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刺得李昊鼻腔发疼,他的手掌重重拍在手术室门上,金属门板震得走廊里的消防栓玻璃嗡嗡作响。陆晚晚的手术已经进行了三个小时,电子屏上“手术中”的红灯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刀,每一秒都在切割他的神经。
“让我进去!”他转身抓住顾瑶的机械臂,战衣水钻刮过她的金属关节,“她明明只是轻伤,为什么突然心脏骤停?”
顾瑶的面罩下传出沉稳的机械音,机械臂却悄悄加大了握力:“基因库的手术机器人被植入了病毒,现在里面每台设备都可能是凶器。”她的星月夜裙摆扫过地面,挡住试图冲门的姜梨,“姜梨,分镜显示什么?”
“血……好多血……”姜梨的数位板在颤抖,笔尖在屏幕上划出扭曲的红线,“晚晚姐的心跳线变成了直线,仪器在冒火花,护士们都在尖叫……”
周小萌的直播手环“啪嗒”掉在地上,她惨白着脸捡起设备,镜头里映出自己乱糟糟的马尾:“家人们,谁有进口止血药的渠道?姐夫快急疯了!”弹幕瞬间被“我家有药!”“地址发我!”刷屏,她的指尖在屏幕上飞速滑动,突然眼睛一亮,“有个匿名网友说五分钟前刚给医院快递了急救药!”
李昊猛地转身,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他想起陆晚晚被推进手术室前,苍白的手抓住他的袖口,想说话却被麻醉师打断,最后只来得及把一个U盘塞进他口袋。此刻,那个U盘正发烫似的贴在他心脏位置,上面模糊的“006”编号像某种神秘咒语。
“昊哥!”周小萌突然大喊,抱着个银色箱子冲进走廊,“药到了!是最新的基因修复剂!”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护士举着空药瓶冲出来:“止血药不够了,谁有——”
“给你!”李昊和周小萌同时递出药剂。姜梨的分镜纸无风自动,飘到护士脚下,上面画着药剂注入陆晚晚静脉的场景。护士愣了愣,抓起周小萌的箱子就往里跑,分镜纸随之消失在门后。
顾瑶的机械臂突然拽住李昊,指向走廊尽头的监控屏:“看!”
屏幕里,叶明珠的全息投影正在调试手术机器人,她的机械手指划过陆晚晚的基因链图谱,嘴角扬起冷笑:“李昊,这就是和我作对的下场。那个U盘里的秘密,就让陆晚晚带进坟墓吧。”
“该死!”李昊一拳砸在墙上,墙皮簌簌掉落,露出里面隐藏的监控摄像头——镜头正对着手术室。他突然想起陆晚晚总说“医院监控三天一覆盖”,原来基因库的触手早就伸到了这里。
姜梨的数位板发出刺耳的警报,她踉跄着扶住墙:“分镜变了!晚晚姐的心跳线又跳起来了!手术机器人在自动拆除病毒程序!”
手术室的红灯熄灭,门缓缓打开。主刀医生摘下口罩,额头满是冷汗:“真是奇迹,手术机器人突然恢复正常,修复剂也恰到好处……陆律师没事了。”
李昊冲进病房时,陆晚晚已经醒来,脸色苍白如纸,却对着他扯出个虚弱的笑:“赢了……叶明珠的阴谋……”
“别说了,先休息。”李昊握住她的手,发现她指尖还沾着手术室的蓝墨水,想起她总说“用蓝色墨水写辩护词胜率更高”。
周小萌举着直播手环凑近:“晚晚姐,是谁给你送的药?是不是暗恋你的人?”
陆晚晚的目光扫过李昊口袋,又迅速移开:“是……一个朋友。”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李昊想起U盘的温度——那上面的“006”,会不会和基因库深处的神秘少女有关?
顾瑶的机械裙突然发出蜂鸣,她调出基因库的实时监控:“叶明珠的人正在撤离医院,看来她知道计划失败了。”她转身看向李昊,面罩下的眼神复杂,“不过有件事很奇怪,给陆晚晚的急救药,成分里含有初代家主的基因碎片。”
李昊愣住了。他掏出U盘,在病房暖光中仔细端详,发现边缘刻着极小的五瓣花图案——那是初代家主的标志。难道,给陆晚晚送药的“匿名网友”,竟然是消失已久的楚轩?或者……是那个神秘的第六小姨子?
陆晚晚突然咳嗽起来,手指指向床头柜:“水……”李昊连忙倒了杯水,却在递过去时,看见她后颈露出的皮肤——那里有一块新的条形码纹身,与基因库的清除程序标记一模一样。
“晚晚,你的脖子……”他的声音发颤。
陆晚晚摸了摸后颈,笑了笑:“可能是手术时贴的监护仪吧。”她的眼神飘向窗外,远处的基因库废墟在暮色中沉默,像一头暂时沉睡的野兽,“昊哥,等我出院,我们就去南极吧。有些真相,不能再等了。”
李昊点点头,却在转身时看见姜梨的分镜纸飘到脚边。上面画着陆晚晚站在南极冰层下,条形码纹身与神秘少女的机械心脏产生共振,而他手中的U盘,正在打开初代家主的实验室大门。
手术室的夜灯亮起,周小萌的直播渐渐安静,顾瑶的机械裙在走廊巡逻,姜梨靠着墙画分镜,陆晚晚的呼吸逐渐平稳。李昊坐在床边,握着那个神秘的U盘,突然想起陆晚晚在法庭上的模样——她总说法律是最坚固的盾牌,却忘了,她自己才是大家的防线。
基因库的阴谋还在继续,但此刻,看着陆晚晚安然的睡脸,李昊第一次有了必胜的信念。因为他知道,无论叶明珠的手段多狠,只要他们彼此相依,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而那个刻着“006”的U盘,终将揭开基因库最深的秘密,让阳光照进所有黑暗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