像你教我画素描时那样。”
李昊握着画笔的手突然稳定下来,基因屏蔽器的蓝光与画稿印记融合,在衣柜内侧投射出他与姜梨的回忆画面:高中时他替她赶走校霸,大学时她偷偷看他写代码,上周他穿着她画的女仆装在直播间翻车。这些画面如潮水般涌进基因库系统,004号实验体的胸口纹身开始崩裂。
“成功了!”姜梨看着屏幕上的冷冻舱重新关闭,004号的身影渐渐消散,“初代家主的意识被你的记忆击退了!”
衣柜的电子屏幕突然切换成苏糖的监控画面,她抱着奶茶猪站在基因库核心,小猪的机械眼正在扫描姜梨的画笔:“检测到漫画家的情感数据,基因钥匙适配率提升至87%。”
李昊看着姜梨发间沾着的荧光粉,突然想起她画稿里的结局分镜:五个小姨子围坐在衣柜前,他穿着姜梨设计的卫衣,脚边堆着画满基因链的草稿纸,标题是“我们的基因,由自己书写”。
“姜梨,”他突然轻笑,举起她刚才画的“美少女战士”画稿,“其实你早知道,最强大的基因钥匙,是我们一起经历的、那些笨蛋又温暖的瞬间吧?”
她红着脸点头,指尖划过画稿上的五瓣花图案——那是用五个人的回忆编织而成的。衣柜深处的冷冻舱突然传来“咔嗒”声,这次显示的不是004号,而是五个小姨子的童年照片,每张照片下方都写着:“致我们的基因家人,永远的003号姐夫”。
夜风再次吹进阁楼,姜梨的画稿在衣柜前轻轻翻动,最新的分镜上,李昊正帮她整理画架,两人的影子被月光拉长,脚边的颜料桶滚出的痕迹,正好拼成“家人”的字样。
衣柜的惊魂终于落幕,却在两人心中留下了更深的羁绊。姜梨知道,自己的画笔不再是危险的能力,而是连接彼此的桥梁;李昊明白,所谓的基因实验,终究敌不过他们在无数次社死与冒险中,培养出的、比代码更温暖的真心。
而在基因库的最深处,初代家主的意识碎片最后一次浮现,看着姜梨画稿上的五瓣花,终于露出微笑——他耗尽一生创造的基因钥匙,最终变成了五个孩子相互守护的、最平凡也最珍贵的羁绊。
阁楼的灯重新亮起,姜梨看着李昊系歪的领带,突然举起画笔:“姐夫,我给你画条新领带吧?这次保证不会成真变成蛇——”话没说完就看见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画稿上的领带果然长出了鳞片,在月光下闪烁着基因链的微光。
漫画家的衣柜里,永远藏着下一个惊喜。但这一次,姜梨知道,无论画稿成真带来怎样的危机,只要有那个会被她的画吓得跳脚的姐夫在,所有的惊魂,最终都会变成笑泪交织的、属于他们的独家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