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郭言成脚下一滑，
差点表演个平地摔。
他愕然扭头看向艾夏，
少女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眼神躲闪，
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郭言成脑子里“嗡”的一声，
cpU彻底烧干——卧槽？！
但表面上，
郭言成依旧没有表情，
“放心，你不说我也不会让你住的太差的。”
周末加上大学城，
民宿房源简直贵得离谱。
好不容易筛出几家评分高的，
点进去一看，
只剩下一间豪华复式套房，
刺眼的“￥728\/晚”像把刀子扎在他心口上。
“妈的，抢钱啊！”
他低声骂了一句，
手指悬在“预订”按钮上，
感觉心在滴血。
余光瞥见艾夏正偷偷瞄他手机屏幕，
他深吸一口气，
硬着头皮按了下去，
然后故作轻松地晃晃手机：
“搞定！走吧，定了个大复式，环境还行。”
他特意强调“复式”，
暗示里面房间多。
导航七拐八绕，
终于停在了一片闹中取静的高档小区门口。
按照房东给的电子锁密码，
“嘀”一声轻响，
厚重的防盗门应声而开。
屋内灯光自动亮起。
入眼是极简的北欧风装修，
挑高的客厅显得空间开阔。
旋转楼梯通往二楼的卧室区，
一层是宽敞的客厅、
开放式厨房和一个带独立卫浴的客卧。
“呼——”
郭言成长长吐了口气，
感觉像刚打完一场硬仗，
“累死了！我先去冲个澡，身上全是汗味！”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
目标明确地直奔一楼卫生间，
“砰”一声关上了门。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
郭言成靠在冰凉的瓷砖墙上，
闭着眼，
试图理清这一团乱麻。
艾夏那句“第一次”和“仪式感”像魔音灌耳，
挥之不去。
他烦躁地抹了把脸，
水珠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滚落。
客厅里只剩下艾夏一个人，
刚才强装的镇定瞬间瓦解。
她瘫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心脏还在因为刚才那番肉麻的“深情表白”和宿管阿姨的神助攻而狂跳不止。
她拿出手机，
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点开了一个没有备注名字、
只有一串加密符号的聊天框。
【艾夏】: 他带我出来开房了！现在怎么办？！（后面跟了个抓狂的表情）
信息几乎是秒回。
【未知联系人】: 冷静。找个借口，就说你‘姨妈’突然来了，身体不舒服，必须回去。他总不能强留你。
艾夏看着这条信息，
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
眉头紧锁，
飞快地打字：
【艾夏】:我觉得他好像已经有点怀疑我了。
【艾夏】:刚才在宿舍楼下，他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劲。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未知联系人】: 怀疑？他具体怀疑什么？你确定他的身份了吗？
【未知联系人】:如果……如果他是自己人，我们其实可以跟他摊牌，说明情况。
【未知联系人】:这样互相试探太危险，也浪费时间。
艾夏苦笑了一下，
回复带着深深的无力感：
【艾夏】: 确定？怎么确定？！
【艾夏】:这一点就最难分辨！连你身边那两个，我们不也因为完全无法确认她们到底是哪边的、是敌是友，才只能像现在这样，让她们互相咬着、互相牵制吗？
对方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在权衡。
【未知联系人】: 你说得对。目前来看，维持这种互相猜疑、互相制衡的局面，对我们反而有利。
【未知联系人】:那就先让他们继续互相咬着吧。只要那件‘东西’还安全地在我们掌控之中，没有被任何一方真正拿到手，它就是安全的。
【艾夏】: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真跟他……去房间？
【艾夏】:他还在里面洗澡！我……我有点慌。
这一次，
对方的回复慢了一些，
字里行间透着一丝难以启齿的沉重。
【未知联系人】: 艾夏……虽然这么说很过分，但这或许是能让他对你彻底放下戒备，甚至……是你能从他身上打探出真实身份和意图的一个机会。
艾夏的瞳孔猛地收缩，
指尖冰凉。
她几乎是咬着牙回复：
【艾夏】: 机会？！你……你是说……让我……献身？！
【艾夏】:用这种方式去换情报？！（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
【未知联系人】: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是否值得，是否正确。
【未知联系人】:我只是……只是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郭云汉这个人……他不像是坏人。
艾夏愣住了，
追问道：
【艾夏】: 感觉？为什么？什么感觉？
对方的信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笃定：
【未知联系人】:美丽国培养不出来这种人。
艾夏：“……。”
她盯着屏幕上最后那句话
——“美丽国培养不出来这种人。”
——久久无言。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
