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便是封后大典了。
朝阳初升,阳光洒满了紫禁城的每一个角落,整个皇城张灯结彩,华旗高挂,尽显皇家的风范与尊贵。
殿内,南风军与锦衣卫站立如林,严密守卫,不允许今日有一丝的差错。
内侍们也是忙碌不堪,铺红毯、摆香炉,不敢落下任何一个细节,否则就会是丢脑袋的大事。
文臣武将身着朝服,按品级排列于宣德门外,庄严肃穆,等待着皇上和皇后的到来。
后宫妃嫔们也自然站在宣德门外,等待着大典的开始。
福贵人不耐烦的抱怨道:“还有多久才能开始呀?真是累死人了。”
柳钰锦斜睨了她一眼,不忿道:“福贵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还敢说这些有的没的,看来还没被皇后教训够。”
“你......”福贵人当然记得上次被祁华兰教训的事,因为那次还差点毁了容。
可她心里还是很不服气的,她不需要柳妃在这么多人面前提醒她那次羞耻的经历。
但柳钰锦的位份在她之上,她又不能以下犯上,只好悻悻地回了句:“柳妃姐姐这是哪的话?难道累了还不让人说了不成?”
“那你就一会儿去皇后面前说,在这嘀咕有什么用?”柳钰锦丝毫没给她留情面,直接硬呛。
福贵人这回可忍不下去了,“柳妃,你不要太过分了......”
还没等福贵人把话说完,姜亦菲开了口,“够了,这是什么场合?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
福贵人一直都以平妃马首是瞻,虽不甘,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柳钰锦对着福贵人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
从开始到现在,叶云笙没说一句话,只是站在位列内,默默的看着热闹。
福贵人被气得跺脚、又不敢说话的样子,莫名的被云笙看得很爽。
一会儿,乐匠们清脆悠扬的乐声响起,在大殿的上空回响起来。
踩着乐声,祁华兰身穿华贵的凤冠霞帔,头戴璀璨宝石凤冠,霞帔上是用上等的金丝线绣成的龙凤呈祥图,在宫婢们的跟随下,缓缓步入大殿。
看得出,皇上对这次的封后大典还是很重视的。
也许是出于真心,也许是忌惮祁家的势力,总之,封后大典的规格是异常华贵。
此时,清御出现在宣德殿前,等待着祁华兰一步一步地迈上台阶,走向自己。
他伸手将祁华兰牵过来,眼前的祁华兰,气质端庄、美艳动人,如果不去想她过往的那些所作所为,自己还真愿意相信这是一个母仪天下的后宫之主。
秦淮打开圣旨,声音响彻大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坤德至柔,母仪着范,咨尔祁氏华兰,钟灵毓秀,端淑懿恭。特册封为皇后,掌六宫之权,母仪天下。钦此!”
文武百官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随着众人的跪拜行礼,叶云笙等嫔妃也跟着跪了下来。
皇上把象征着皇后权力和地位的凤印交到了祁华兰的手上,祁华兰感动并满足着,她终于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皇后之位。
这不仅代表着尊贵无上的权利,更说明清御还是爱她的。
封后大典就这样轰轰烈烈的结束了,看得出来祁仲安很满意,祁华兰如花似玉的脸上又多了一抹艳丽。
清御搀扶祁华兰离开后,文武百官和后宫妃嫔们也陆续离开,因为午后南巡大队就要出发了。
叶云笙向来没有凑热闹的习惯,她走在妃嫔队伍的最后,自从尚灵儿被打入冷宫后,她再也没有和别人打交道的心思了。
“惠嫔娘娘,请留步!”
叶云笙闻声回望,看见了清南风。
叶云笙顿时脸色羞红,不知道这个男人又再发什么疯,这大庭广众之下喊她,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俩有瓜葛吗?
果然,前面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福贵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没想到安王竟然和惠嫔走得这么近?他俩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平妃半回头斜了后面一眼,又睨了一眼柳妃,似笑非笑地玩味道:“福贵人,别人的事我们还是别关心了,省得又有些人不喜欢听了。”
柳钰锦当然听得出来平妃是在揶揄自己,她绝对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格,如果别人真的惹到自己了,那她也绝对不会让那个人好过。
“是呀,有些人就是爱嚼舌根,我看上次就不应该出去罚跪,应该直接拔了舌头。”柳钰锦回怼。
福贵人被怼得面色铁青,“柳钰锦你......”
话刚出口,她便觉得自己不能如此冲动,如果柳钰锦去皇上那告状,说自己以下犯上,恐怕吃亏的还是自己。
福贵人调整一下态度,声音弱下来道:“柳妃姐姐,你每次都替惠嫔说话,她根本也不知道,人家只把尚灵儿那个罪妃当姐妹,根本也不会领你的情,你这又是何必呢?”
福贵人说完翻了柳钰锦一个白眼。
柳钰锦虽是女子,但她出生在武将之家,从小受家人熏陶,最讨厌的就是宫宅里那些女子的勾心斗角。
“我不需要谁领情,我只是看不惯有些人的嫉妒心罢了,如果妹妹要是眼气的话,你也可以去讨好安王啊!要不然你这么说,我还以为你在挑拨我和惠嫔的关系呢?”
福贵人又有些急了,“我哪有挑拨?柳妃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我都是后妃,我去讨好安王干什么?这要是让皇上听见了,还不得治我一个霍乱后宫之罪。”
平妃深呼一口气,心里咒骂,这福贵人怎么蠢到这种地步?谁也说不过,还硬要逞强,最后给自己兜了进去。要不是她无根无势还听自己的话,自己当初才不会与她为伍。
平妃翻了福贵人一眼,满脸尽是鄙夷。
福贵人看到了,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低下头,往平妃的后面躲了躲。
柳钰锦哼笑出声,“原来福贵人也知道,这祸乱后宫是大罪啊!那怎么还能轻易的栽赃给惠嫔呢?咳!本宫不和你们啰嗦了,一会南巡迟到了,又有人要哭哭啼啼的了。”
柳钰锦甩着锦帕,带着丫鬟大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