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再次疯魔般冲了上来,
这次用尽了全力。参合指、斗转星移、慕容剑法,各种绝学不要命地轮番使出,招招狠辣,直指要害。
但王语嫣应对得极为从容。
她时而以天山六阳掌的精妙招式拆解他的剑法,时而以小无相功催动同样的参合指力对攻,甚至在他用出斗转星移时,她竟也用一股极为相似的挪移劲力将他的力道反弹了回去!
这种从招式到内力,从理论到实践的全方位碾压,让慕容复彻底绝望。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王语嫣,感觉自己的武学信仰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打不过乔峰,他还能理解,毕竟乔峰是成名已久的北地霸主。
打不过叶归尘,他也能接受,毕竟那个奴才心机深沉,奇遇连连。
但是连王语嫣,这个昔日只懂纸上谈兵,被他视作附庸的表妹都打不过,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表哥,你走吧。”王语嫣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悲哀,“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不想伤害你。”
“不…不可能…”慕容复双膝一软,跌坐在地上,眼中满是绝望与空洞。“我是慕容复,我是南慕容…我怎么可能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和疯狂,“我要复国,我要复兴大燕,我不能败,我不能败…”
王语嫣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涌起深深的悲哀。
权力和野心,真的能够将一个曾经风度翩翩的公子,彻底毁掉。
……
叶归尘两指夹碎了钢铁打造的斧头,紧接着,他屈指一弹。
一道无形的气劲后发先至,正中拓跋宏的胸口。
“噗!”
拓跋宏如遭雷噬,庞大的身躯像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十几丈,重重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当场昏死过去。
一招。
仅仅一招。
高台上的西夏将领们脸色全都变了,那份嚣张和挑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与惊疑。
“还有谁?”叶归尘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如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我来!”
“我来会会你!”
接下来,又有十余名西夏成名的高手轮番上场,他们中有使长枪的,有用软鞭的,有擅长拳脚的。
无一例外。
全都是一招落败。
叶归尘甚至连脚步都未曾移动半分,只是站在原地,或弹指,或挥袖,那些在西夏军中威名赫赫的勇士,便如下饺子一般,一个个被轻松击溃。
整个演武场从最初的鼓噪,到后来的惊呼,再到此刻,数万甲士,数千将官,竟无一人敢再出声,只有兵器碰撞后掉落在地的清脆声响和沉重的呼吸声。
仁多保忠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安排的这场示威,彻底变成了一场叶归尘的个人表演秀。
这脸,打得太狠了。
就在他准备强行叫停这场闹剧时,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飘入了场中。
那人一身黑衣,脸上带着一张狰狞的恶鬼面具,手中提着一柄狭长的单刃长刀,刀身在火光下泛着妖异的血色光芒。
他一出现,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气便弥漫开来。
乔峰的瞳孔猛地一缩。
“好诡异的身法!”
此人的身法,完全不同于中原任何一派的轻功,飘忽不定,无声无息,仿佛不是活人。
叶归尘的眼神也终于变得认真起来。
他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却又无比陌生的气息。
那是一种在前世的影视作品中才能看到的……属于忍者的气息。
“阁下是谁?”叶归尘开口问道。
那蒙面人一言不发,只是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长刀,刀尖斜指地面,摆出一个怪异的起手式。
叶归尘眉头微皱,开启了他的嘴炮模式。
“怎么?藏头露尾,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还是说,你脸上生了恶疮,怕吓到大家?”
“又或者,你天生就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他的言语极尽刻薄,一句比一句恶毒,就是想激怒对方,从其反应中寻找破绽。
然而,那蒙面人依旧如同一座冰雕,毫无反应,只有那双透过面具缝隙露出的眼睛,愈发冰冷。
叶归尘心中一动,突然用一种极为古怪的腔调,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八嘎!”
话音落下的瞬间。
那蒙面人原本死寂的眼神中,猛地闪过一抹滔天的怒意!他握刀的手,青筋瞬间暴起!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却被叶归尘敏锐地捕捉到了。
“原来如此。”叶归尘笑了,“果然是来自扶桑的野狗。”
“区区弹丸小国,也敢来我中原大地放肆!”
“既然来了,那就把命留下吧!”
话音未落,那忍者动了!
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竟出现在叶归尘身后,手中长刀化作一道凄厉的寒光,悄无声息地刺向叶归尘的后心!
太快了!快到在场九成九的人都无法反应!
但叶归尘,只是冷哼一声。
他甚至没有回头。
一股无形的气场骤然爆发,那忍者的身形猛地一滞,仿佛陷入了浓稠的泥潭之中,速度锐减!
“什么?!”忍者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骇然之色。
也就在这一刻,叶归尘转过身,一只手掌,快如闪电,直接印在了他的胸口。
“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中原大地的待客之道吧!”
一股霸道绝伦的吸力从他掌心爆发,无相神功全力发动!
“啊——!”
那恶鬼面具下传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
那个不可一世的扶桑忍者,他的身体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下去。不过短短两三个呼吸的时间,一个活生生的高手,就变成了一具皮包骨头的干尸!
“啪嗒。”
叶归尘松开手,那具枯槁的尸体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面具滑落,露出一张痛苦扭曲到极致的脸。
全场,彻底化为死域。
无论是西夏的数万大军,还是高台上的文武百官,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有人不自觉地张大了嘴,有人手中的酒杯滑落摔得粉碎,更有人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呆呆地看着场中那个如神似魔的身影。
叶归尘缓缓收回手掌,眼神冰冷地扫过高台。
“还有人,要赐教吗?”
高台之上,西夏一众文武百官,噤若寒蝉。
演武场中,数万西夏甲士,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场中那个年轻的身影上,眼神中只剩下纯粹的畏惧。
叶归尘环视高台,目光最终落在脸色铁青的仁多保忠身上,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仁多将军,贵国的待客之道,真是别出心裁。”
“先是军阵示威,后是车轮比武,现在连扶桑来的刺客都登场了。”
“不知接下来,还有什么惊喜?”
仁多保忠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连忙站起身,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冠军侯说笑了,说笑了……此人……此人绝非我西夏将士,定是奸人混入,欲图挑拨两国邦交,本将……本将定会彻查此事,给侯爷一个交代!”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心虚。
一个来历不明的扶桑高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防卫森严的皇家演武场,还恰好在他们挑衅的时候跳出来,说没人安排,鬼都不信。
“哦?彻查?”叶归尘眉毛一挑,“那就有劳仁多将军了。只是,本侯有些好奇,能指使这等高手的,在西夏想必也不是无名之辈吧?”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主位上那个空空如也的座位。
“说起来,那位身体不适的李王爷,不知现在好些了没有?他府上,应该没有藏着类似的扶桑高手吧?”
仁多保忠的心脏猛地一抽,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听出了叶归尘的弦外之音。
这是在怀疑李复!
这顶帽子要是扣实了,整个西夏朝堂都要掀起惊天巨浪。
“侯爷……侯爷明鉴!此事与王爷绝无干系!绝无干系啊!”仁多保忠慌忙摆手,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的衣衫。
“是吗?”叶归尘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不再逼迫,转头对乔峰道:“大哥,天色不早,这演武我看也看得差不多了,咱们回吧。”
乔峰早就看这帮西夏人憋着坏,此刻见叶归尘大展神威,把对方的脸都打肿了,心中畅快无比,当即起身,朗声道:“好!这里的酒,喝着也没甚滋味,不如回去找三妹小酌几杯!”
两人旁若无人地走下高台,所过之处,西夏将士无不垂首避让。
仁多保忠僵在原地,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演武场门口,他才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完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