激起的涟漪复杂难明。
有困惑，
有一丝荒谬的认同，
但更多的是巨大的茫然和一种被命运推着走的无力感。
心底那一点点自己也说不清的、
对这个“假冒男友”的复杂感受？
她关掉了手机屏幕，
将脸深深埋进掌心。
浴室的水声还在持续，
如同倒计时的钟摆，
敲打着她混乱的心绪
郭言成擦干身体，
裹上民宿提供的浴袍。
拉开门缝听了听客厅动静，
一片安静。
他看着沙发上的艾夏说，
我洗完了，你看看你还要不要洗一下。
说罢，
他像道影子般闪进一间卧室，
听到外面传来水流的声音，
郭言成将今天从艾夏电脑里拷贝的数据发给了炮手，
让炮手分析一下。
做完这一切后，
郭言成平躺在床上，
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
“咔哒。”
客卧的门把手，
被轻轻拧动了。
郭言成转过身，
门被推开一条缝。
艾夏站在门口，
身上只裹着一条洁白的浴巾，
微湿的黑发披散在肩头，
几缕发丝贴在光洁的脖颈上，
还在往下滴着水珠。
她的脸颊因为水汽和某种决绝的情绪而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眼神复杂得像一潭深水，
交织着紧张、羞怯，
还有一种近乎悲壮的坚定。
她没说话，
只是咬着下唇，
一步步走了进来。
拖鞋踩在地板上，
发出轻微的声响，
每一步都像踩在郭言成紧绷的神经上。
她径直走到床边，
掀开被子一角，
像条灵活的小鱼，
“滋溜”一下就钻了进去。
动作快得郭言成根本来不及反应。
紧接着，
那条浴巾被她从被窝里精准地丢了出来，
“啪嗒”一声落在床边地板上。
艾夏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
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发顶。
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像只受惊的蜗牛。
几秒钟死寂般的沉默。
被子里传来艾夏闷闷的、
带着颤抖的声音，
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重若千钧：
“郭云汉……你……你能不能发个誓？”
郭言成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喉咙干得发紧：
“……发什么誓？”
艾夏猛地掀开被子一角，
露出一双水汽氤氲、
却又异常明亮的眼睛，
直直地锁住他，
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你发誓！发誓你永远不会背叛我！会一直保护我！”
“无论……无论你处在什么位置！无论发生什么事！”
郭言成看着那双眼睛，
心头巨震。
他信马克思，
信手里的枪，
信战友的后背，
唯独不信那些虚头巴脑的誓言。
以前信王老三那套玄学，
不过是图个心理安慰，
当那卦象指向“妻离子散”时，
他转手就把马克思的像章挂脖子上了。
保护？
只要她还是华国人，
只要她没触犯铁律，
他自然会护她安全。
至于背叛？
这玩意儿压根不在他的字典里，
更不可能对着任务目标发誓！
他避开“背叛”那个词，
迎着她的目光，
声音低沉而清晰，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行。我发誓，无论我处于什么位置，我都会保护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
艾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让郭言成心头一跳。
下一秒，
她像只归巢的雏鸟，
整个温软馨香的身体带着沐浴后的潮气，
不管不顾地撞进了他怀里，
紧紧抱住他的腰，
把滚烫的脸颊死死埋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郭言成身体瞬间僵直成一块钢板！
少女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身体紧贴着他，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和身体玲珑的曲线。
更要命的是，
随着她细微的呼吸起伏，
某些敏感的部位不可避免地摩擦着他的皮肤，
每一次触碰都像带着微弱的电流，
激起一阵阵陌生的、
令人心慌意乱的战栗。
一股燥热猛地从小腹窜起，
直冲头顶。
郭言成此时心里想的并不是什么女色，
而是默默归纳着出轨的定义，
最后他得出结论，
只要没到那一步，
就不是出轨，
所以我没有出轨。
他几乎是用了全身的意志力，
猛地吸了口气，
双手握住艾夏的肩膀，
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将她从自己怀里硬生生地“拔”了出来！
艾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
抬起头，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错愕和受伤。
郭言成不敢看她的眼睛，
动作快得像被火烧了屁股，
一个利落的翻身，
直接背对着艾夏侧躺下去，
只留给她一个写满“生人勿近”的后脑勺。
“不早了！睡觉！”
他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
带着一种近乎狼狈的斩钉截铁，
尾音甚至有点发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