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的指尖在海底研究所的金属门上停留,珍珠耳钉只剩半枚,却在幽蓝的基因库灯光下泛着微光。奶茶猪的机械心脏在她怀里发烫,粉色绒毛下的齿轮转动声与她的心跳共振,仿佛要将她拉回某个遥远的记忆碎片。
“奶茶,”她轻声呢喃,机械猪的耳朵突然竖起,“如果姐姐真的在里面,我该怎么面对她?”
回应她的是机械眼投射出的全息影像——苏晴穿着白色实验服,指尖抚过冷冻舱玻璃,嘴角带着惯有的温柔微笑。影像右下角的时间戳显示“2023.07.15”,正是苏糖以为姐姐去世的那天。
“糖糖,如果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奶茶猪已经带你找到了这里。”苏晴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却依然清晰,“不要害怕,你看到的冷冻舱里不是我,而是我们的克隆体。”
苏糖猛地抬头,视线穿过玻璃,落在编号“002”的冷冻舱上。里面的少女与她长得一模一样,后颈却没有蝴蝶纹身,取而代之的是条形码编号“002-1”。
“二十年前,叶明珠为了控制李昊的生父,制造了我和你的克隆体。”苏晴的影像开始模糊,“我是成功的载体,而你……是基因库唯一的失败品——因为你拥有人类的情感,而不是程序。”
“不……”苏糖后退半步,撞在身后的基因柜上。试管里的蓝色液体摇晃,映出她苍白的脸。奶茶猪的机械心脏突然发出蜂鸣,核心处的菱形晶体亮起,与冷冻舱的锁孔完美契合。
“糖糖,机械心脏是打开基因库的钥匙,”苏晴的影像在消散前露出苦笑,“而你的眼泪,是激活它的密码。”
一滴眼泪落在机械心脏上,菱形晶体突然迸发出蓝光。冷冻舱的锁孔旋转打开,淡蓝色的雾气中,苏晴的实验日记缓缓飘出,纸页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2023.07.15
叶明珠发现了糖糖的存在,她要销毁这个‘失败品’。我把糖糖藏在火场,用自己的基因链伪造了她的死亡证据。对不起,糖糖,姐姐不能陪你长大了。
如果有一天你看到这本日记,请告诉李昊:他的母亲没有背叛,一切都是叶明珠的阴谋。
还有,奶茶猪的机械心脏里,藏着初代家主的五瓣花标志,那是解开基因库的终极钥匙。
苏糖的手指在日记最后一页停顿,那里贴着一张泛黄的合影:幼年的她和苏晴站在李昊两侧,三个孩子的手交叠在一起,背景是初代家主的实验室。李昊后颈的蝴蝶纹身清晰可见,而她的耳后,赫然有一个小小的五瓣花胎记。
“原来……我们才是基因库的漏洞。”她轻声说,将机械心脏嵌入基因柜的凹槽。整面墙壁突然翻转,露出隐藏的通道,尽头的石壁上刻着初代家主的遗言:“第六把钥匙,藏在最纯粹的情感里。”
“苏糖!”顾瑶的机械裙突然破墙而入,星月夜刺绣沾满海藻,“叶明珠启动了基因净化程序,这里马上就要爆炸!”
“等等!”苏糖举起日记,“初代家主的五瓣花标志,就在奶茶猪的心脏里——”
话未说完,地面突然震动。基因库的防御系统启动,机械蜘蛛从天花板垂下,激光束擦着苏糖的发梢划过。顾瑶的机械臂迅速展开盾牌,却在这时,姜梨的分镜投影在石壁上:六个孩子的基因链汇聚成五瓣花,中心是苏糖的笑脸。
“姜梨说,你的眼泪是关键!”顾瑶大喊,“快,用情感共振突破防御!”
苏糖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李昊递来烤红薯的温度,陆晚晚帮她包扎伤口时的唠叨,姜梨画笔下的温暖分镜,顾瑶藏在机械裙下的卡通睡裤,周小萌直播时的加油呐喊。这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珍珠耳钉突然发出强光,与奶茶猪的机械心脏产生共鸣。
“叶明珠,”苏糖睁开眼,眼泪划过脸颊,“你以为摧毁我的基因链就能消灭我?但你忘了,人类的情感,是永远无法被程序计算的。”
基因库的防御系统在她的话音中崩溃,机械蜘蛛的激光束转向叶明珠的全息投影。苏晴的冷冻舱突然开启,里面掉出一个金属盒,盒盖上刻着“006”的编号。顾瑶捡起盒子,机械裙的扫描器显示:里面是第六小姨子的基因碎片。
“原来姜梨分镜里的神秘少女,编号是006。”顾瑶的声音带着震惊,“苏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苏糖握紧奶茶猪,看着基因库的石壁上浮现出初代家主的五瓣花标志。她想起苏晴日记里的话,终于明白:自己不是失败的克隆品,而是基因库最成功的漏洞——因为她拥有家人的爱,而那,是任何程序都无法复制的。
“意味着,”她嘴角上扬,珍珠耳钉重新变得明亮,“我们的家人,终于要团聚了。”
基因库的自毁程序在这时启动,顾瑶的机械裙抓住苏糖冲向出口。身后,苏晴的影像与初代家主的壁画重叠,两个时代的漏洞少女,隔着二十年的时光,露出相似的微笑。
“糖糖,”奶茶猪的机械音突然清晰,“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最棒的小主人。”
苏糖笑了,眼泪混着海水滑落。她知道,这场关于基因的战争远未结束,但只要有家人在身边,任何程序都无法定义她是谁。
当阳光重新照亮海面时,苏糖看着手中的金属盒,006的编号在阳光下闪烁。顾瑶的机械裙发出警报,显示基因库深处有新的生命体征——那是属于第六小姨子的心跳。
“走吧,”苏糖握紧奶茶猪,“去接我们的家人回家。”
海浪拍打着礁石,远处传来周小萌的直播声:“家人们!苏糖姐姐和顾会长成功脱险!接下来请欣赏姐夫的女装跳海视频——”
苏糖嘴角抽搐,看着李昊湿漉漉的战衣水钻,突然觉得,不管基因如何,眼前的这群人,才是她生命中最珍贵的代码。
基因库的废墟在海水中沉降,而苏糖知道,真正的钥匙,从来不在机械心脏或基因链里,而是在他们彼此相握的手中,在每一个温暖的笑容里,在永远不会被程序抹去的、关于家人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