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月拿起沈友贵手中装银子的包袱,取出二百两的碎银开口道。
“刚刚刘掌柜的话应该听见了吧?旱灾要来了,咱们现在不做点准备,等真正开始逃荒的时候,怎么办?”
沈友贵和沈怀安的注意力终于从装钱的包袱转移到旱灾的字眼上。
进镇子时他们也是看到的,已经有不少人开始乞讨。
如果朝廷再无所作为,恐怕老百姓只能沦落到举家迁徙寻找生机的地步了。
沈友贵语重心长的叹口气道。
“罢了,我们一家子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
沈月月看看天色,时间应该已经下午四点左右,开口催促道。
“好了,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抓紧时间把东西买了吧!娘还在家里等着呢!”
一边说话,一边将装银子的包袱收进空间,几人迅速架着牛车赶往粮店。
来到粮店这边,发现只有两家粮店还开着,只是挂在门外的价格牌,差点把沈友贵父子两个吓得瘫倒在地。
上面写着今日粮价
(糙米50文一斤)
(白面60文一斤)
(粟米30文一斤)
(精米70文一斤)
好家伙这价格简直能把人给吓死,精米也就算了,富贵人家肯定不在乎这点钱。
可按以往的价格,糙米才五文一斤呢!粮价都要抄上天了不成。
就在几人想着再高的粮价也得买啊!准备走进店里时,一个店小二嫌弃的打量她们一眼语气十分不耐烦的开口。
“我们店的粮食你们可买不起,要讨饭还是去别处吧!”
沈月月想都没想直接转身朝着对面另外一家店走去。
与刚刚的小二不同,这家店的老板在,对面发生的事情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就算她们买不起多少粮食,可来者是客,招呼一声还是要的。
“几位想买点什么,咱这店里什么粮食都有,价格嘛.......给你们便宜点就是”
店老板话说得客气,丝毫没有因为她们的穿着而门缝里看人,瞧不起。
沈月月挑挑眉,看来是觉得她们没钱,想便宜点卖了,老板是个好人。
走进店里看着一个个大格子里放着不同的粮食,但精米居多,像白面糙米这些价格相对较低的没剩多少了。
“老板,给我来一百斤精米,两百斤粟米,白面两百斤,糙米嘛!来个八十斤吧!”
主要是她已经有阴影了,糙米是真的喇嗓子啊!就是到时候人前拿出来走个过场而已。
吃不吃的还得看到时候的情况而定了,那玩意是真的不好下咽。
老板怔愣的听着,半天没反应过来,还是沈月月拿出十两的银锭子放在他手上。
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碰上大客户了,赶紧招呼着店里的小二们帮忙装粮食。
几个年轻小伙手脚麻利,没一会就把沈月月要的粮食全部装好。
装完大米之后,又把一袋袋粮食搬上了牛车。
老板笑容满面地把找回的银子递给她。
“姑娘,这是找您的银子,拿好啦!”
看着手里碎银,沈月月若有所思,虽然她不懂古代的价格,但是看刚刚父亲和哥哥的反应,怕是贵的要死。
与此同时,对面的粮店正在上演一场激烈的打斗场面。
“让你狂妄自大,让你狗眼看人低,本该我赚的钱啊!硬是被你推到对面去了!”
一个男人愤怒地喊道。
店小二则反驳道。
“谁知道他们买不买得起呀?而且那个女娃子看起来也不像有钱的样子啊!”
当沈怀安驾着牛车经过时,他还顽皮地朝那两个男人吐了口口水。
随后,他们找到了一个无人的巷子,沈月月将一半的粮食收进了空间里。
父亲沈友贵疑惑地问。
“月月,你之前不是说你有粮食吗?为什么还要买这么多呢?”
