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的笔尖在数位板上悬停了整整十分钟,屏幕上的分镜里,李昊穿着水蓝色洛丽塔裙踮脚拿书架顶层的《基因库图鉴》,裙摆的蕾丝边勾住了战衣水钻,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脚踝。她咬着草莓棒棒糖,笔尖在“性别转换”的特效框上反复涂改,星星发卡随着晃动的马尾发出细碎的响声。
“就画三格,就三格!”她突然鼓起勇气按下确定键,“反正只是搞笑分镜,不会成真的……吧?”
别墅的基因共振警报在凌晨三点准时响起。李昊迷迷糊糊从床上滚下来,顺手摸向床头柜的秋裤,却摸到了柔软的蕾丝边。他睁开眼,粉色睡裙的裙摆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胸前的蝴蝶纹身若隐若现——那是顾瑶去年送的洛丽塔睡衣,此刻正紧紧绷在他突然变窄的肩线上。
“姜——梨——!”他的怒吼震得天花板的吊灯直晃,战衣水钻在性别转换的冲击下集体失灵,“你把我的喉结画到哪里去了?!”
漫画家抱着数位板缩在衣柜里,屏幕上的分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实体化:李昊的短发变成及腰的亚麻色卷发,后颈的蝴蝶纹身化作精致的颈链,连说话的声线都带着少女的软糯。顾瑶的机械洛丽塔裙突然撞开房门,裙摆的星月夜刺绣在晨光中格外刺眼。
“靠!”顾瑶的机械裙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慌忙摘下墨镜,露出震惊的瞳孔,“姜梨你触发了基因库的‘女娲修正程序’?!”
周小萌的直播镜头从门缝里探出,美颜滤镜把李昊的女装造型柔化成梦幻的樱花色:“家人们!姐夫变女生啦!顾会长的洛丽塔裙终于有主人了——”她突然指着李昊的脚踝,“快看!变身后的蝴蝶纹身和顾会长的项链共振了!”
陆晚晚的法律文书夹“啪嗒”掉在地上,她看着李昊胸前若隐若现的天平项链(不知何时从自己衣柜转移过来的),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根据《基因改造管理条例》第38条,擅自改变基因性别属于……”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姜梨突然从衣柜跳出,数位板上的分镜正在疯狂闪烁,“姐夫的基因共振率飙升至100%,和顾会长的机械裙产生了……产生了情侣共振!”
顾瑶的机械裙突然不受控地喷出气流,裙摆“哗啦”展开成防御盾,却露出里面印着“昊哥最帅”的卡通睡裤:“住口!”她转身时发梢扫过李昊的脸颊,耳麦里传来反豪门联盟成员的憋笑,“立刻启动反性别转换程序——”
“来不及了!”李昊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突然发现后颈的纹身正在与顾瑶的项链形成完整的五瓣花,“反豪门年会还有半小时开始,我总不能穿成这样——”
“不,你就要穿成这样。”顾瑶突然从衣柜里拽出件黑色西装,机械裙的齿轮快速转动,“反豪门联盟需要‘最萌副会长’来稳定军心,而我……”她别过脸,耳尖发红,“穿男装。”
年会现场的镁光灯在李昊踏入时集体炸裂。他穿着顾瑶改良的哥特式洛丽塔裙,裙摆的银线刺绣随着步伐流动,活像深海里的人鱼公主。而顾瑶的男装造型堪称灾难——西装马甲下露出半截洛丽塔衬裙,领带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却意外地英气逼人。
“家人们!”周小萌的直播打赏特效遮住了半个舞台,“顾会长男装帅到窒息,姐夫女装萌到吐奶!这是什么神仙兄妹组合?”
反豪门成员的欢呼声中,李昊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基因共振的蓝光里,他看见年幼的林晚秋在实验室哼唱《恋爱循环》,楚轩的冷冻舱玻璃上倒映着姜梨的画稿,而在画面最深处,第六个冷冻舱的编号“006”正在闪烁。
“昊哥?”顾瑶的机械裙突然扶住他摇晃的身体,金属齿轮贴着他的洛丽塔裙发出蜂鸣,“你的共振率突破极限了!”
姜梨的数位板在此时自动生成新分镜:楚轩的冷冻舱内,少年的手指正对着屏幕上的李昊女装照,胸口的五瓣花纹身中央,出现了与顾瑶同款的蝴蝶印记。而在基因库的最深处,初代家主的意识碎片正顺着共振波流淌,在李昊的脑海里拼出一句话:“只有性别转换,才能激活第六把钥匙。”
“原来如此,”李昊看着顾瑶慌乱的眼神,突然想起海底壁画的第六个孩子——那个总被阴影遮住性别的身影,“姜梨的分镜不是失控,是基因库在借她的手,让我们集齐钥匙。”
顾瑶的机械裙突然收到加密信号,反豪门联盟的卧底传来消息:“叶明珠正在转移林晚秋的冷冻舱,目标是楚轩的基因复制实验室。”她看着李昊变身后的模样,突然笑了,机械裙的推进器喷出气流,“昊哥,你的女装,比任何基因武器都厉害。”
年会的投票结果在此时揭晓,顾瑶的男装造型以99%的得票率当选“年度最帅会长”,而李昊的洛丽塔装扮则获封“基因库第一萌主”。周小萌的直播弹幕早已沸腾,满屏都是“求姐夫出洛丽塔穿搭教程”“顾会长男装半永久”。
基因库的警报声在午夜响起时,李昊正对着镜子练习顾瑶的宅舞。变身后的身体轻盈得不可思议,裙摆的星芒刺绣与顾瑶的项链产生共振,在墙上投下蝴蝶形状的光影。姜梨突然冲进房间,数位板上的分镜让所有人的呼吸停滞——
楚轩的冷冻舱门缓缓开启,少年穿着与李昊同款的洛丽塔裙,胸口的天平项链闪着冷光,嘴角勾起的冷笑里,藏着与陆晚晚相同的法律条文纹路。而在他的身后,第六个冷冻舱的舱门第一次亮起,里面躺着的少女,手腕内侧的条形码编号“006”,与姜梨画笔上的荧光粉完全吻合。
“姜梨,”李昊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握住漫画家发颤的手,“你的分镜从来都不是玩笑,是基因库给我们的,最荒诞也最温暖的提示。”
别墅的夜渐渐深了,顾瑶的机械裙在阳台调试男装造型,周小萌的直播还在回放李昊的女装走秀,陆晚晚的法律文书夹里多了张《性别转换期间同居公约》,而姜梨的数位板上,新的分镜正在生成:六个基因钥匙在月光下牵手,李昊的洛丽塔裙与顾瑶的男装,在中央拼成一个完整的五瓣花。
这场由漫画家引发的性别转换实验,终将在基因库的共振波中,揭开关于六个孩子、关于基因与性别的最后谜题。李昊知道,无论身体如何变化,藏在洛丽塔裙摆下的温暖,躲在男装背后的守护,都是他们对抗基因库的、最无厘头却最坚实的武器。
而在基因库的最深处,楚轩看着监控里的李昊,第一次感到了困惑。他胸口的天平项链突然发烫,那是属于陆晚晚的共振频率——原来,人类的情感,从来不会被性别束缚,就像基因链,终将在爱与羁绊中,找到最完美的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