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何雨水探进头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陈老师,我……我想请个假。”
陈国栋正埋头批改作业,闻言抬起头。
“何雨水?什么事?”
“陈老师,我刚刚……刚刚听人说,我哥在轧钢厂做饭的时候,不小心受了点伤,好像……好像伤着手了,挺严重的,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何雨水说得情真意切,眼眶都适时地有点泛红。
陈国栋是教数学的,平时跟何雨水交集不多,但看她那焦急的样子不像作假。
再加上何雨柱(傻柱)在轧钢厂当厨子,整天跟刀啊火啊打交道,受伤似乎也说得通。
“哦?你哥受伤了?严重吗?”
陈国栋象征性地关心了一句。
“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传话的人说得挺急的,让我赶紧回去!”
何雨水语气急促。
陈国栋看了一眼旁边气定神闲喝茶的徐蒙,见他没什么表示,徐蒙压根没抬头,也就没多想。
毕竟一个学生临时请假回家看受伤的哥哥,不是什么大事。
“行吧,那你路上小心点。晚自习落下的功课,回头找同学补补。”
陈国栋在请假条上签了字。
“谢谢陈老师!”
何雨水接过假条,如蒙大赦,飞快地溜了。
徐蒙端起茶杯,掩住了嘴角那抹看好戏的笑意。
放学铃响,徐蒙推着他的自行车在校门口等着。
何雨水背着书包,像只小兔子一样蹦跳着跑过来。
“徐蒙哥!”
“上车。”
徐蒙言简意赅。
何雨水侧身坐上自行车后座。
车轮转动,载着两人穿过渐渐热闹起来的街巷,朝着南锣鼓巷的四合院驶去。
“徐主任,冉老师真带人去贾家了?”
何雨水在后座忍不住问,晚风吹起她的头发。
“嗯,按计划,应该是。”
徐蒙迎着风,声音清晰,“带着被棒梗抢了东西还威胁的那个二年级小孩和他家长。”
“哇!那贾家不得炸锅?”
何雨水兴奋起来,“贾张氏那张嘴,冉老师能顶得住吗?”
“顶不顶得住,看了才知道。”
徐蒙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期待。
“所以让你回来看戏。”
“嘿嘿,谢谢徐主任!”
何雨水乐了,随即又想起自己的“重任”,“对了,我得先回趟家!看看我哥,顺便……嗯……检查一下!”
徐蒙心知肚明,也不点破:“行。”
到了四合院门口,何雨水跳下车,跟徐蒙说了声“哥你先回”,就一溜烟跑进了院子,直奔中院何雨柱那间屋子。
徐蒙推着车进了前院,把车停好。
刚走进自家堂屋,就看见冉秋叶、李梅老师,还有一位穿着灰色工装、身形略显壮实、脸色黝黑带着明显怒容的中年妇女(王铁军的母亲),以及紧紧抓着母亲衣角、小脸依旧煞白的王铁军,正准备往中院走。
气氛有些凝重。
“冉老师,李老师,这位就是王铁军同学和他母亲吧?过来,喝口水。”
徐蒙热情地招呼,仿佛早已知晓一切。
“秦淮如估计还得一会儿才能下班回来,你们先在我这儿歇歇脚。”
“徐老师,太麻烦您了。”
冉秋叶连忙道谢,介绍道:“这位是王铁军的母亲,张桂兰同志。桂兰姐,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以前是红星小学的老师,现在是高中年级主任的徐蒙徐老师,也是住这个大院的。”
张桂兰只是对徐蒙僵硬地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她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眼神像刀子一样锐利地扫视着院里的动静,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王铁军则像只受惊的小鹌鹑,恨不得把整个身体都藏到母亲身后去。
徐蒙给他们倒了水。张桂兰端起碗,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抹了把嘴,眼神依旧盯着院门方向,像一头蓄势待发的母狮。
就在这时,前院西厢房的门开了条缝。阎阜贵那张精明的脸露了出来,小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和探究。
阎阜贵看到徐蒙家堂屋里坐着两位女老师和一对陌生的母子,愣了一下。这组合,太奇怪了!尤其那个当妈的,一脸煞气。
“哟,冉老师?李老师?你们这是……?”
阎阜贵忍不住推门出来,走到徐蒙家门口,探头问道,“找徐主任有事?这位是……?”
阎阜贵的目光在张桂兰和王铁军身上来回扫视。
冉秋叶站起身,语气平静,但声音足够让院里其他可能竖着耳朵的人听到。
“阎老师,我们找贾梗的家长,秦淮如同志。有点关于贾梗同学的事情,需要和家长当面沟通一下。这位是二年级的王铁军同学和他的母亲张桂兰同志。”
冉秋叶再次强调了“当面沟通”。
阎阜贵的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贾梗?棒梗?二年级的学生和家长?当面沟通?还这么兴师动众?”
联想到棒梗平日的劣迹……阎阜贵瞬间明白了七八分!他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脸上却努力维持着关切。
“哦哦,棒梗啊?这孩子……是又惹什么事了?严重吗?”他试探着问。
“等秦淮如同志回来,我们会一起沟通清楚的。”冉秋叶没接茬,把话堵了回去。
阎阜贵碰了个软钉子,讪讪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