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县的大牢中,清南风和祁仲安端坐在前。
曹威被绑在十字木架上,浑身血迹,已经被鞭打的奄奄一息。
邱诚手里拿着沾了盐水的皮鞭,拎起曹威的衣领,恶狠狠的说:“曹大人,你还不招吗?我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
他继续用皮鞭抽打着曹威,很快曹威便昏死过去。
邱诚走到清南风的面前,“王爷,昏过去了。”
清南风头微微一扬,邱诚便明白了意思。
“泼醒。”
南风卫一桶冷水当头浇下,曹威伴随着呛咳虚弱地睁开了眼睛。
他正对上了祁仲安的眼神,昨日祁仲安来牢里看他的情形历历在目。
***
“辅国大人,这次你一定要救我啊!我这么做可是都听您的指示啊!”曹威乞求道。
祁仲安一脸阴郁,“你是在威胁我?”
曹威连忙解释,“小的哪敢啊?只是这次已经惊动了皇上,小的怕小命不保啊,我家中还有年迈的老母亲和妻儿,小的不能死啊。”
祁仲安慢慢变得缓和,“放心,我会照顾你的家里人的,只要你守住永安县的秘密,我一定会尽力保你不死。”
“真的吗?”曹威此时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弓腰拉住祁仲安的胳膊,小声地说道:“永安县是离京城最近的地方,交通也十分便利,只要大人保住我,我一定会帮大人运送更多的军械和粮草的。”
祁仲安阴险的笑,“好!”
他走出监牢的时候,轻声哼说:“只有死人才会永远保守秘密。”
***
曹威浑浑噩噩间记得,每次审讯祁仲安都在场,想必是想担心南风卫对自己用刑过甚吧?
一阵皮鞭又落到他的身上,他悲惨的叫着,如果不是祁仲安在场,他可能早已遭不住,要把实话全盘托出了。
“曹大人还真是条汉子,很少有人能在南风卫的皮鞭下坚持这么长时间,你的那个属下早就已经招了,可已经晚了,他已经成了残废,这辈子也只能在牢狱里过残生了。”清南风娓娓道来,他倒要看看这个曹大人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曹威努力地挤出一句话,“不可能,他是不会说的。”
“呵,曹大人这么笃定?”
“当然,因为他的妻儿还在我......”
说到这儿,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他以前控制了许多属下的家人,表面上是帮衬着,实际上是控制属下们帮他做事,为他卖命。
“哦~我明白了,原来曹大人抓了他的妻儿来威胁人家,你还真是......畜生!”
“本王有些累了,今日就先审到这里吧!曹大人,明日我们换换灌铅之刑怎么样?就是用铁锥从头顶穿过头颅,再把滚烫的热铅倒进去,滋啦一下,你就能和阎王见面啦!期待哦!”
清南风伴着笑声,带着邱诚离开了。
曹威此时早已吓傻,别说亲身经历灌铅刑,就连听听都已经吓掉半条命了。
“祁大人,快救救我,我受不了了,我不想尝试那个灌铅刑,你快救救我。”
祁仲安恨不得借清南风之手除掉他,事到如今,皇上已经知道这件事,而曹威知道得太多了,此人留不得。
祁仲安只能先安抚曹威道:“放心,我这就回去求皇上,让他对你重新发落,我是皇上的国舅,他一定会听我的。”
他俯道曹威的耳边说:“你要记得,千万保守秘密,否则我也救不了你,你还会牵连的你家人,知道了吗?”
曹威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祁仲安以为清南风已经回侧宅休息了,实则他却去了曹威那个属下那边。
他把两人分开关押,目的就是为了逐个击破。
刚才他说属下已经招了,是欺骗曹威的。
现在他知道了,这个属下之所以替他顶罪,是因为家人被曹威控制的原因。
这下就好办了。
“李森是吧?”
清南风走进牢房,看着在草席上坐得笔直的李森。
李森把头扭了过去,没有理他。
清南风自嘲的笑了笑,他虽然是高高在上的安王,但被战场上的敌人忽视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李森,我敬你是条汉子,没有对你用刑,我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都如实的告诉我。”
李森终于开口了,“你回去吧,我什么也不会说的,这件事就是我干的,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你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说出实情?让我猜猜,你的家人在曹威手中吧?”清南风道。
李森闻言,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神突然晃过光亮,清南风知道自己说中了。
“没有,你别瞎猜了,没有的事。”李森的语气明显弱了下来。
清南风知道,李森的内心已经松动了。
“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的家人已经被曹威带走了。”
“什么?”李森开始变得紧张,但想想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你不用离间我和曹大人的感情,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做。”
清南风盯着李森,凌厉的眼神仿佛要把他刺穿般。
“你不要着急否定,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你们的曹大人是什么样的人?”
李森沉默了,他当然知道曹威的做事风格是什么,这么多年自己为他做的那些作奸犯科的事,不都是因为他拿家人的性命做威胁。
如果听他的话,全家人就能过上好生活,反之,全家人都得没命。
见他犹豫,清南风继续说:“如果你和我如实交待,我答应你,一定会救出你的家人。”
李森倏地抬起眼,目光重新燃起了希望。
“真的吗?你可以帮我救我的家人?”
清南风坚定的点点头,“但是你一定要和我说实话才行。”
“好,只要我知道了我的家人平安,我就全都告诉你。”
*
清南风让邱诚派人查李森家人的下落,务必要尽快救出,时间越长,李森的家人就越危险。
奔波了一天,清南风有些心力交瘁。
可他想到一整天都没看到云笙了,不知道这一天她都在干些什么。
思念如同疯长的藤蔓,紧紧缠紧他的心。
用过晚膳后,暮色渐浓,清南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想去见见云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