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因遇刺动了胎气,孩子还是早产了,折腾了一天一夜,清御命令整个太医院,必须要保证母子平安,否则所有人都要提头来见。
生产过程中,静妃几度晕厥,孩子差点憋死在腹中,还好最终有惊无险,孩子顺利出生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是皇上的嫡子,难怪会这么紧张。
乳娘抱着孩子,开心地到门外报喜,“恭喜皇上,是个小皇子。”
“真的吗?”清御按捺不住喜悦之情,忙过去接过孩子,“让朕抱抱。”
清御看着怀中的婴儿,虽然因早产小了一些,但难掩眉眼之间的英气,十分惹人喜爱。
此时碧雪宫内尽是恭贺之声,所有人都跪下来齐声喊道:“恭喜陛下,喜得龙子。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小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清御高兴极了,他小心地把孩子交还给乳娘,扬声说道:“今日众卿辛苦了,全部都赏。”
“谢陛下。”
清御摆手,示意太医们与众人退下,屋内只留下了清御和尚灵儿。
尚灵儿脸色惨白,虽虚弱但嘴角仍挂着一丝笑意,深情的看着皇上。
“爱妃,辛苦了。”清御坐在尚灵儿的身边,握着她的手道。
尚灵儿摇了摇头,“只要陛下开心,臣妾心甘情愿。”
清御的手握得更紧了些,虽然后宫的女人都是为了得到他的荣宠,使尽了浑身解数,可他相信此时尚灵儿的话是发自真心的。
“还请陛下为小皇子赐名。”
清御高兴得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他沉思了一会儿,“就叫泓儿吧。”
“水深而广,宏才大略,清泓,这个名字真好听,我替泓儿谢过皇上。”尚灵儿笑着说道。
“爱妃喜欢就好。”清御笑盈盈的看着她。
尚灵儿突然想到什么,“陛下,我记得惠嫔姐姐为了救我受了伤,她现在怎么样了?”
清御的心一直都在皇子这边,叶云笙那边他倒是忘得干净,他安慰尚灵儿:“惠嫔那边我已经派安王多加看守,应该无大碍了,爱妃放心吧。”
听清御这么说,尚灵儿这才放下心来,毕竟她母子的性命都是叶云笙救的。
*
皇子降生实乃大事,很快就在皇宫内院广传开来。
长乐宫中,祁华兰疯了般地砸东西,地上满是瓷器碎片,宫中一片狼藉。
宫女跪成一排,全都低着头,吓得肩膀抖动,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一群废物,都是废物。”祁华兰气急败坏的叫喊,“刚才是谁来禀报静妃那个贱人生下皇子的?是谁?”
所有宫女吓得瑟瑟发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后把头埋得很深。
“是你。”祁华兰指着其中一个宫女。
宫女吓得发抖,忙解释道:“娘娘饶命呀,真的不是奴婢。”
“那你说是谁?如果说不出来,我就赐死你。”祁华兰脸上露出狰狞。
“是环儿,是她说的。”丫鬟露出紧张害怕的神情,用手指着跪在她旁边的另一个丫鬟。
环儿马上俯身在地,哭腔求饶道:“贵妃娘娘饶命,我只是......只是......”环儿此时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她真的只是听吩咐把最真实的情况汇报给祁贵妃而已。
“只是什么?只是让我心中憋闷。”此时的祁华兰已经狂躁不堪,“来人呀!将这两个贱婢拉出去,处理干净。”
“娘娘饶命啊!娘娘......”
“娘娘,不关奴婢的事呀!娘娘饶命呀!”
两个丫鬟边喊着边被拖出门去。
“啊~”不久门外传来惨叫了,随即长乐宫中又沉浸在一片死寂中。
跪在地上的宫女们抖得更厉害了,就连眼泪都不敢为两个昔日的姐妹流。
“全都滚下去!”祁华兰喘着粗气叫喊着。
容嬷嬷赶紧给丫鬟们使眼色,示意她们还不快走。
宫女们一溜烟的消失了,容嬷嬷也不敢过多的激怒此时的祁华兰,只能稍作劝解。
“娘娘,何必动这么大的怒呢?死几个宫女事小,气坏了您自己的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祁华兰已经气得满眼血红,身体无重心般的坐在椅子上,“尚灵儿那个贱人竟真的产下皇长子,以后皇上更会日日都陪在那个贱人身边了,本宫不许,皇上怎么能这么对我?”
“娘娘,想必皇上对那个尚灵儿也是一时的新鲜,这么多年了,皇上的心不还是一直在你身上吗?”容嬷嬷继续劝解。
“不一样,这次和以往不一样了,那个贱人有了皇子,一定会母凭子贵,骑到本宫的头上来的。”
祁华兰声音颤抖,内心传来一阵恐惧,不仅仅是失去皇上宠爱的痛苦,还有他父亲祁仲安的压力,让她透不过气来。
“不会的,娘娘......”
还没等容嬷嬷把话说完,祁华兰便吩咐起容嬷嬷,“嬷嬷,快去把崔太医叫来,本宫有事情问他。”
容嬷嬷看着祁华兰的样子,虽有些担心,但也不得不顺从她。
半个时辰后,崔太医在容嬷嬷的引领下进了长乐宫。崔太医见祁华兰的脸色不太好看,便询问:“娘娘近来可有何不适?”
祁华兰坐在正榻上,手扶着额头,半眯着眼睛,“崔太医,本宫近来心确是有些慌乱,但今日叫你前来,是想让你帮我看看,本宫侍奉皇上这么长时间了,为何还没有子嗣?”
崔太医多年来一直给祁贵妃请平安脉,对她的体质自然是再了解不过了。
“娘娘,恕臣直言,您的身体淤寒过重,且气血不畅,最近又郁结于心,是不适宜生产的。”
祁华兰缓缓睁眼,眼神中透出狠厉,她尽量平息着自己的呼吸,从牙缝中挤出声音,“这么多年了,崔太医一直都在为本宫调理身体,可是每次都是这套言辞来敷衍本宫,那你倒是说说,本宫的身体什么时候才能调理好?”
崔太医抬眼见祁贵妃怒气已现,他当然知道这个主是个什么脾气,连忙跪在地上,紧着解释道:“娘娘,臣一直在尽心尽力的为娘娘调养,不敢有丝毫怠慢啊!可是娘娘体内好像一直有阴寒注入,实在是很难彻底根除。”
“我看你根本就是那些贱人派在本宫身边的奸细,这么多年一直在陷害本宫,才使本宫怀不上龙种。”
“娘娘,臣实属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