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很怂的丹尼尔一听不乐意了。
“凭什么我要被杀,她就可以被抓走?”
“我们又不认识你,抓你干什么?”老人说话了。
“我叫丹尼尔·琉明诺维奇·曦阳!我爸是元泱界人,我妈是俄罗斯人,所以我从小在西伯利亚长大。”
他说的话老人每个字都明白,但连在一起就不懂了,老人皱眉摇头:“什么?”
“现在我们认识了!”丹尼尔器宇轩昂,但气质没有撑过三秒,他立刻贱兮兮地搓手说:“现在可以把我们一起抓走了吧?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柳姑娘长这么好看,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受累一下的。”
这时中年人皮笑肉不笑地站了出来:“你去捉那个女人,我来宰了他。”
丹尼尔立刻被惊了一跳,朝后连连退了好几步,直至后背贴在院墙上。
看着步步紧逼的中年人,他干脆步步紧逼直接跪地求饶,口中还大喊:“好汉饶命!”
中年人对他并不理睬,只是冷笑着走过去,他的手中看起来似乎凭空长出了一把长长的黑刺。
眼看他即将对丹尼尔下手,匍匐的丹尼尔突然动了。
他如同健硕的猎豹,突然从地上弹起!
朝着中年人扑过去的同时一手还从墙角的茅草堆里抽出一把巨大的长钺!
这是俄罗斯长钺,具有强烈地域特色的武器。
地球年的十五到十七世纪极为盛行。
它形状比较独特,在长柄上装上长而薄的斧头,斧头的形状很夸张像一弯拉长了的新月。
这使得它可劈砍、可挑刺还可以充当临时盾牌。
从伊凡雷帝时期开始,军队就常常用它抵御鞑靼骑兵冲击。
俄罗斯长钺是一把双手武器,丹尼尔跃起后一个转身双手持柄,凭借着巨大的动能,他一个扭身朝着中年人横向劈去!
这场反击发生得如此迅速,一切在电光石火之间就完成了!
中年人只来得及瞪大双眼,微微抬起手中黑刺。
结果斧光一闪,咕噜噜就是一颗人头落地!
“噗!咚!”
无头尸体倒在地上。
瞬杀!
但丹尼尔还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现在他手足无措地拿着俄罗斯长钺,像个犯错的孩子,口中不断念叨:“无量天尊无量天尊,一路走好一路走好,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解决了一个,还剩另一个老头。
老头已经站在柳雨薇门口,一手放在柳雨薇门上。
他手中同样拿着黑刺,略微惊讶地看过来,一双小眼睛瞪大。
或许是想不通这样一个异族人是怎么做到突然还能暴起杀人的。
丹尼尔忏悔归忏悔,但在与老头四目相对之后,随即放下手臂,握住手中的长钺,浑身肌肉力量爆发,将衣裳绷得更紧了。
俨然一副战斗状态。
他迟疑了片刻后朝着老人走去。
还没走出两步,就感觉脚下一凝。
丹尼尔低头看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噢!谢特!上帝!你他妈的个什么东西?!”丹尼尔被吓得跳脚,脏话脱口而出。
那无头尸体一手抓住他的脚踝,脖颈处已经长出一颗新的头颅!
丹尼尔目光在地上扫荡,先前那颗被砍在地上的头颅正在缓缓消失。
见到这般情景,站在柳雨薇门口的老人冷笑一声,淡然推开柳雨薇房门,迈了进去。
丹尼尔这下被拉扯了,他看向进屋的老头,又转身看着不断恢复的中年人,反复好几次。
但中年人远比他要果决得多。
在眼睛恢复的一瞬间,中年人就提起了黑刺发起进攻,他锁定了丹尼尔的喉咙。
但这一动手,也坚定了丹尼尔的决心。
他从小就是个异类。
就像他向陆桥、柳雨薇说的那样,自己可以感觉到森林的情绪,那么当然也可以感觉到人的情绪。
童年时这吓了母亲和邻居一跳。
还因此每周都被带去看心理医生,那个西欧面孔的医生是个法国人,有着锥形的脸庞,黑色的头发和小麦色的皮肤。
每当自己和母亲造访时,他总能看见那个法国医生身上散发着热情。
那是针对自己母亲的。
没错,他看上丹尼尔的妈妈了。
法国人有着独特的浪漫与松弛,这是俄罗斯本地人所不具备的,他的邻家大汉们看起来更像马熊。
但相比于那个殷勤温雅的法国医生。
眼前这个面容如同骷髅的中年人现在完全是杀气冲天!
简直就是从《终结者》里面跳出来的合金杀痞机器人!
等等,合金杀痞机器人?
丹尼尔好像瞬间明悟,他提起长钺,横过来用新月般的侧面当做盾牌。
锋利的黑刺与长钺碰撞发出“铛铛铛”的声音。
“妈的!你们不是人!你们是朝廷派来的机器!或者说是合成生命!你们是杀手!”丹尼尔惊呼。
中年人没有回答。
他的面部血肉生长,逐步完全恢复,另一手也同样生出一柄黑刺,两柄黑刺在手,攻势瞬间化作春雨,绵绵不绝,细密温润,但又刺刺致命。
好在俄罗斯长钺长度足够,丹尼尔挥舞手柄,以灵活的手法将俄罗斯长钺舞动成了圆闸扇。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头上冷汗直冒,不断后退。
可见其压力。
就在自己感到越来越吃力的时候,那个杀痞中年人突然被抽飞了出去。
他撞击在墙壁上,砸出阵阵粉尘。
丹尼尔如释重负,他知道,是援军到了!
“哈哈!”他大笑着:“来啊!现在我们人多势众!”
中年人灰尘仆仆地站起身,他脸色震惊:“是你???”
丹尼尔笑嘻嘻地回头,入目的人却让自己意想不到。
既不是陆桥。
也不是朱七。
她扭动纤腰,身姿袅袅。
白纱睡裙其实将她裹得严实,但总有藏不住的媚意流转。
柳雨薇本就好看,如今气质外放更胜绝艳野花。
但下一刻,丹尼尔哆嗦着退向墙壁,腿软之下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因为柳雨薇白纱裙下,正荡漾着一条雪白蛇尾,蛇尾上鳞片泛着轻微的彩色光泽。
丹尼尔咽了口口水。
“柳姑娘,你怎……怎么有条蛇……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