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友贵此时正和两个大舅哥在修理牛车的轮子,听见敲罗声放下手里的刀起身向屋里走去,没一会就将什么东西揣在胸口处,向打谷场走去。
沈月月紧随其后,如果她猜得没有错的话,有可能出发时间有变动,原计划是明天早晨走。
想来有什么事情逼得他们改变了出发时间。
来到打谷场这边,里正的眉头都皱成川字了。
看人到齐了,才大声的开口。
“这会把大家伙找来是因为咱们出发的时间有变动,今天晚上咱就出发”
此话一出,人群顿时炸了锅,说什么的都有。
“里正,不是说好明天早晨走的吗?怎么就改晚上了,晚上走夜路多危险啊!”
“对呀!家里还有好些东西没收拾好呢!”
里正看着叽叽喳喳的人群,眉头皱成一团,心中感到无比烦躁,但为了让村里的人能够活下去,他不得不这样做。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铜锣用力一敲,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铛……\"
随着这声铜锣声响起,原本嘈杂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
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里正,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里正清了清嗓子里的痰,大声说道。
\"都安静下来!之所以要把时间提前,是有原因的。\"
听到里正的话,人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竖起耳朵,想要听听里正到底要说些什么。
其实青水村的人也知道,里正一定不会无缘无故地改变计划,肯定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里正继续说道。
\"就在今天上午,隔壁的桃花村遭到了土匪的袭击,整个村子被屠尽,无一人生还。\"
说到这里,里正的声音有些颤抖,当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
可事实就是如此,当时他赶去桃花村的时候村里已经燃起熊熊大火。
他不想青水村也变成那样,得赶紧带着村里人走,就怕土匪休息够了,就该轮到他们遭殃了。
很多人开始害怕起来,交头接耳开始议论。
“怎么会这样啊?土匪现在这么猖獗了”
“对呀!官府也不管,这不是要逼死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嘛!”
有像李美莲一样从桃花村嫁过来的妇人开始掩面哭泣。
就连沈月月都觉得应该越早走越好,时间拖得越久,等土匪缓过劲来,恐怕青水村也得遭殃。
里正把能说的已经都说了,立刻吩咐下去。
“现在抓紧时间回去该归整的归整,该收拾的收拾,酉时一刻所有人在村口集合”
就在所有人都转身要离开时,沈友贵出声喊道。
“大家伙等一下,”
被他的声音吸引住,都停下脚步。
沈友贵看着里正和村民们开口。
“不能从村口走,土匪们肯定得骑马,要是运气不好,恐怕得遇个正着”
里正低着头思考几瞬,也觉得他说得对可毕竟年纪大了脑袋一时半会转不过来,开口问道。
“那依你之见咱们应该怎么办才好?”
沈友贵早就想好对策,严肃的开口。
“走村东的小路,那条路牛车也能勉强过去,最重要的是除了咱们村里人,没几个外人知道,应该是安全的”
沈月月看着自家父亲,觉得他此刻真的很了不起,有勇有谋。
能为村人考虑,更是把事情想得全面,以后应该是个成大事的。
里正也摸着山羊胡点头,觉得可行于是开口。
“那就改走村东的小路,到时候都在那边集合,自己把家里人都清点好,千万别落下谁了”
里正看似说得轻轻松松,可是只有他知道现在的内心有多么痛,自己年纪大了,好不容易到了安享晚年的时候。
奈何老天爷不给活路,只能带着村人走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死了倒没什么,可这些后辈们还得活下去啊!总得为他们争一争活路。
挥着手对所有人说道。
“回吧!回吧!”
人群渐渐散去,里正看着四散的村民,心里的担忧溢于言表,青水村的村民们该何去何从啊?
他们会活下来吗?又会在哪里安家落户,以后还会有人记得青水村吗?
而沈友贵和沈月月则是留下来,与几位族老和里正商量着接下来的事情。
只见沈友贵从怀里掏出一张皮制的舆图摊开放在地上。
里正有些惊喜的开口问道。
“友贵,你这是舆图?”
沈友贵淡淡的点点头,回答道。
“您也知道我是走镖的,在这次回来的时候,几位师兄用纸抄走了舆图,把原图给了我,”
里正十分高兴,刚刚皱起的川字都散开了,要知道舆图可不好弄来。
一般都是朝廷打仗,或者是大官弄来,想来这份舆图来之不易啊!
几人迅速围拢,沈友贵指着上面一个红点说道。
“这个红点是青水村,我这几天空闲的时候想了一下,咱们可以从金水县一路南下,穿过渡沙江,如果运气够好应该半年就可以到达京都城”
沈月月现在还不清楚接下来是个什么情况,自家爹有常年走镖的经验,先听他的,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对临时再调整吧!
看着运筹帷幄的爹,沈月月有一种错觉,这个爹这些年来只走镖感觉大材小用了。
与此同时老沈家正在上演一场好戏,原因就是沈友德居然带回来一个女子,声称要娶她为平妻。
陶荷花一听就不干了,觉得自己为他生儿育女,伺候公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都不答应沈友德把人娶进门来。
“啊!,沈友德你这个天杀的,老娘嫁给你十几年,给你生儿子,替你孝顺父母你就这么对我啊!”
“你个没良心的,你要遭报应的啊!”
陶荷花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