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叶言认为的正题。
至少杜司令让它没有成为正题。
“你觉得，军用无人机，可以装进去吗？”
他的问题让叶言有一瞬没反应过来。
叶言和杜司令对视着，看着像在思考，其实在发呆。他眨眨眼，恢复思绪，“不知道，但是我相信我的能力。”
“好孩子，你介意自己出现在国庆献礼上吗？”
“啊？不是保密吗？”
两个话题都跳的太快，叶言正在思考他会追问什么的时候，他就换了另一个话题。叶言有些懵，差点没跟上。
“不行。”
方循然反应剧烈，坚决不同意叶言被曝光。
杜司令看了方循然一眼，温和的笑着对叶言道：“这下才像你这个年纪的小孩。”
“是要保密，但是不是没瞒住吗？干脆站到太阳底下，到时候你摔破点皮，咱们都可以找个借口随意抓着人打一顿。”
他的话非常不讲理，但是叶言听着很是心动。
“方循然，你答应了呗。”叶言偏头看向方循然，在桌子下的手摸索向身边，勾着方循然的手指晃了晃。
“哥哥不会同意。”方循然握着他的手不让他晃。
“哥哥那边我会去说的。”
“不行，太危险了。我们不能去赌。”
叶言拉着方循然将他拉过来，靠近他耳边小声撒娇，“方循然，求你了嘛。”
方循然沉默着不回答。
“我们会派人保护好他的，你放心。”杜司令适时开口。
“他很顽皮，会自己溜走。像今天这样的事不会少。”方循然看向杜司令，目光毫不退让。
杜司令想了想，“你们商量商量吧。等过两天告诉我答案。”
“嗯。”
他接着上一个问题，“如果军用无人机装进去，会有多重？”
叶言不清楚，他没做过这种“大型”实验。他摇头，“不知道，要看。我会尽力的。”
杜司令满意的点头，“好好好，关于国庆献礼你们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没我什么事了，我先走了。”
目送着他出门，叶言甩开方循然的手和他生气。
几位教授还想和叶言探讨问题，被方循然委婉的挡开。
“我们也先走了。”方循然环着他的腰强硬的把人抱起来，“黑盒子收好。”
人多，叶言不想和他闹，抬手收回黑盒子任由他抱着走了。
电梯里，方循然松了点手，问：“等下还要去看哥哥吗？”
“不去了，让哥哥自己待会。”叶言摇头。
“怎么了？不当小公鸡了？”
“方循然！”
方循然笑他，凑过去亲他的脸，叶言皱着脸推他的脑袋，头发被揉乱。
他带着叶言回家，进门就端着人往柜子上放。
“我要换掉这个柜子，我讨厌它。”叶言往柜子门上踹了一脚。
方循然笑得弯腰抵在他肚子上，“晚了，我喜欢这个柜子。”
“你喜欢我还是喜欢这个柜子？我就要换了它。”叶言又往方循然腿上踹了一脚，在他裤脚上留下一片灰。
方循然眼都没眨一下，扶着叶言的腰和他接吻。叶言开始还想推开，后面只能闭着眼睛被动承受。
“喜欢你，最喜欢你。”方循然松了他。
叶言枕在方循然肩上，张着嘴喘息。
他们又玩闹片刻，方循然这才进入正题，他语气很低，兴致低沉，“乖乖，不要答应好不好？我很担心。”
“可是，他都敢提，他们肯定会保护好我啊。”叶言握着他的手指。
“我不相信他们。”
“他们比你还不希望我出事，不要害怕啦，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叶言拍了拍方循然的头。
“我永远不会希望你出事，不要拿我们比。”方循然握着他的手腕，目光沉沉。
叶言顿时笑弯了眼睛，语气轻快婉转，“知道啦。”
“我都不敢去想，你要是出事了我要怎么办。你知道今天我收到消息的时候有多害怕吗？我恨不得出事的是我，我真的，好担心你。”方循然说着，无力的靠在叶言肩上，手臂颤抖。
“不会了，你不要哭。”叶言抿唇，抬手环上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我真的好害怕。”
“不哭不哭，我在呢。”
叶言学着他们哄他的样子，抱着人左右轻晃，轻轻拍着方循然的背。
方循然少见的哭了，抱着叶言不肯抬头。