沈月月解释道。
“爹,这些粮食我想到时候送一半给外祖母她们,当然了,如果她们愿意和我们一起吃住我肯定是欢迎的”
沈友贵点点头。
“这些年你舅舅和外祖母他们可没少贴补我们,应该的,应该的”
又架着牛车来到卖锅碗瓢盆的杂货铺,两口铁锅,一口瓦锅,两把菜刀,二十双筷子,四十个饭碗,十个碟子,六个陶盆,两个菜板。
甚至为了在路上以防万一还买了六把砍刀,沈月月拿起砍刀摸摸刀刃,连她唐刀的毛都比不上,不过自护还是够了。
又买了五张大油布,老板见她们买这么多,收下钱笑得见牙不见眼。
可这次付钱可把她给小小震惊了一下,铁器居然比粮食还贵,要知道刚刚买粮食可是小几两的价格。
而这些锅呀!什么的老板居然说一共是二十三两,可这次沈友贵父子俩却没有了刚刚的样子。
显然这个杂货铺的老板应该收的是较为正常的价格。
看着堆满东西的牛车,沈月月又想到,逃荒要走那么远的路,肯定得有代步工具。
要是让她用十一路走,恐怕她得疯了。
而牛车还是里正家的,看来还得上马市去看看了。
在经过几番劝说沈友贵之下,还是没有松口,沈月月只好搬出受伤的母亲大人。
说她现在受伤,要是能有个车坐,就算要逃荒也能轻松不少。
结果沈友贵一听二话没说,架着牛车就朝马市跑狂奔而去。
正是应了那句话。
“爹娘是真爱,娃儿是意外啊!”
来到这边发现已经在开始收马了,一名小二见这个时候还有人来,也很意外,但还是上前询问。
“几位是想买马,还是牛?”
不等沈友贵开口,沈月月直截了当的开口。
“我们买骡子”
“哦,你们跟我来。”
说着,小二便走在了前面带路,带着众人路过了一排排的马厩。
这些马厩里养着各种各样的马匹,有的高大威猛,有的小巧玲珑,每一匹都有着独特的气质和特点。
最后,他们来到了一处关骡子的地方。这里面大约有二十几只骡子,它们个个身材高大,肌肉发达,显得十分健壮。
每一只骆子都被精心照料着,毛发整洁而光亮,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温顺而友善的气息。
沈月月一眼相中一匹,用手摸摸它的脑袋,竟乖巧的蹭蹭她,这让她十分惊喜。
“这匹骡子我要了,多少银子?”
小二见她眼光独到直夸她会选,但随后报出的价格却让沈友贵诧异道。
“小二哥,我们也不是没有在外面打过交道的,这骡子怎么会这么贵啊?”
店小二也不恼,好声解释。
“您有所不知,现在这旱年,买马的人少,而且马精贵,买回去还得好生伺候,可骡子不同,能跑,能磨,最重要的是对吃的不讲究,买得人多价格自然高”
“这一匹骡子,我们卖四十两,你们也都知道现在外面是个什么样子,什么都在涨价,这已经是最低价了。”
沈月月心中有些纠结,这个价格确实不便宜,但看这匹骡子如此通人性,她又实在喜欢得紧。
咬咬牙,她从怀中掏出一百两的银子递给小二。
“还要劳烦您帮忙选个好的车厢,价钱您看着收,我们相信你”
小二见她们也是个大方的,骡子他也赚了不少提成,干脆开口。
“车厢就送你们了,留着我们也带不走”
“那就多谢小二哥了”
沈月月开口感激
在店小二的热心帮忙下,沈月月和沈怀安二人很快就将骡车套好了,然后他们又一起将牛车上的东西搬了一部分到骆车上。
沈月月还花了二两银子给骡子买了两袋子干草料,不是她不想多买,是人家根本就不想卖,还是好说歹说,看在买了骡子的份上才匀出来的。
接着,牛车由沈友贵驾驶,而骆车则交给了沈月月和沈怀安姐弟俩。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快要落山了,按照现代时间来算,估计已经到了傍晚六点左右。
天空渐渐暗下来,但几人的心情却格外愉快。
他们兴高采烈地朝着镇子外走去,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特别是沈友贵,他现在心里的想法就是,他也算是村里的富户了,有钱还有车,人生美哉。
走出镇子,迎面有几个壮汉看见她们,对视一眼就想要抢牛车和骆车。
沈月月察觉到不对,立即大声喊道。
“爹,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