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已过,寒风变得凶猛起来,清南风见时机已到,一声令下,南风军便如猛兽般冲下了山,偷袭了突厥的军营。
这次偷袭十分成功,主要的目的是袭击突厥军营的粮草。
南风军没有恋战,还没等突厥大军反应过来,军中的粮草已被大火尽数烧毁,战马也被烧伤。
这次派出偷袭的精兵都是善轻功的,撤退十分迅速,无人伤亡,却予以突厥重创。
南风军撤回到山顶上,厉山河望着突厥军营燃起的火红一片,得意地笑着。
“厉山河对吧?”清南风叫着他的名字。
“是的,王爷!”厉山河回应。
“在笑什么?”
“没什么,我也送了他们一份大礼,等明日王爷就知道了。”厉山河故弄玄虚,一脸精明。
“哦?那本王就等着看咯!”清南风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了,你怎么知道今夜本王要夜袭突厥军营的?”清南风对面前这个小伙子充满了欣赏,也带着些疑问。
“我猜的。”
“讲讲。”
“突厥王一定觉得,今日我们刚刚到达北境,兵马舟车劳顿,定会调整好状态再出战,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们今夜就进攻了,哦,不是进攻,是偷袭。我都能想到,常胜将军安王怎能想不到呢?”厉山河更得意了,因为他果然没猜错。
话毕,清南风对厉山河的欣赏更加深了,这个小孩很有意思,有勇有谋,以后必定是个良将。
果然,在翌日的对阵中,突厥军队被打得连连后退,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狼狈的落荒而逃。
除了南风军出了名的英勇善战外,还因为昨夜在偷袭的乱阵中,厉山河将迷药偷偷放进了战马棚的饮水中,使得突厥的战马脚软,突厥将士陆续摔落在地,战力大大减退。
在之后的几番对阵中,由于突厥的粮草不能及时的运送,战马也所剩无几,士气大大减弱,南风军大败了突厥军。
前线胜利的战报很快就传到了朝堂之上。
“皇上,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啊,安王殿下大败突厥,保护了我朝一方国土,应重重嘉奖才是。”李国公朝堂参奏。
“是啊,臣复议!”
“......”
朝堂上又是一阵迎合之声。
虽是捷报,但清御却没有应有的开心,领土虽保住了,但想除掉的人却毫发无伤。
虽不悦,但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是啊!突厥叛乱乃牵动我朝有些时日了,安王能大胜而归,实属解决了我朝一大忧患,也为战死的将士们报了仇恨,以慰他们的在天之灵。”清御说完,目光轻扫祁仲安。
只见祁仲安脸色阴沉的站在最前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也没有抬头看皇上,此时他心中的不悦溢于言表。
“等安王归来,朕定设庆功宴,以示嘉奖。”
“陛下圣明。”
......
退朝之后,祁仲安跟随清御来到御书房。
“你们都退下吧!”清御吩咐道。
“是!”秦淮屏退了所有的奴才,随后自己也出去了。
清御拂袖坐在黄花梨龙纹方桌前,心中有些憋闷,没有做声。
祁仲安见已无人,开口道:“陛下想必今日已经看到,朝中多数大臣对安王是极其拥护,现在安王又立下大功,恐怕群心更会趋之所向。”
“朕当然看得出来,只是朕以为南风军虽英勇善战,但突厥常年野蛮成性,南风军就算胜利也得折损半数,没想到此次南风军竟这么快就解决了突厥军,而且毫发无伤。”清御抬眼与祁仲安对视,等着他的回答。
祁仲安毫不犹豫开口道:“臣得知,安王有一软肋,不知陛下是否明了?”
清御当然知道祁仲安口中的软肋就是叶云笙,当初他允许叶云笙进宫也是有自己的目的,可是经过一些时日相处下来,自己对云笙的感觉也有了转变。
她样貌美丽,性格又很可爱,前些时日更是舍身相救静妃和腹中的皇嗣,如果没有清南风,他一定会对她宠爱有加。
只是,现在清南风气焰正盛,还不是荣宠叶云笙的时候。
他不是看不出来,叶云笙在故意躲着她。
清御沉思半响,“国舅说的可是惠嫔?”
“看来陛下心里还是清楚的。”祁仲安点头。
清御轻舒口气,语气由刚刚的微怒转变为轻柔,“可自从惠嫔入宫后,朕发觉她和安王之间并不像之前了解的那般亲密,也许是我们的调查有误也说不定?”
见清御有些动摇,祁仲安加重语气道:“怎么会有误?陛下难道忘了,惠嫔刚入宫时为情投井自尽的事了吗?”
“朕当然没忘,可从那之后,惠嫔已经与安王断绝来往,毫无关系了。”清御依然在为叶云笙辩解。
“是吗?那惠嫔可曾侍过寝?”祁仲安依旧咄咄逼人。
“这......”
这事是肯定瞒不住祁辅国的,清御内心略有慌张,眼神逃避着,随口挤出一句:“是朕不想让她侍寝罢了。”
“陛下!”祁仲安震怒,声音响彻房内。
“您这是对安王动了恻忍之心?还是对惠嫔?别忘了,安王现在对你的威胁,你的皇位可是岌岌可危。”
清御被祁仲安震慑住了,他不再做声,虽然自己是真的不忍心伤害叶云笙,但是清南风绝对是自己要除掉的人。
“好了,朕知道了,国舅不必动怒。”
“既然陛下已明了,那臣就告退了,等待陛下的好消息。”
祁仲安重重的叹了口气,甩袖身后,转身大步的离开了。
清御重重地拍打案几,气得胸口上下浮动着,他内要做祁仲安的傀儡,外有清南风的威胁,就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敢荣宠,自己这个皇帝当得还真是窝囊。
*
月余后,清南风率领大军班胜利而归。
入都城时,城中的百姓放下手中的作业,都簇拥到城门口迎接这位凯旋而归的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