叶言感觉肩上湿了。
“我衣服湿掉了，你等一下要记得洗掉。”叶言摸了摸衣服，果然湿了。
方循然破涕为笑，抱着人狠狠的在唇上亲了一口，“知道了，祖宗。”
“快去洗澡。”叶言看着他哭红的眼睛推他的肩。
方循然也不想在他面前这样狼狈，又亲了他一下转身去找衣服洗澡去了。
等他出来，叶言跟着洗澡去了。
方循然坐在床上，被子盖着一条腿，另一条腿曲起，手臂搁在上面指尖捏着一枚银色的子弹。
叶言洗完澡过来，一眼就被那一抹银色吸引。
“这是什么？”他爬上床，跪坐在方循然身边，伸手去拿。
方循然给了他。
房间内只开了一盏小灯，叶言刚进来还没适应，不是很能看清方循然的神情。
“有什么含义吗？你拿着它做什么？”叶言看了半晌没看出什么不同，他把子弹转了几圈，这才勉强看清上面的刻字，一个“方”字。
叶言忽地有点难受，“刻了你的名字，谁送的吗？”
“南队送的，0313刚成立那会，他说要是有什么意外，一枚子弹就能救命。”方循然从叶言手里拿过，放到床头柜上。
叶言心情又好了点。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叶言听着方循然的语气，觉得不太对劲。
叶言思考片刻，朝他张开手，“来，我哄哄你，要亲亲还是要抱抱？”
昏暗的房间里，白色的衣服被灯光照的昏黄，整个人的轮廓都被柔和，温暖，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方循然看向他，静了几秒，猛地将人扑倒在床上。
“都要。”
叶言仰躺在床上，抬腿环上他的腰。
方循然亲够了，趴在叶言肩膀上摸着他的脸，轻声和他说：“那颗子弹，0313的人都有。今天打向你哥哥的……，就是栗明江的那枚。”
叶言说不出自己现在的想法，很矛盾，很复杂。
“我，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我以为我们是战友，我们并肩作战那么多次，为什么？为什么啊？”方循然埋首贴在叶言颈侧，感受他的体温。
叶言不擅长安慰人，有点束手无策。他想着方循然平时喜欢的东西，伸了条腿插进他腿间，膝盖轻蹭，语气有些飘忽又很温柔，“要不要？”
方循然：！
方循然都要疯了。
理智告诉他现在不可以，但是，去他妈的理智。
事后，叶言疲惫的埋在被子里，满头是汗，刚洗完澡又得洗一回。
方循然这会算节制，只缠着叶言要了一次。
“你，太过分了。”叶言抬腿踢坐在脚边的方循然，嗓音沙哑。
方循然握住他的脚腕，垂眼看着手下的肌肤，一点点摩挲着。一阵痒意顺着脚腕往上，叶言挣了两下，方循然抓的牢，纹丝不动。
“腿酸，揉一揉。”叶言见挣不开，索性换了法子。
方循然依言给他揉腿，他现在已经可以很熟练的给叶言按摩了。
叶言觉得舒服了，把另一条腿也伸过去。他在伸过去时用脚尖挑起方循然的下巴，让方循然和他对视，“说你过分呢，没听见？”
“听见了。”方循然被他勾的浑身燥热，握着他的脚腕微微低头在他脚心亲了一口。
他还直视着叶言，眼底满是情欲与渴望。
温热的唇落在脚心，随着的还有呼吸带来的流动的空气，轻飘飘的挠过，身上仿佛霎时穿过细小的电流般。
叶言顿时抽回腿，脸上未消退的红晕更红了，“脏不脏，走开。”
“不脏，乖乖浑身都香香的。”方循然朝他咧嘴笑，凑过去就要亲他。
“不准亲我，走开！”叶言手忙脚乱的推他。
方循然没再闹他，安分的坐回原位给叶言接着按摩小腿。叶言身上还没穿衣服，握着他的腿抬起，就能看见被子底下。方循然忍了又忍，新学来的清心咒也是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
“乖乖……”他还是没忍住，手迫不及待往被子里钻，抬头看向叶言。
他忽地安静了。
叶言抱着被子一角，睡得香甜。
方循然歇了心思，抽回手用被子将叶言裹紧，抱着人静静的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