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赛车场的围栏,江逾朝就被凌琛从床上挖了起来。
“逾朝,快起来,今天可是慈善赛!”凌琛掀开被子,语气里的兴奋像个等着去春游的孩子。
江逾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他穿戴整齐的赛车服,上面还别着一朵小小的白色雏菊胸针——那是他上次送的,没想到凌琛真的戴着。
“知道了,催什么。”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小腿刚伸出床沿,就被凌琛打横抱了起来。
“我抱你去洗漱!”凌琛笑得一脸灿烂,完全忘了自己昨天还在厨房把煎蛋炒成炭。
江逾朝被他晃得清醒了些,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不行,”凌琛抱得更紧,“昨天温然说你低血糖还没好利索,我得照顾你。”
他低头在江逾朝额头上亲了一下,“乖,听话。”
江逾朝无奈地叹了口气,任由他抱着进了洗手间。
镜子里,凌琛穿着紧绷的赛车服,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怀里的人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发乱得像鸟窝,画面意外地和谐。
“好了好了,快放我下来。”江逾朝推了推他,耳根有点热。
凌琛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还不忘在他脸上捏了一把:“那你快点,我去给你热牛奶。”
等江逾朝收拾好出来,凌琛已经把牛奶和三明治摆在桌上,自己却在阳台对着手机念念有词。
“……对,就画在驾驶座旁边,要小雏菊,白色的,多画几朵……”
江逾朝走过去:“你在跟谁打电话?”
凌琛立刻挂了电话,转过身把他按在椅子上:“没谁,快吃饭,一会儿该出发了。”
他眼神有点闪躲,拿起三明治往江逾朝嘴里塞。
江逾朝咬了一口,看着他:“是不是又在搞什么花样?”
“没有没有!”凌琛摇头,“就是跟车队说点事。”
慈善赛的现场比想象中更热闹,媒体和粉丝把围栏挤得水泄不通。
凌琛一下车就被记者围住,江逾朝自觉地退到一边,却被他一把拉住。
“逾朝,跟我一起。”凌琛把他护在怀里,对着镜头笑得一脸阳光,“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爱人,江逾朝。”
闪光灯瞬间密集起来,江逾朝被晃得眯起眼,下意识地往凌琛身后躲了躲。
凌琛搂紧他的腰,对着话筒说:“今天这场比赛,我是为他而跑。”
台下一阵骚动,有粉丝尖叫起来:“凌神好甜啊!”“江先生好帅!”
江逾朝的脸彻底红了,轻轻掐了掐凌琛的腰:“少说两句。”
凌琛低头看他,眼里的笑意快要溢出来:“我说的是实话。”
直到坐上赛车,凌琛还在透过车窗对他挥手。
江逾朝站在维修区,看着那辆熟悉的赛车,突然发现驾驶座旁边的车门上,多了一排手绘的白色小雏菊,旁边还用小字写着“For Yc”。
“哇,凌神这是搞浪漫啊!”沈驰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以前他赛车恨不得全涂成黑色,现在搞这么粉嫩。”
江逾朝看着那些小雏菊,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想起早上凌琛躲在阳台打电话的样子,原来不是错觉。
比赛开始后,凌琛的状态好得出奇,每一次过弯都引来全场欢呼。
江逾朝站在监控屏前,手心还是忍不住冒汗。
温然递给他一瓶水:“放心吧,凌神现在稳得很,上次他还偷偷加练了好久。”
果然,凌琛毫无悬念地拿了冠军。
当他站在领奖台上,举起奖杯时,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狂饮香槟,而是第一时间跑下台,穿过人群找到江逾朝,把奖杯塞到他手里。
“给你。”凌琛摘下头盔,满头大汗,眼睛却亮得惊人。
江逾朝接过冰冷的奖杯,看着他:“你不上去庆祝吗?”
“庆祝什么?”凌琛喘着气,伸手擦了擦他脸颊上可能沾上的香槟泡沫,“我的冠军,本来就是你的。”
周围的闪光灯再次亮起,这次江逾朝没有躲,只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里充满了暖意。
赛后的休息室里,凌琛把门锁上,一把将江逾朝按在墙上。
“刚才在台上,看你跟沈驰说话笑得那么开心,嗯?”他低下头,鼻尖蹭着江逾朝的颈侧,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
江逾朝被他蹭得发痒,推了推他:“我们就说了两句话。”
“两句话也是说!”凌琛咬了咬他的耳垂,“以后只能对我笑。”
“幼稚。”江逾朝笑着捶了他一下,却被他抓住手腕,吻落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赛车服上的机油味和凌琛身上熟悉的味道,热烈而缠绵。
江逾朝慢慢闭上眼,手环上他的脖子,回应着这个充满占有欲的吻。
不知过了多久,凌琛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喘着粗气:“逾朝,我爱你。”
江逾朝看着他汗湿的刘海和认真的眼睛,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他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回吻了一下:“我知道。”
这时,门外传来沈驰的声音:“凌琛!该去参加赛后采访了!苏曼妮都等半天了!”
凌琛眉头一皱,不耐烦地喊道:“让她等着!”
江逾朝推了推他:“快去,别耽误事。”
“不去,”凌琛把他抱得更紧,“我要跟我爱人待在一起。”
“行了,”江逾朝无奈地笑,“再不去,林薇又要骂你了。”
提到林薇,凌琛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但还是在他脸上亲了又亲,才恋恋不舍地开门出去。
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叮嘱:“乖乖等我回来,不准跟别人说话!”
江逾朝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心里却甜得像吃了蜜。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奖杯,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凌琛的温度。
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走进来的却不是凌琛,而是苏曼妮。
她穿着华丽的礼服,看到江逾朝,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江先生,凌琛呢?”
“他去采访了。”江逾朝淡淡道。
苏曼妮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着他:“江先生真是好手段,能让凌琛为你做到这个地步。”
江逾朝抬眼看她,眼神平静:“苏小姐,我和凌琛的事,好像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苏曼妮笑了笑,语气带着一丝挑衅,“以前凌琛的每场比赛,都是我在领奖台等他。”
江逾朝还没说话,门口突然传来凌琛的声音:“以前是以前,现在不是了。”
凌琛黑着脸走进来,一把将江逾朝拉到身后,对着苏曼妮冷冷道:“苏小姐,如果没别的事,请离开,我要跟我爱人独处。”
苏曼妮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跺了跺脚,转身离开了。
凌琛转过身,看到江逾朝没事,才松了口气,把他搂进怀里:“没吓到你吧?”
江逾朝摇摇头,靠在他怀里:“没事。”
“以后离她远点,”凌琛低头亲了亲他的发顶,“看到她就烦。”
江逾朝忍不住笑了:“知道了,小气鬼。”
凌琛抱着他,在休息室里晃了晃:“我就是小气,只对你小气。”
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江逾朝听着凌琛有力的心跳声,觉得这样的时光,真好。
他不知道的是,凌琛在刚才的采访里,当着所有媒体的面,再次强调了江逾朝的身份,还顺便“不小心”透露了下次比赛的赛车上,会有更大的雏菊图案,气得林薇在一旁直揉太阳穴。
而此刻,凌琛正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他想,以后的每一场比赛,他都会为他而跑,每一辆赛车,都会画上属于他的专属标记。
因为他的冠军,从来都不是赛道的终点,而是怀里这个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